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寒城,围城监狱。
这几夜秋雨绵绵,晨风还有些清冷,叶复还站在围城监狱的大门口边,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的向里面张望着。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一个消瘦的身影渐渐的向监狱门口走来,叶复还连忙丢掉嘴里的香烟,一把抓住监狱大门的铁栏杆,神情抑制不住的激动。
一脸硬胡渣的烽火很快就走到了监狱门口,望着正紧紧盯着他的叶复还,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激动和感动,他温和向叶复还一笑,道:“喂,给我带和记的包子没?这么多年没吃,馋死我了。”
叶复还眼睛一酸,使劲的点点头:“你出来,我撑死你!”隔着冰冷的监狱的大门,二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秋虽寒,心却炽!
吱嘎一声,围城的大门打开了,烽火闭着眼,深呼了一口气,一步步走了出来。凝视着烽火,叶复还仿佛感觉到这面隔世墙,已经碎了……!
迎着叶复还的目光,烽火狠狠的给他来了个拥抱!
“等等,差点忘了。”叶复还忽然想起什么,他连忙挣脱出烽火的怀抱,从旁边的包袱里抽出一根柳树条,然后对着烽火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猛抽!
“喂喂!什么情况?你抽我干嘛?”烽火被抽的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连连蹦了起来。
“pia!pia!pia!”叶复还一边抖动着柳条,一边嘿嘿的笑道:“给你去去邪气!”
“滚,那我抽你好了,我现在满肚子都是火气!”
“嘿嘿,要不要待会带你去去火气?我怕你憋坏了!”
“去死,饱暖才思**好吧,老子现在饿着呢,你给我带的包子呢?”
“在包子店呢。”
“你个家伙敢骗我!”
烽火和叶复还两个快奔三的人此刻像两个孩子一样嘻嘻哈哈的闹成了一团,就在这时,吱嘎一声,一辆红色的保时捷非常潇洒的漂移了一个圈,停在了两人的身前。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火红色风衣的佳人仪态万千的走了出来,她摘下墨镜,明艳动人的脸颊绽放出一个绝代风华的微笑。
她的美,宛若日喀则如水的天空,美的让人心悸,她的黛眉若远山入画,如诗如画,如烟如雾,似有千般旖旎,万种风情,她的一双夺天地造化般的惊艳的凤目,仿佛能摄人心魄,让人不敢逼视,波彩流转间总透着一种我花开时百花杀的凌厉,仿佛是浑然天成的自信,她精致的唇角总是挂着一抹绝色的微笑,孤傲自信,宛若月色怒放的罂粟,让人无法抗拒。
青丝如瀑,肌肤胜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若浑然天成,她的美就像千万年的传说,美的让人只可相望,不可相守。
李寻欢曾对惊鸿仙子说:美貌,财富,智慧,女人沾上一样就是不幸,可是你三样都有,所以是大不幸。
所以,她的名字叫……。
“好久不见,头。”
“好久不见,惊鸿。”
望着这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烽火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温声道:“丫头,好久不见了。”
“头,好久不见。”惊鸿走了上来,给烽火一个紧紧的拥抱。
烽火轻轻的拍着惊鸿的肩膀,笑意然然的道:“老四,你看,当初的小丫头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惊鸿望着叶复还,一双剪水般的眸子里全是绵绵的情怀:“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去看我?”
叶复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头出狱难道我不应该来吗?”惊鸿反问。
叶复还摇了摇头,他指着惊鸿的身后:“那他们也是你喊来的?”
