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搜索着斯塔克的踪迹,直到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声急刹,那个从驾驶座走出车门的身影,正是托尼。他大口地喘着气,神情里透着恐慌。
“托尼——”我跑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抱住。轻拍着他的背,我在他耳边安慰,“会没事的,没事的。”
等到托尼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一些,我才问他道：“你的盔甲怎么了？”
能让托尼变成这副失措的模样，一定是他的盔甲出了什么问题。
“我……我的盔甲充不上电。”
“事实上正在充电,但似乎电源有些问题，无法启动第四十二代盔甲。”通过车上的电话,贾维斯在另一端认真地纠正托尼的话。
无法启动，意味着第四十二代不能陪托尼作战。
“听着，托尼，”我双手扶住托尼的脑袋，和他四目相视，“你知不知道你最厉害的是什么？还记得那个山洞吗？没有盔甲，只有一堆废铜烂铁。但即使是那样，你还是造出来马克一号，对不对？托尼，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那些外星生物……”
我凑上去吻着他的嘴角：“终极生物不是外星人。1999年，新年的最后一天，你还记不记得玛雅邀请你去看她的研究成果？就是那个。玛雅说过，你还给了她一点改进研究的建议。那不是外星人，他们不过是通过对大脑修复中枢dna的改造实现了肢体再生。但是要杀掉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就像吸血鬼被木桩插中心脏就必死无疑一样，只要一招能让他们毙命，他们就算浑身燃烧也没法死而复生。”
很显然，我的夸奖和安慰让托尼的心情平复了很多：“是那份资料上的？”
“不是。”我努力回忆我曾经看到的基连给我的报告，将知道的信息一一告诉托尼，听到aim的时候，托尼打断了我：“aim？改装罗迪盔甲的那个？”
我点点头。
托尼似乎想到了什么：“我需要查一些资料。这里哪里有电脑？”
“先上车，我一边开车一边跟你说我母亲的事情。我找到凶手了——阿尔德里奇.基连。”
听到这个名字，托尼愣了一下：“佩珀说的那个人？”
“对。终极生物就是他智囊团的研究项目。”
“他把终极生物的研究卖给了曼达林？”
我曾经也以为只是这样，但现在看来却未必如此：“可能……不仅仅是买卖关系，我想他们应该是合作伙伴。我猜，我母亲的死，就和她发现了基连私自和曼达林合作有关。刚刚要杀你的那个女人，她叫艾伦.布兰迪，是aim的人。她抓走了伊丽莎白。我不认为曼达林能神通广大到查出伊丽莎白和我的关系，就算真是要威胁我，也应该是我的亲人而不是伊丽莎白。所以我想，基连和曼达林一定不是普通的买卖关系。”
我母亲和她的男朋友都是死在基连手上，现在伊丽莎白也在他手里。
我一边寻找着有电脑的地方，一边将资料上的内容复述给斯塔克听。幸运的是，开了没多久，我们就看到有家电视台在酒店外做现场直播，车厢里的电脑应该都是联网的。
趁着没人，我和斯塔克溜进了一辆卡车的车厢，关闭了对外播放的线路，斯塔克用罗迪的账号登陆了aim的内部信息库，可惜下载速度不够。幸好车子的主人回来，认出了斯塔克，作为钢铁侠的忠实粉丝，对托尼请他帮忙站到车顶增强信号的事情一口答应下来。
在下载的视频中，曾经残疾的大卫、布兰迪，还有在注射后喷火引发爆炸的男人，揭示了曼达林所有爆炸案的原因，所谓不是炸弹的炸弹，就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爆炸装置，他们仅仅靠自己，就可以发生爆炸。
“你身上带信用卡了吗？”
“嗯？”
“我需要准备一些器材，制造一些武器。车里的枪根本不够用。”
将信用卡给了托尼，我看着他买了化肥、杀虫剂等等一系列毫不起眼的日常生活用品，又花了三天时间，制作出了能电死人的手套、爆炸的玩具球等等许多看着不起眼却威力十足的武器。期间，贾维斯报告了托尼盔甲的情况，电源问题已经解决，正在初始化，盔甲很快就可以启动了。
曼达林所在的别墅虽然看起来守卫森严，但从那些守卫们的走路姿势来看，这些人当中能有一半是参过军受过训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去引开这些人，我进去杀了曼达林。”
“你？”
看到我担忧的神色，托尼故作轻松地眨了眨眼睛：“你听力很好对吧？记得，听到我呼救就来帮我。嗯，对了，我刚刚把你给我的那玩意喝下了，老实说……味道真的不如新鲜的好。”
明知现在的情况很紧张，但托尼却还是让我忍不住笑了：“你现在还有心情管我的血好喝不好喝？”
“当然，”他故作认真地点点头，“口感很重要。好了，亲爱的，你说过的，你丈夫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我负责后面，你负责前面。”
叹了一口气，我还是答应按照他说的来。
我的手枪里留了几发子弹——这是用来对付基连和曼达林用的。在前面找了一圈，没有任何曼达林的踪迹。后面传来几声枪声，但我听得出那是斯塔克自制的简易枪支，所以并不担心。往后走，我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了曼达林的那张椅子，屋子里十戒帮的旗帜，还有——一段支离破碎的录像。虽然画面不清楚，但我确定那个和基连殴打着的人，是我母亲的男朋友。
