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archer周身以环形展开的王律键bab-ili不断投掷着锐不可当的宝具,锋利的刃割破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呼啸之声,现代城市过于拥挤处处皆是建筑,这让saber左右避闪不及,长袍早已出现了数道划痕。
金色的从者更喜爱与saber贴身近战,剑与剑碰撞时所发出的的火星与声音让他身心都觉得很是愉悦。可saber明显不想与他纠缠太久,总是想尽办法地逃离出他的视线,着实令archer感到生气。
saber身法敏捷灵活,在风之魔法的帮助下踏着高楼大厦的外墙,穿梭在钢铁丛林之中,追袭而来的宝具毫不在意的摧毁了一栋又一栋的建筑。saber不想牵扯到凡人可无奈对手的强悍与穷追不舍,此时那诡异的浓雾如厚重帘布般覆盖在街道上的浓雾缓缓被掀开,逐渐露出了令人背脊骨发凉的场景。
assass的浓雾对非魔法师的普通人类而言是致命的毒气,如她的刀刃般不带一丝仁慈地杀死了一个又一个的无辜人类。街道上三三两两倒着口吐白沫面露惨色的尸体,有些尸体用双手掐着喉咙或是抠着口腔,似乎想将这深入肺部的毒雾呕出,遗憾的是这些都是无用之功。
毒雾的可怕岂止这点,透过窗户的缝隙或是排风管道,与空气融为了一体的毒雾便能无处不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它们。它们是死神的长镰,在空气中凝聚成形夺走人类的生命。
眼前便已是一片惨象,那么saber所看不到的室内又会是怎样的呢?
此次毒雾面积较大,除了这一小片商业区外更是吞没了一部分较为安静的住宅区,想到这里,saber怒意如火般猛涨,他挥剑抵挡下archer的攻击,心中则无数次重复亲手斩下assass头颅的画面,而archer连续不断的攻击更是让他觉得恼火。
将archer引到天台,用excalibur将其轰飞至天中——这个有些鲁莽的念头出现在了saber的思绪之中,说什么也是白说,若想速战速决只有彻底将对手杀死。
握着圣剑的手收紧了些许,saber神情严肃,在这块满是死尸的区域内身着银甲脚踏风旋的他不禁让人联想到了来自于天堂的大天使,脚下用力,眨眼之间便踏在了大厦的停放直升机的平台上。长袍被风刮起,猎猎作响,手腕轻转,刻有繁复纹路的圣剑撤去风之魔法,露出了那让旁人肃然起敬的样貌。剑者挺直的身形与凌然的眼神似是最为耀眼的星辰,笼着一层寒如冰洁如月的光晕。
‘嗒——’
由黄金所制的铠甲无时无刻都在展现自己独特之处,靴甲踏在地面发出的声响让saber双手握剑举在身前,有色有型的风卷起肃静的杀气,面对已不再逃离直面自己的saber,archer露出了一个兴奋极了的笑容,手中外形奇特的黄金剑泛起耀眼的光泽,空气在此时似是凝结成冰,刺痛着裸露出的肌肤,激荡起英灵滚烫的血液。
而也就在此时——天空之中传来豪迈的声音,充满威吓力的电光劈在了水泥地上,裂缝如蛛网般崩裂而开,吸引住了对持着的英灵们的视线。
saber瞳孔收缩了一下,并不陌生的场景让他立马就明白了来者是谁,还未抬起头看清征服王驾驶着战车的身影便见那裹着电光火石滋滋作响的车轮贴着他的金发呼啸而过直奔那张满是战意的傲慢且俊美的容颜——毫不留情的碾了过去!