惊鸿诧异的转过头去,只见一辆福特商务车停在马路的对面,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一身阿玛尼的风衣,身后一个彪形大汉为他撑着雨伞,此刻就站在路边笑意然然的向这边望着,透过他旁边的车窗,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绰约的女人正坐在车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下车。
看到这个人,惊鸿的脸色霎时变了,她声音冷漠如霜:“他不是我带来的。”
烽火没有说话,他望着这个男人,眼神平和,仿佛还带有一丝笑意,这个男人也这么望着他,眼神里俱是笑意,他们的笑容非常真诚,仿佛千言万语都在笑容里。
对视良久,这个男人走了过来,他拒绝了保镖的跟随,一个人冒着密密的细雨走了过来,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听着他脚步踏击在水洼里的声音,烽火、叶复还、惊鸿三人心里仿佛一片空明,往事历历在目。
“鬼狱,谁让你来的?”叶复还拦在了这个男人的身前,他的目光冷锐如锋。
鬼狱也只是冷冷的看了叶复还一眼,没有说话,他转向烽火:“头。”
“老二,好久不见了。”
“头,我一直在等你,跟我回去吧。”
叶复还笑了,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讽刺道:“跟你回去?回去干什么?是看你如何把狂歌公会管理的蒸蒸日上?还是看你和落雁如何双宿双栖?”
“我从来没把狂歌公会看做我一个人的!”鬼狱淡淡的说道。
叶复还一把提起鬼狱的衣领,厉声吼道:“那我问你,那一晚,睡在头身边的女人是谁安排的!”
鬼狱毫不躲避的和叶复还对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不是我!”
“不是你?哈哈!”叶复还笑出声来:“当初你利用公会的职权,洗黑钱的时候,你也是说不是你!现在还是说不是你,那我再问你一句,现在坐在你车里的是到底谁的女人?!难道你也告诉我,不是你的吗!”叶复还一拳打在鬼狱的脸上。
鬼狱被这一拳打倒坐在了水里,昂贵的风衣上沾满了泥水,他却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道:“是我的女人!”
叶复还又是一拳打向鬼狱,却被他的保镖捏住了手腕,鬼狱死神一般的眼神射向保镖的脸:“滚开,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
保镖还在犹豫,叶复还却盛怒,手腕一抖一扯,硬生生的卸掉了这个保镖的关节,然后一脚将他踢开,再一拳将鬼狱打倒:“兄弟?!亏你说的出口,你也配!是兄弟,你会抢兄弟的女人?!”
“我没有抢!”鬼狱再次从水洼里爬了起来,他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放屁!那难道是她自己爬到你的床上?”
鬼狱沉默了,他再次从水洼里爬了起来,静声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抢头的女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那你敢让她下来吗?!”叶复还指着福特商务车吼道。
所有的人都望向福特商务车的方向,但等了许久,商务车没有一丝的动静,烽火注视着商务车黑色的车窗,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的眸子里却流露出无限深情。
“你不敢,是不是因为你怕?你怕什么?你不是说你没抢过头的女人吗?为什么不敢叫她下车,你叫啊?!”
鬼狱平静的望着叶复还,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老四,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难道一点没变吗?!”
“我没变,你却变了,你不再是当年的鬼狱了,你为了权力连兄弟都可以出卖,甚至为了你的权利之路,你不惜除掉一路上所有的绊脚石!”
“哼,我是为了权力,那又如何,但我从没有做一件对不起你和头的事!”
“没有对不起我?那你告诉我,那一晚,是谁开车将昙花撞进寒江的?是你,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将她撞进寒江的!”叶复还指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嘶声道:“我那天是要和昙花订婚的,你难道不知道吗?!!!!!!!!!难道你不知道吗!!!!!!!!?”
声音久久不散,这一刻,仿佛画面定格。
秋雨如泪,淅淅沥沥。
烽火闭着眼,仰起脸任由雨水从他脸上落下……
鬼狱如刀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动,任由雨水从他的嘴角混合着血液流落……
叶复还指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里仿佛有一个灵魂,在瑟瑟发抖……
惊鸿绝代风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渐渐的,一颗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啪的一声,泪水滴在脚下的水洼里,溅起一片心碎的声音……
福特商务车里。
一滴清泪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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