视频里，我母亲男朋友的那凄惨的哀嚎，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直到娜塔莎的电话让我从失控的情绪中清醒。
“你在哪里？”娜塔莎开门见山。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我还是坦白告诉她：“迈阿密。”
“我们查到劳克斯石油船才是阿尔德里奇.基连的大本营。所以我们怀疑伊丽莎白就被关在那里。我和巴顿马上去那里，在那里和你们会和。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东西都帮你准备好了，码头六点钟方向有一艘快艇，班纳博士会在那里等你。”
“好。我现在去找斯塔克，不知道他有没有解决掉曼达林。找到他之后，我们就会去劳克斯邮轮。”
走到庭院的时候，我听到了玛雅的声音，她正在要求斯塔克帮她修正终极生物上的一些小问题以解决部分人因为过热而会爆炸这件事。斯塔克对她的要求避而不谈，却想要说服她放他离开。
我就知道这家伙的战斗力对付不了这么多个人。破窗而入的动静太大，我正要找到进去的楼梯和大门，却在听到了基连的声音后停住了脚步。
“你还在为瑞士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关于瑞士的这一段，斯塔克大概跟我讲了一下，包括在那里见到伊森，见到那个建议他尽快做手术去掉子弹碎屑的吴医生，还有放了基连鸽子的事情。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要感谢你。你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就是绝望。”
隔着墙，我看不到基连的表情，但是个人都听出这话里面的讽刺了好嘛！
“当初在瑞士，你让我在楼顶等你，对吗？在一开始的二十分钟里，我真以为你会来；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真的想往前走一步，从楼上跳下去。当我遥望这城市的夜空，没人知道我在那里，没人看见我，没人注意我，从那天起，有一个念头就一直伴随着我——隐匿自己。托尼，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是什么吗？就是你给了我绝望，而她——给了我希望。”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她心情很不好，可是当我摔倒的时候，她却扶了我一把，她告诉我只要我坚持下去我会成功的。她说的对，我只要成功了，谁还会注意曾经那失败的狼狈？谁还会记得我曾经的样子？你看看我，现在的我，已经和过去彻底不一样了。我现在变得很完美！她母亲资助了我的项目，而她让我知道，什么是希望。”
“你凭什么拥有她？你凭什么？除了廉价的把戏，肉麻的俏皮话，你还会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连他们都认可你而不让我和她在一起！”
最后几句话，基连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们——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他们，指的是就是我母亲和她的男朋友吧！
“所以你杀了他们？安琪不会原谅你的。你本来有机会去赢得她的心，但当你杀了他们之后，你就永远没机会了。”
“她不会知道的。”
“她会。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托尼虽然被绑住，也没有盔甲，但声音里却没有任何恐惧，我想，他的ptsd，似乎在慢慢缓解。我决定再等一等，看看基连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托尼会把我所有的疑问都问出口的。如果基连真的要伤托尼，我破墙而入也来得及。
“那伊丽莎白呢？是你带走了她？”
基连的声音很得意：“不这样做，她怎么会来？在纽约的时候，他明明知道你可能会被那群外星人要了命，却还是义无返顾地离开。你也不想她有事吧？如果我得不到她，我就干脆毁了她！”
我看不到基连的表情，但我想，他的神情一定很狰狞。
有位名人曾经说过，我们创造了自己的恶魔。而我和斯塔克创造的这个恶魔，毁了我们的生活，还毁了很多很多人的生活。
基连似乎赶着去做什么，又似乎只是想来和斯塔克交流一番，吩咐几个手下看住托尼，我听到了他走远的脚步。他的话让我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达蒙，想到了斯塔克好几次对我的抱怨，他不止一次说过，我的心太软，这让他又爱又恨。因为达蒙，就是这么招惹来的，而现在……我不过是一时的怜悯，却又招惹了一个。
这一次，我没有心软的资格，这个由我和斯塔克创造的恶魔，必须由我们亲手毁灭。至于伊丽莎白……就拜托娜塔莎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头疼419那篇了，怕撞梗，想新梗想得好累……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