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马不乖(8)(1 / 1)

秋一去阳南之前帮叶流成调制了药。

虽然受限于材料,效果不能让秋一那么满意,但是对这个世界原本的人而言,却足够惊喜。

叶流成严肃的面庞和软,甚至多了些许年轻时才有的意气风发:“师父的身体你不用担心,再吃几副药,内伤便能好全。”

秋一没有松口气,反而嘴唇抿紧,更为担心。

除非等到叶流成彻底恢复,否则她不可能放下心。

“师父,我们的婚事你不要操办,让师叔伯跟其他弟子们操办,你好好休息,三日后来为我们证婚便可。”

叶流成张嘴要反驳。

叶云烟跟他的女儿别无二般,唯一的女儿的婚事,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可以交给别人操办?

但对上秋一没有任何波动的双眼,默默噤声。

项从云在一侧,盯着二人的互动。

在听见叶流成说自己快恢复时惊了下,好在下一刻看见秋一严肃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叶流成伤势恢复的模样,重新放心。

应当只是叶流成安慰她的话。

他握住右手,不动声色的背到身后,指尖狠狠掐入掌心,尖锐的痛感刺激使他保持理智,以免在叶流成面前流露出不该有的神色,被他发现破绽。

二人从后山离开后,叶流成望着空荡荡的竹屋跟凉透的茶水,轻轻叹气。

玄云宫避世,无论是宫中长老还是宗门弟子,与外界的联系都少得可怜。

婚礼举办的盛大,参与的全是玄云宫人。

宗门之主的婚礼,定然是举全宗之力的。

在整个宗门都忙碌非常的时候,秋一每天倒是很闲散。

有空去马厩牵出召呈溜溜弯,看星星看月亮,顺带调戏001。

她躺在后山山顶一块被雨水冲洗的光滑的巨石块上,盯着不远处的太阳一点点挪动着,被扯下云层。

绵延翻滚的金红云层铺展开,像新娘盛装的嫁衣。

她伸伸手,够到不远处一根狗尾巴草,残忍的要了它的草命,叼在嘴里,用牙齿咬着草茎让它一上一下的晃动。

不知道是太阳最后的光太刺眼,还是狗尾巴太近晃的眼睛疼,秋一的眼睛变得酸涩。

她眯了眯,发现没能缓解,干脆闭上。

哪怕是闭上眼,那金红的光也能透着薄薄的眼皮充斥她的眼瞳。

“呸。”她吐掉狗尾巴草,将手臂枕在脑后,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001不解:“什么?”

“没什么。”秋一没说话了。

她闭着眼睛,将腰间的衣带抽出来充作眼罩绑上。

001很想问清楚,有那么股冲动,但他遏制住了。

一直到深夜,秋一似乎已经睡熟。

山顶昼夜温差很大,夜间的风冻人。他默默开启护罩,调节到最适宜的温度,将秋一圈住。

虚幻的人形在巨石山显现,穿着白衣黑裤的制服,安静的跪坐在女孩的身旁,视线望着下方玄云宫里隐隐绰绰的灯火。

“秋一,想做什么,你告诉我啊……”

*

秋一做了一夜的梦,醒来时皱着眉用力揉揉太阳穴:“昨天就不该抽风爬这睡。”

太阳刚出来,擦着天际线,亮白的光刺眼得很。

云层很厚,但没了昨天晚霞的震撼感,反而因为云层的厚重有些压抑。

她起身拍拍灰,动作飞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半个时辰后房门被推开,侍女涌入,捧着鲜红的喜服放在桌上,为秋一梳妆。

她盯着镜子里的脸,欲言又止。

身后的侍女笑嘻嘻的问:“宗主是想问新郎官?等会便能见着啦。”

秋一轻轻笑了声。

001:“项从云在酒水里下了微量的迷药,影响不大,但会让喝酒的人睡得比正常的时候更沉。”

“看来是准备先灌醉,再动手。啧啧啧,挺谨慎的。可惜还不够谨慎,连仇人弄错了都不知道。是时候让我们的小可爱明白,目标定错了,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

