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历明月就再没说话,江渠也就很专心的在骑车,也很小心。遇到坑坑洼洼或者不平坦的地方,都会放慢速度,还会贴心的问历明月‘有没有颠到’。
历明月觉得他照之前呱噪了不少,但是仍然是那个让她无法不心动无法不喜欢的细致温柔的少年呢。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两人到了房屋密集巷道纵横的老城区,江渠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历明月不知所以。
“那个”江渠眼神闪烁,不太自在的样子说:“听说,这片儿有恶犬出没”
“恶犬?”历明月皱眉:“你听谁说的,肯定是吓唬你的,我经常从这一片儿走,从来没见过什么恶犬呀”
江渠一时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了。恰好此时一声狗吠从旁边的巷子里远远的传了过来。
江渠立马摆正了态度:“你看看,我就说有恶犬吧,听这叫声,应该是个大型犬呢”
江渠其实也有点害怕,毕竟吴辰可是明确告诉他那是很难对付的的大狗。
犬吠的声音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奔到他俩面前张开尖牙撕咬他们一般,江渠急步走到历明月面前,挡住她:“学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一幅虽然自己也害怕但是仍然要保护身后女孩子的勇敢无畏,其实这一幕他已经和吴辰演练过好几遍了,没错,连动作和神态都反复演练过。他没注意到历明月眼中的疑惑,还以为她就要被感动了呢。
然而:
一只短腿卷毛的萌萌哒泰迪,扭着屁股,从巷子里颠颠的跑了出来。
它扑腾着小碎步,跑到了两人面前,然后围着他俩转圈。
历明月扑哧笑出声来:“呵,这就是你说的特别吓人的恶犬?”
江渠愣了愣,然后做最后的挣扎,指着那狗:“你别看它长的不起眼,也许真的很凶呢”
在巷子里观察的吴辰也是相当的郁闷了,他一拍脑门,问那狗的的主人,也就是他的朋友:“你是不跟我说,你们家养的是特别凶的恶犬么,很难对付的那种,见人就往上扑,白天根本不敢放出门,这叫恶犬?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他的朋友点头道:“是啊,它在我心里它就是恶犬啊,而且它真的是很难对付,你看看它是不是见人就往上扑?”
吴辰这时候远远的看见,那泰迪的确是扑到了历明月的腿上,不停的蹭着她撒娇似的吠叫着,历明月把它抱起来,它还蹬鼻子上脸的往她怀里钻。
吴辰的那位朋友还在补充说明:“这狗贼不是个东西,见谁跟谁走,一点不衷心,所以我们家从来不放它出来。”
吴辰狠狠的瞪着这位朋友“那你不早说”
“那你提前也没告诉我,你要借我家狗干啥呀”这位朋友看着江渠和历明月也很好奇。
“想干啥也白搭了,都让你家这赖皮狗给搅合了”
吴辰埋怨着他朋友,江渠则是在心里忿忿的埋怨起了吴辰。
“那个,学姐,这也不知道谁家的狗,估计狗主人发现不见了得挺着急了,咱还是把它放下,赶紧让它回家吧”
历明月听了他的话把那泰迪放下,它却扑腾着又要投入她的怀抱,江渠眼疾手快的薅起它的脖子把它拎到一边。它却又缠上了他,抓着它的袖子就不松开。江渠几次把它推开,它还是屁颠屁颠的回头找他。
吴辰命令他的朋友:“赶紧把你家那狗弄走”
这位朋友听得这话,快步出了巷子,佯装无意找狗的急切样子,生拉硬拽的把自家这只缠人的狗从江渠胳膊上扒下来带走了。
“你还挺招小动物喜欢的呢?”历明月手扶着自行车,对江渠说道。
“嗯,还好吧”江渠重新跨坐在车子上,问她:“那学姐你呢,你以前养过什么宠物没有”
“养过呀,现在还在养呢,我觉得它很可爱,但是别人都觉得很可怕”
江渠好奇:“哦?是什么?”
历明月微微一笑:“螳螂,我就喜欢这种安静又奇怪的东西”
江渠身子一抖:“螳,螳螂?”
女孩子养螳螂,他这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她盛情邀请他有时间可以去她家一起观赏投喂她的宠物,但是江渠果断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义正言辞‘高中的课业太忙了,他应该是抽不出时间来’。可是隔天他就邀请历明月周末去看他打球。
……
“前几天那恶犬那事是我没协调好,这回你放心吧,绝对不会失误的”吴辰信誓旦旦的向江渠保证,他打算让江渠充分发挥他的优势,让他在擅长的球场上找回自信。并且还精心策划了一段小插曲,他对江渠说要失误性的把球砸向历明月,然后江渠要漂亮潇洒的挡住那球。
就像一年多年前他让他心动的那个瞬间一样,历史重演一遍。他告诉江渠不管厉明月是不是已经对他没感觉了,这都能重新激起他们之间的火花,让她再次为他心动。
单纯的江渠就这么天真的信了他的邪。
历明月呢,其实本想拒绝,但是实在是——
“学姐,你就来嘛,来看我打球,来帮我加油好不好嘛”。
江渠睁着那双清澈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用慢悠悠的带着点鼻音的声音乞求似的拜托她,实在是让她无法拒绝。
……
真到了比赛的那天,江渠特意背对着,站在了靠近历明月所坐的前排看台的座位前面。他也早就和吴辰打好了招呼,吴辰会状似无意的将球抛向历明月,然后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扑过去拦下来。
历明月挺奇怪的,江渠非得让她来看他打球,但他却一直站在她面前,把她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的
但是呢,现实总是很戏剧化。
吴辰按计划扣杀着把球抛向历明月,江渠飞身上前准备用自己矫健的身手向上次一样潇洒帅气的拦下那球。
结果,没拦住。
那篮球以极快的速度极迅猛的气势,毫不客气的,直接就砸在了历明月的脑门上。
江渠保持着接球的姿势,愣了。吴辰也傻眼了。而历明月脸上一个大圆球印子不说,鼻血当场就飚了出来。
她捂着鼻子,恶狠狠的目光看向江渠,江渠一发怵,下意识的伸手一指场上的吴辰:“他砸的”
然后全场都听到了历明月的咆哮:“吴辰,你丫要死啊”
“我的天,你看见了吧,留着鼻血满场追我,凶神恶煞的”
过了好几天,吴辰一想起历明月追着他打的模样就还是心有余悸。
他对着江渠摇头叹气:“她根本一点都不温柔好吧,也就你喜欢这种野蛮女友类型的”
看见江渠瞪他,赶紧又圆话道:“不过嘛,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呗,这正说明了你独具慧眼,呵呵”
江渠白了他一眼:“你还说什么情景再现,能再次感动学姐,这可好,弄巧成拙了吧”他没好气的打量他:“平时打球训练的时候也不觉得你球技怎么高超,嘿,砸历学姐那一下可是够有准头的哈,正中脑门”
“那不正说明,我关键时刻不掉链子么”吴辰在江渠的瞪视下声音渐渐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