扶着沿边亲眼目睹了征服王高超技术的箱不禁感叹出声,道:“啧啧啧……”
被这么碾一下并未给archer造成多大的伤害,况且rider的初衷是打断这场糟糕的战斗而非碾杀archer,不过这一下可是重重地伤到了最古之王的傲慢,耳边甚至听见了有些烟嗓的男人赞好声。
未等archer转身,rider握紧缰绳,神牛蹄下用力,扬起阵阵电光再次直奔archer而去,因高度的关系未能让车轮碾上那颗金色的后脑勺,这对rider而言有些遗憾,可自己的老伙计则十分出色的替rider一蹄子狠狠地踏在了上面不说,电火更是烧焦了几缕如黄金般灿烂的发丝。
“哎呦呦……”箱看着胆战心惊,还好自家的金毛没有被殃及到,要知道那焦黑的样子实在是难看极了啊,更别说archer俊脸上明显的红痕,不过他还算是幸运,车轮刚好碾过侧脸而非是在鼻梁上。
两次便已足够,rider勒紧缰绳面朝archer悬于saber之上,神牛从鼻尖吐出了一声声响,蹄子在电光上蹭了蹭,神态一点都不像是面对箱时的憨态可掬。
王律键bab-ili如孔雀的尾羽般绽开,投掷而出的宝具以极快的速度攻向空中的战车,rider与神牛一点都没动,神色自然轻松,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车上会有一位替他们挡下攻击的友人——那便是箱。
手一撑,腿一用力。女人灵巧敏捷的身形便映入了众人的眼中,凭空出现的宽刃刀宛若长链,挥舞出道道光线击飞攻势猛烈的宝具,足见轻挑一深色长枪,左手将其握住,腾空一跃,落在了archer身前。
手中的宽刃刀随着她抛出长枪的动作消失,不带一丝战意与杀气的笑容出现在了archer的眼前,美人的笑容多少有点作用,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些许,这让待在车上的埃尔梅罗二世阁下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声。箱捋了捋耳边散开的红发,笑说:“哎呀,宝具还给你。不气不气,这里可不是荒郊野外,你和saber若是动了真格这城市就完蛋了啊。再说了,毒雾导致的死伤已经引起了恐慌,我想过会儿便会出现许多人类的执法者吧,俊美的servant呦,你难道想被人类指指点点,像是院中的熊猫一样被人围上个三四圈观赏着么?”
这番言论与轻松的语调让archer愣神了一下,随之他哼笑出声,将手中的双剑收回背后,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将他宝具击飞的女人,饶有兴趣地问:“你是谁?”
“嗯?很明显不是么?”箱竖起食指,并未转身,点了点身后的saber说道:“我是saber的aster,无姓,名箱。”
丝毫不遮掩的直爽回复让archer觉得不错也惊到了saber,saber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将箱拉到自己身后,可当他踏出一步时却收紧了手,将这念头忍了下来。
“呵。”一直都很闲的archer挑了挑眉,略带讽意地说:“比起saber之前那位行龌蹉之事的aster,你倒是有趣多了,竟能抵挡下我的王律键,作为一个人类,却是不错。”
“唔,谢谢夸奖。”箱撅了撅嘴,她可不是人,但这话就没必要跟archer说了。悬在空中未离去的rider就是怕这喜怒无常的archer突然之间开大招,若是这样已成长许多的埃尔梅罗二世能够及时让他展开固有结界,多少能保下可怜的潘朵拉城。但此想法是最糟糕的想法,否则箱也没必要跳下来跟archer对话,箱看着arhcer脸上的红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歉意地说道:“抱歉,当时实在不知如何制止你们,只能从……你脸上碾过去了。啊,这么近距离一看的确可惜了,被召唤出的英灵倒是个个都长得不赖啊。”
娇嫩性感游走于犯罪边缘的小少女assass,满身狂气笑时会露出尖锐犬牙的蓝发lancer,还有自己的saber……莫非容貌也是圣杯选择英灵的条件之一么……?这个好笑的想法出现在了箱的心中,随着她不自觉的轻笑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这可很是奇怪啊,要知道箱的笑意之中还带着些看到好戏的意味。
“啊哈哈哈哈,多谢夸奖啊箱丫头!”rider先出了声,却一点都让人厌恶不起来,埃尔梅罗二世则有气无力的白了rider一眼,rider并不在意,对着archer说道:“金皮卡呦,你看看四周被你毁得一塌糊涂了,你还想用上次那招来对付saber么?这可不行啊,这座城市还是有许多活人的,你那招数实在太霸道了。”
“呼,这还真是意外的相聚,败于我手下的rider呦。今次你又参战了么,唔,身边的那位应是我曾放过的那位棕兔吧。”被打断了战斗的archer已经消了一半的怒火,反过来用言语刺伤起了碍事者们,说:“saber,可笑的亚瑟王呦,你莫非也是为了自己那个愚蠢的愿望而再次参战么,除了能够对战之外毫无趣味的家伙。”
saber紧皱眉头,若非箱背在身后的手示意他不要行动,此时此刻的他可能张口便反驳了回去。在战车上被称为棕兔的三十岁大男人更是满腔怒火,又不能骂回去,只能磨了磨牙给自己点了跟烟,干脆背过脸不去看archer。
“嘛嘛,好不容易放松下的气氛怎么又紧张了起来,别耗费我的力气啊。”箱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说道:“这样吧,若你还生气的话我便给你侧脸一个吻,当做对我们粗鲁的打断方式的歉意。”箱笑得不带一丝杂念,眼神真诚极了,语音一落她便迈开脚步走近archer,皮跟每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响都如在耳边般响在了saber耳中,震得耳膜发疼,心中发闷。