没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后面的礼制也有很多办不成,索性省去那些繁琐的步骤,一对新人一起进入喜堂,三拜后敬茶,送入喜房。

项从云有些口干舌燥,掌心没一会儿的功夫冒了一层的冷汗。

他想,大概是眼看大仇得报,所以才会紧张。

女子安静的坐在床榻上,盖着明艳的盖头,等待他掀开。

依照叶云烟的性子,即便是新婚,她大概也不会有多少表情,沉稳又淡漠。

可耳尖会染上一层漂亮的粉色。

无论多冷淡的女子,在生情后都会变得娇羞动人。

这是……他的新娘,他的项夫人。

项从云缓慢掀开盖头,像是那么块薄薄的红布有千斤重,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

盖头被掀开,藏在下面的新娘露在他眼前。

项从云的瞳孔收缩,喉结滚动。

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新娘,冷淡又寡言的叶云烟,藏在盖头下的是笑靥如花的脸庞,在掀下盖头后仰脸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晃动着细碎的光彩,满心满眼装着的都是他一个人,好不掩盖的对他表达她此刻的开心。

叶云烟嫁给他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项从云喉咙干涩的说不出一句话。

坐着的女子倾身抱住他的腰身,轻轻唤着:“夫君。”

他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回抱回去,半晌都没能回应她的话,眼中的色彩明明暗暗,最后变成了狼狈,岔开话:“我们喝合卺酒吧,稍后还得出去敬师父跟叔伯们,别让他们等久了。”

秋一弯着眼睛笑,温软乖巧的答应:“好。”

项从云忙不迭转身,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倒满两杯酒,递给秋一,交挽手臂闭眼飞快喝下。

秋一愣了下,跟着默默饮下。

两人各自换了身方便的衣服,出门为各位叔伯敬酒。

叶流成坐在首位,看见他们这么快出来,吃惊的准备询问,项从云笑容满面的解释:“先陪师叔伯们,不能让各位长辈久等。”

秋一落后他半步,闻言默默点头。

项从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端起酒杯向叶流成敬酒。

叶流成不动神色的端起酒杯,眼底神色渐沉。

秋一端着酒杯,跟项从云一起敬酒。

脑中跟001嘻嘻嘻:“师父发现了哦。”

在叶流成面前,项从云到底是年轻,任何些微的不对劲,都会被察觉。

但是叶流成没有揭穿。

项从云敬酒他便喝,来者不拒。

等到天色渐暗时,他起身,站不稳似的晃了晃,苦笑着摆摆手:“到底还是老了,这就醉了。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你们两个也不要喝的太多。”

项从云装的恭恭敬敬,乖巧应是。

站在原地盯着弟子扶叶流成离开,确定他是真的喝醉,脸上的笑意愈发真实。

秋一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担心师父喝的有点多,会不会身体有碍。”

秋一握住他的手,纤长的手指微凉,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温香软玉,掌心布着练剑后留下的细茧:“不必担心,师父的身体近日恢复得不错。”

项从云心头一跳。

叶云烟不会撒谎,也没那么容易被叶流成忽悠过去。

难道之前叶流成不是在安慰她?

可她当时分明神情担忧。

恢复的不错?

是哪种程度的不错?

他手心又开始冒汗,冰冷粘腻,像是蛇类的唾液,沾粘在手心无法摆脱。

天色越来越暗,厚厚的云层盖住星月,水汽充斥在闷沉的空间里,压的人喘不过气。

长老们看时间差不多,让项从云同秋一先回去,剩下的弟子们自己玩乐。

项从云点头,牵着秋一回房。

他清楚自己今天的反常处太多,已经引起秋一的疑虑。

关上房门后,不等秋一先开口,项从云脸上的笑容垮下来,用疲惫至极的语气道:“原来成亲是这样累的一件事。”

秋一愣住。

项从云无奈道:“一想到跟你成为真正的夫妻,我便紧张的手心冒汗。”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伸出手用冷腻的掌心去握住秋一,脸上露出苦笑:“是不是很没用?”

