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月如钩。
映入室内,一片朦胧。
三更半夜最宜偷鸡摸狗,窗扉下黑影窜动,纸糊的窗被戳了个洞,一缕青烟袭入屋内,香味缭绕散去,床榻上适才还翻身的人立马没了声响,只有浅浅的呼吸,睡得深沉。
“搞定,看她这次死不死!”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贼笑着无比猥琐。
“四小姐可跟以前不同了,你去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昏死过去了?”夫人小姐都吃了亏,她还能不学着点,桃翠催促道。
财旺摸了摸鼻头,有些不敢上前,桃翠一脚踹过去,“没用的男人,脱裤子那么干脆,让你去看一个废物晕了没,都怕成这样!”
“她要真是废物,还需要用迷香?”财旺嘟囔一句,壮着胆子摸进去,心砰砰的跟要蹦出来一样,上前一推胳膊,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才狠狠松了口气,“晕了,真晕了,唉呀妈呀,吓死我了!”
“瞧你那点出息,还不赶紧把人给弄进来!”桃翠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在她胳膊上一拧,果真半点反应都没有,冷声笑道:“废物就是废物,生来就是被我欺负的!”
还想再掐几把,可一想到大小姐的惨状,居然不敢动手,盯着那张安详的绝美面容,桃翠莫名一阵心慌,咽了咽口水跑去门口帮财旺拖人,郭四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长得俊俏就色胆包天,经常去深宅大院勾女人。
“这样能行吗?”将昏死的郭四扒个精光,财旺扭头问正在给四小姐宽衣解带的桃翠。
“这毒女人骗得禹王休了大小姐,不知怎么的还骗得老爷团团转,后天禹王就来迎娶了,到时候大小姐被休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如果今晚她与郭四偷情的消息爆出去,你说她还有活路吗?”
桃翠得意笑着,“她一完蛋,咱们大小姐不就有希望了吗?这可是二夫人天衣无缝的妙招,你只管动手就好,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将的郭四放在衣冠不整的四小姐身边,腿放在腿上,手搭在腰上,一派暧昧凌乱,财旺忿忿道:“真便宜了郭四这肮脏货!”
“桃翠,都弄好了吗?”屋外,传来紧张的问话。
桃翠一个机警,踢了财旺一脚,财旺忙弄好出去,“二夫人您看看,还满意吗?”
二夫人往屋内瞧了一眼,笑得恶毒阴狠,“这次,我要她永无翻身之地,我在这守着,桃翠立刻去通知老爷,财旺去放消息,把府里所有人都引过来!”
君玥啊君玥,之前用这招没整到你,现在整死你女儿,算不算因果报应?我早就说过,你生的女儿最好是个废物,如果不是迟早也会废掉她!
今日,就是你们母女下地狱的日子!
二夫人激动得在黑暗中冷冷发笑,咻地,背后一阵凉寒,她莫名一颤,抖着身子回头一看,双目猛地朝外一瞪,张大的嘴还没发出声音,劈地一下,栽倒在地。
身体抽了抽,不省人事。
须臾功夫,灯火点亮夜空,安静的将军府喧闹起来,脚步声接踵而至,沁园变得人声鼎沸。
素兮醒来,乍一看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冲进来,一瞬间还以为又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岁月,她怎么睡到四小姐门口了?明明是爬上了床的。
“四小姐呢?”年士杰一脸铁青,神色紧绷得似一张拉满了的弓。
“我、我……”素兮被问得莫名其妙,深更半夜的小姐肯定睡了啊,可怎么一堆人冲过来,她脑袋一懵,“我不知道!”
“好一句你不知道啊!”年三夫人叉着腰将素兮一推,“可真是忠心护主的好奴才,老爷,我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冲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万一那小贱人醒了,可不定生出什么事来!瞧二姐姐被整成那样,这小贱人估计是像那老贱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素兮狠狠瞪着三夫人,她是二夫人的堂妹,说难听点其实是走狗,她犯了错夫人关了她三年紧闭,实则是救了她一命,她倒记恨起夫人来,夫人去世后对小姐非打即骂,简直是可恶至极。
不知又生了什么贼心,要来害小姐了,不过如今的小姐,可不是她随随便便害得着的,只是屋外这般吵,小姐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又怎么会睡到外面来了?素兮隐隐很是不安。
年士杰耐不住女眷们的咄咄逼人,一个默认,一群虎视眈眈的粗使嬷嬷猛地冲入了四小姐闺房,里面黑兮兮的,什么都看不见,当头的嬷嬷已经大叫,“啊,这是赖皮郭四,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这哪里看得啊!”
“天,四小姐偷人了,哎哟,快来看看啊!”第二个嬷嬷张嘴就喊。
二夫人说了,喊得越大声越多人知道,赏赐就越多,她们卯足了劲,一个传一个,喊得神乎其神!
鱼贯而入的人,将火把在屋内一点,当黑暗渐渐驱散,屋内一切明朗之时,喊声戛然而止,硕大一间屋子,静得连头发丝掉落在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蠢蠢欲动的屋外人更是奇怪,拼命挤上前,扒开前面的人,探头进去一看,狠狠抽了口凉气。
被褥搅得凌乱,衣服撕得破碎,裸的年轻男人,身上红的青的印记,可见刚才有一场多么如狼似虎的激情活动,而女主角裹在帷帐里,抢眼的不是露在外面的胸脯,而是那张脸。
这……
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