saber神情很是不满却又碍于箱的指使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他亲眼看着自己的aster上前抬起手贴在了archer的脸侧,archer并非不解风情的男人,尝过百花的王者很是自然的配合着箱的动作与身高,略微弯下了腰,箱的另一只手则搭在了archer的臂弯上,明明只是一个礼节性的脸颊吻,可从背后看起来甚是煽情,而感觉到不妙的saber的确是对的,还未等箱将自己的唇轻落在archer脸侧的红痕上,满腹坏水的archer便搂紧了箱的腰,女人柔软的双峰紧贴在他裸露出的结实胸膛上,像是觉得还不够气人似的,抬手由颈项曲线慢慢往上,修长有力的手中扣住箱后脑的同时用拇指与食指揉捏起了略薄的耳垂。
然后archer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含住了箱的双唇,鼻尖轻触,箱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是哪种花香却让人觉得很是高尚的香气,archer了然地扬起了嘴角,轻咬箱的上唇,抵住下唇时将舌尖探了进去。从一开始这便已经不是礼节性的亲吻了,而是充满情、欲的深吻。
箱感受到了archer很是熟稔的挑逗,柔软的舌尖一下又一下的舔着她的牙龈与口腔,惹起阵阵痒意,她瞪大了一下眼,心里‘呃’了一声,也就由着archer胡闹了起来,主动缠上了男人的舌头。深吻有时候比更让身体难耐,嗅觉触觉与听觉同时刺激着大脑神经,耳边随着动作濡湿的声响仿佛在脑中回荡着,鼻尖能嗅到的只有对方的吐出的气息,双唇发麻发烫,嘴角被沾湿了些许,不得不说archer还挺享受这个有点气人意味的吻。
血红的竖瞳满意地微微眯起,像是巨龙般浮现过危险的笑意。搂住箱手感甚好的腰线的手缓缓往下移动,当指腹蹭过衣摆处露出的一缕肌肤时,那柔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用指尖反复蹭了几下,继续往下,男人比女人大上许多的手毫不犹豫地张开了五指,刚好拖住了裹着长裤的挺翘臀部。
虽然长得像是冷血孤傲的龙,可手心却传来阵阵烫人的温度,手指很不安分,一会儿来回揉捏起结实且富有弹性的臀肉一会儿用中指与无名指细细勾勒起那条完美的微笑线。
箱闷笑了一声,抬手拍开了自己屁股上很不老实的手,archer也挺有风度,收回手时咬了咬箱的下唇为这个长吻做了个结尾。可他并未放开箱,反倒是勾起箱的下巴,在她的侧脸上落了一个很是礼貌的轻吻,用着满是暗示的声音说道:“不错。”
[不错。]
也没错,这句话便是用来刺激脸色很是不好的saber,那位曾面上无太多笑容的saber此时满脸纠结的模样让archer的坏心得到了很好的娱乐。saber也许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神情有多丰富多彩,archer却看在了眼里,深觉怀中的女人有点本事。
箱笑了一声,推开了archer往后退了几步,摇头说道:“你真是一位不能让占便宜的男人,一不小心就差点被你摸了个遍。这可不是好习惯,现在的女性很强悍的,若我不是对你有点歉意早就给你结实的肚子来上一拳了。”箱‘嘿’了一声,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湿意,骂道:“小混蛋,要发情的话去酒店,应召女郎很多的。”
“战斗与女人本就是前后相衬的存在,坦承自己的欲、望才是正确的选择。”archer并不在意箱的辱骂,反倒是觉得这声‘小混蛋’从被自己吻肿的唇里说出来时特别动人,勾的他心痒难耐,声音都不禁沙哑了些许,说:“不过,这个吻倒是让我感觉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saber的aster呦,你的魔力与我的aster有许多相似处,特别是你与她都不属人类的魔力。”archer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箱听后挑高了眉,没有说什么,笑着耸了耸肩,一副被得知也无所谓的样子,archer笑了一声,抬高了下巴,笑得很是恶劣,对着saber说道:“saber呦,今晚你的死期因你aster美味的吻而得到我的默许,下次你我相见时必定得分出个胜负。”
“下次必定将你的头颅斩下。”saber那双透彻的碧色双眸此时如平静的深海般寂静深邃,似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看着有些令人背脊骨发凉。
“呵。”archer轻蔑地笑了一声,逐渐化为点点金光,消失于众人的眼前。
rider等待了半分钟,确定无事后对着箱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也不多说什么了,驾驶着战车朝着远处跑去,电光的声响与车轮滚动的声音越行越远,直至淹没于深沉的夜幕之中。
箱叹了一声,今天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有点疲惫的她抓了抓后脑勺,朝着saber走去,说:“你啊,可极坏韦伯了,下次动手注意一下场地。”
“我也不想,archer太过难缠。”saber收回圣剑,摇头说道:“每次被缠上都会如此,性格狂妄暴戾的他并不会太过在意人命。”
“人命么……这次人类倒是被殃及到了啊。”箱暗指因毒雾而死去的无辜人类,说:“也不知assass现在如何,希望有其他servant乘乱将其杀害了吧。韦伯近段时间都在忙活于此事,刚刚匆忙离开想也是这个原因。”
“aster。”saber并不在意韦伯如何,开口突然唤了一声。
“嗯?”