“我怕自己冒失,搞砸了我们的婚事,又怕表现的不够好,不能让师叔伯跟师兄弟们满意……”

“还好,”他用力的紧紧的攥住秋一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还好,没出什么篓子,还好,你真的成为我的妻子了。”

秋一心中浮出的那点疑虑消失的一干二净,弯曲手指回握:“放心。我也是。”

项从云抱住她,温柔抚摸她的鬓角:“今天你累坏了吧?好好休息,为夫为你宽衣。”

秋一耳朵通红的任由他动作,被他包进被子里,相拥而眠。

“宝贝儿,我觉得这个小可爱的情话技能至少可以给四颗星,满分五颗星。啧啧啧,要不是知道他等会儿打算去抹我师父脖子,我都快感动了呢。”

001:“我觉得还是宿主小姐比较厉害。”要不是能在秋一脑子里听见她说什么,连他都快信了秋一演出来的。

秋一喜滋滋接受夸奖:“宝贝儿真有眼光,不是我吹,我要说情话,是人是鬼都能被我撩倒,技能点溢出十颗星。”

顺杆子往上爬绝对没有人比秋一更在行。

001片刻无语,过一会儿后肯定她:“你说的对。”甚至,不用那么走心的情话,都能让人心甘情愿。

早就开始下一个话题的秋一:“……”我怀疑你在阴阳怪气,可惜没有证据。

*

身边人的气息平稳,陷入沉睡。

项从云睁开眼,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抓起挂在床头的佩剑。

他抬脚踏出一步,身形顿住,又慢慢退回床边,垂眸盯着秋一恬淡的睡颜。

为了喜庆,玄云宫的弟子将两人的剑并排挂在床头,还都用红绸系了花结,剑柄挂着漂亮鲜艳的剑穗。

他解开红绸,放在秋一的枕边,剑穗摘下塞入怀中,附身在她唇上落下轻吻。

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出门,再没回过头。

秋一已经快真的躺睡着了,001提醒:“你不跟过去看看?”

秋一翻个身,调整好枕头的位置,嘀咕他:“闭嘴,我要睡觉了。身为排名第二的优异系统,你应该保证宿主的充足睡眠。晚安~”

001:“……”好吧。

晚安。

*

“宗主!宗主!快醒醒!出事了!”

秋一是被侍女叫醒的,醒来头昏沉沉的,还隐约作痛。

她心中一跳,看向侍女:“何事?”

“宗主,您被那狼子野心的狗贼骗了!老宗主被那狗贼刺杀……”

秋一抓起外衣胡乱披上,风一般冲出房门赶往后山的竹屋。

心脏疯狂跳动,鼓擂般的声音回荡耳侧。

师父的伤还没有好。

酒里似乎还有项从云下的药。

她越想越害怕,冲入后山却没见到丝毫人影,扶着门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眼眶一点点变红。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她有哪点对不起他,让他要这么费尽心思的骗她?

又为什么,他要处心积虑的来杀一个素未平生的人?

她跌跌撞撞走出后山,红着眼睛抓住一名弟子追问:“项从云去哪里了?师父的遗体又在哪里?”

弟子吃惊的瞪大眼睛:“宗主,您说什么胡话呢?老宗主好好的在议事厅,长老们都在那,项从云那狗贼自然是被关入地牢啊。”

秋一愣了愣:“在议事厅?”

弟子点点头。

秋一松开他,冲进议事厅,看见首座上好端端的叶流成,两行泪涌出,喃喃道:“师父。”

叶流成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发现她唇畔的血迹,急急忙忙问道:“烟儿!那混账竟敢对你动手?”

秋一摇头,抓紧叶流成的手,哭的说不出话来。

议事厅里的其他长老也被吓得不轻。

实在是没见过她样情绪外泄过,还是当着他们的面。

叶流成很快发现秋一身上没有伤,是急火攻心吐出的瘀血。

他手足无措,像哄小孩子样拍着秋一的肩头:“好了,烟儿别哭,师父没有事,不要害怕,师父在……”

秋一捂住脸,用衣袖擦干泪水,低声问:“师父……他呢?”

叶流成忙道:“在地牢里。放心,师父没有伤他性命,只用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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