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内,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道尘真人和弟子拔出宝剑,对着辛邑伯,一时间,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将上来。
辛邑伯冷哼一下,将秋泽护在身后,手提长枪:“师兄,你那三个弟子无能,没能得到龙炎果,却被秋泽拿到,胜负已定,难道,你想反悔,做个无信之人吗?”
道尘真人喝道:“辛邑伯!我们的赌局,是弟子拿到龙炎果,并且走出深渊才算赢,秋泽尚未走出深渊,怎有我输了一说?”
“死老头子,之前不是说好了,谁的弟子拿到了龙炎果就算谁赢的么?你又何曾说过走出深渊才算赢这话?为了两枚龙炎果,你难道不惜挑起翎愁谷和南屿峰之间的争斗吗?”
之前两人商定的赌局,的确是谁拿到了龙炎果,就算谁的,但道尘真人认为自己稳操胜券,才出的赌局,没想到竟然被秋泽拿到了龙炎果,他的心中,又气又怒,但又不想失去龙炎果,毕竟这是他要拿去讨好无辰子的宝物。
事到如今,道尘真人虽然失信,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望着身受重伤的秋泽,心中又有了其他的主意。
放下了手中的剑,道尘真人笑道:“哦?原来我并未说过走出深渊才算赢?”
“哼!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也不记得了吗?”
道尘真人笑道:“好吧,老夫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是记不住了,不过,虽然龙炎果在秋泽的手里,却还不能算他赢,龙炎果的最终归属,尚未分出!”
子成子贤子壮顿时明白了道尘真人的意思,三人上前一步,手中的长剑,对准了秋泽,子成道:“师弟,请出招吧!”
辛邑伯怒道:“道尘,我、、操、你姥姥的!你贵为南屿峰的山门,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难道你没有一点羞耻心吗?秋泽说的没错,你的年纪,全都活到狗的身上去了!你难道看不出,秋泽已经受了重伤?现在又要逼他出手,岂不是趁人之危?”
道尘真人脸色微微一红,强词夺理道:“没错,秋泽是受了重伤,若是我的弟子把他打伤了,龙炎果还在他的手里,那我绝无半句话可说,但他身上的伤,却不是我的弟子所为!如此一算,怎么就算我输了?”
“是你逼我的!”
辛邑伯紧握长枪,就要出手。
“慢着!”道尘真人急忙开口:“辛邑伯,你好歹是个掌门师叔,怎能对小辈出手?我们之间的赌局,是由弟子之间争斗,我们不能插手!你莫不是要撕毁我们之间的约定,要做强盗之事吗?”
辛邑伯怒极反笑道:“撕毁我们约定的,是师兄你吧?呵,我不出手,难道要我的弟子,死在你那些乖徒儿的手里?”
“生死有命!你要是不想他死,让他把龙炎果交出来就行,我绝不为难你们师徒二人。”
辛邑伯还欲大骂,秋泽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秋泽站直了身体,大声道:“师父,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师伯原本就是个无信无义的小人,多说无益,你跟他说再多道理又有何用?到头来,不但没有实质的效果,反而惹了一身骚。”
道尘语塞,气得脸色涨红。
秋泽轻笑道:“看来,齐云观的确无人,这等小人,也能当上南屿峰的山门,实在是老天闭眼,让那些故去的齐云观先祖,如何安息?”
道尘真人终于忍耐不住,手中的长剑对准了秋泽:“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定要杀了你!”
辛邑伯瞪圆了眼睛:“想杀我徒儿?先过我这一关再说!道尘,我这长枪,多年没有吃人血了,你不妨试试!”
道尘真人欲言又止,权衡利弊,只好把手中的长剑慢慢放了下来,比拼法术,两人之间胜负未曾可知,但若是比拼武技,整个齐云观能打得过辛邑伯的人寥寥无几,道尘真人主修法术,当然是打不过的,但药谷中不准使用法力,一旦有违门规,后果不堪设想,如此一来,在辛邑伯的庇护下,他根本不能拿秋泽怎样。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赢,道尘真人气极,狼狈不堪,那里像是个得道高人?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市井无赖。
看到道尘真人这这幅模样,辛邑伯心中大为畅快,哈哈大笑起来。
秋泽对辛邑伯拱了拱手,大声道:“师父,虽然师伯强词夺理,非常蛮横,但他说的,多少有些道理,我们之间的赌局,的确尚未结束。”
笑到一半的辛邑伯一听这话,怔了片刻,急忙拉住秋泽,摸了摸他的脑袋:“混小子,你伤到头了?我们已经赢了,何必与这小人继续纠缠?”
道尘真人也没想到秋泽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愣在当场,良久,才反应过来,像是生怕秋泽反悔一般,大喊道:“对对对!辛邑伯,你可听清楚了?这话,可是你的徒弟亲口说出来的!是他自己说的,我们自己的赌局,还未结束!”
“混小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辛邑伯话未说完,秋泽却对他笑了笑,上前两步,望着道尘真人说道:“师伯,龙炎果是我找到的,赌局,应该由我和你的三个弟子继续,你说对么?”
道尘真人大喜:“你这小子,虽然口出恶语,却还算有点良知,没错!这也是你们之间的赌局。”
“哦?那么,师伯与我的师父,不能出手相助,对吧?”
道尘真人想也不想:“那是自然,谁出手就算谁输了!”
“嗯,如此说来,我必须要和三位师兄切磋切磋了,师伯,我再问你一句,如果我赢了,龙炎果就是我的了,你是否还会反悔?”
“大丈夫一言九鼎,只要你赢了,龙炎果就是你的了,我绝无半句话可说!”
道尘真人见事情有转机,生怕秋泽不信,伸出三根手指,接连发了几个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