自从冰言的探望,纷灵的所关之地被东暝利用法术整理变得干净起来,也许是东暝无聊吧,也许在他整理打扫的时候,也想不透为什么要打扫。
纷灵依旧躺在大牢中,没有时常的虐待鞭笞,渐渐他脸上的血色也变得好转,法力也在缓慢的恢复。
躺坐在干燥的枯草堆上,看着外面站着的东暝,看他在昏黄的烛光下忽暗忽明状态下看着自己的眼神,纷灵突然有种错觉,恍若这一刻,那个所爱之人眼里只有自己,静静站在自己面前,眉眼传情,那一刻,希望就这么停留在那里那该多好!
细柳阁,素琳一身白衣,坐在茶几前,摆弄着面前青翠色的茶具,虽她比不上若凡泡的了色香味俱全,饱和度适中的好茶,可自己的泡茶手法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她素朴,少了在妃嫔面前的皇后端庄,少了在聆竹面前做妻子的温淑,却在脑海中每当想起这个寒冷,华丽的皇宫禁锢中,有着自己亲身的孩子,眼中流露着是做母亲对孩子的慈爱和心中苦涩的惭愧。
“把他放了吧。”轻轻的尾音,素琳盯着淡黄色的茶水,看着那平静的水面有着自己的倒影,她朦胧半阖眼,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可能。”一声粗厉的声音打破现有的祥和,暴怒的吼声,惊得拿茶壶的手抖了抖。
“东暝冰言只能是我的,万年的等待,万年的痴妄,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你也说这是痴妄了!”
“呵呵。”刚刚的吼声变成轻笑,带有回音的男声在房中响起,接下来的字字句句,像刀般刺得素琳体无完肤。“你不也在为你死去的爱人痴人说梦,祈求我让他起死复生出现在你面前跟你见最后一面,了去你心中的遗憾。”
“素琳,你我都是一样的,为了想要的念想,而不择手段。”
嘲弄远去,素琳低低看着桌布上暗暗明黄的水渍,那是刚刚喝茶不小心弄翻茶杯导致,素琳没有及时处理,看着那片水渍,脑海中却想着冰言咬破自己手腕,毫无气血的对自己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紫霄国四皇子聆澈了。”
一滴液体从眼眶流出,她哽咽,努力不让堵在喉间的嘶吼破声,弯眉眼角湿润,在极力撇成直线的嘴角,最终吐出两字:“澈儿。”
柳,自古带有挽留之意,所以在细柳阁外,种的大多数是拂风而动,嫩枝嫩叶的柳树,那时候,追忆的是爱人,现在追忆的确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