saber并未立即回答,反倒是抬起手,撩开了箱垂在肩上的长发,露出了白皙的颈项,点点血渍如花瓣般落在了上面,很是明显,他略带担心地问道:“你是受伤了吗?”
“啊,这个啊。大概是上次时你咬我留下的痕迹吧,哎,我也奇怪为什么会留下痕迹,不过反正吧,被我那个妹妹看到了,她就咬了我一口,所以现在就这样喽。”箱也不细说,心里清楚自家的servant并不是那种会追问不读空气的蠢货。
saber的确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摸了摸那块本该有属于他的齿音的地方,皮肤光滑细腻,虽有血渍,伤口却早已恢复完全,不留一丝痕迹。触感传入大脑,信息许许多多,充满了脑海,他多少清楚了些什么,包括能够猜想出箱的那位妹妹是怎样的家伙。
心里发闷发紧,喘气时都觉得很是难受。脑中杂乱异常,时不时冒出的语句和声音让他觉得更为焦躁,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如此强烈,无法将其忽视,勉强能让神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动可眼神却未能控制住,隐隐之间透着一股杀意。
箱只知道打马虎眼,没有注意到saber情绪的变化,她细细碎碎地持续说了些什么,saber则没有将任何一句记住,偶尔应和几声或是点点头。
saber觉得很奇怪,这种感觉来得太过突然与陌生,让身为王者的他头一次措手不及。
但他说不出来,聪慧伟大的亚瑟王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因何而来又该如何去称呼……愤怒?担忧?或是……嫉妒?
啊,嫉妒。
垂下的手握紧成拳,似是要表达出心中的杂乱。心中的叹息无不是为自己的失态而叹,笑自己说怎么会是嫉妒呢?那种糟糕的欲念不该存在他的脑海中,努力想删去,却怎样都无法停下去想。
维持着完美表象的亚瑟王心绪乱作一团,咕噜咕噜滚了一地的杂念。又如沸腾的汤锅,有人持着长勺不断去搅乱,发出种种声响。
又是一个‘头一次’,saber或者说亚瑟,感受到了一种无力的愤怒,为自己那股奇特情绪而愤怒的灼热。
让他抓狂。
云层被风吹开,月色如水,驱走了一片黑影,轻轻为旁观者披上了一层外衣。他、也许会是她,穿着全身铠甲,不露一丝肌肤,比起沉重的铁甲,他看起来更像是她,因为身形有些娇小,身高比站在她身侧梳着两个辫子的黑发少女还要矮上一点。
“老师这下可辛苦了,善后工作一定很累。”少女很是动听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跟埃尔梅罗二世想象,都有一种怎样都不能忽视的傲娇感,她叹了一声,说:“当旁观者太无聊了……本以为今日能够登场的呢,哎,avenr你说呢?”
被称为avenr的servant嗤笑了一声,说:“确实可惜,不过就算他们不出现,也无需我动手,父王怎会被那种狂傲愚蠢的家伙杀害。”
少女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并不反感自己servant的高傲,反倒喜欢的很,她拍了拍冰冷的铁甲,说:“avenr,走了,我得去见一下老师。”
avenr转过身,跟上了少女的脚步,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她再次将视线落在了远处的平台上,透过铁甲,她能看见的是冰凉的月色与那位甚是遥远的王。
亚瑟王。
亚、瑟、王。
“父王。”
她动了动双唇,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