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爸看着风森跑走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拉住门把手的瞬间,迟疑了。
病房里,风起时和陈叔都抹干了眼泪,陈叔一脸气愤的看着通往房门的通道,说:“你妈怎么能这样?”
风起时不语。
陈叔之前没有想那么多,以为风母只是一时兴起,但是听见刚刚病房外发生的事情后,他这气愤了,“起时,从今以后,跟着我。”
“欸?”风起时一惊。
“没关系的,我会让你高考,我更会阻止你妈做那种过分的事儿。”陈叔紧紧拉着风起时的胳膊。
对此,风起时是感动的,可是想到自己与穆暗笑的约定,他还是拒绝了:“不用了,如果我不是她亲生儿子还好办,现在,”他抿嘴一笑:“我谢谢您的好意。”
“起时...”
“陈叔,不论我妈做多么过分的事儿,你也都一定不能插手,我不想你因为我和我爸断了关系,”风起时打断,深呼一口气:“不值当。”
“起时,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懂事儿啊!”陈叔无奈说道。
风起时笑:“有一种长大,叫一夜长大,之前,我还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他说,“却在我自己身上发生了,想想还真是有点儿不可思议呢!”
“是啊,确实不可思议,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年纪也的确还没有到结婚的年纪,就算你妈给你相亲,”陈叔笑,“成的几率也不会高的。”
“嗯,我也觉得她的确是太异想天开了。”风起时强颜欢笑,心里对风家已是心灰意冷。
“起...”陈叔刚吐出一个字,他的手机响了,“等等啊!”说着,他拿出手机接通了。
“喂,你好。”
接着,在电话另一头人开口的瞬间,陈叔站起身走到了窗前,然后开始了对话。
风起时看着陈叔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
张岩一手拿着鸡爪一手拿着鸭爪的看看陈叔的侧面,再看向风起时,用心说:‘你陈叔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你心里怎么想?’
风起时耸耸肩膀,看眼陈叔就是不用心与张岩对话。
张岩表示无语的继续啃了起来。
胡远病房,穆暗笑很是贴心的给他盖上被子,然后仰脸看看输液瓶,问:“疼吗?”说着,她低头看向胡远的手背。
“早就习惯了。”胡远虚弱说。
穆暗笑自觉坐在了床边,说:“刚刚看你还挺好的,怎么一回来,打上针就不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提不起劲儿了。”胡远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要不要喝水。”穆暗笑说。
胡远摇了摇头。
穆暗笑皱了皱眉头:“你刚刚是故意在那个男人面前提劲儿的吧!”
“如果不那样,他在欺负我妈怎么办?”胡远半眯着眼睛说。
穆暗笑叹了口气:“也是,不过我觉得那个男人好像是真的知道错了,你看他哭的。”
“人的想法转变的都很快,他一天一个想法,如果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胡远冷笑,“估计,他就不会是那个态度了。”
“我觉得他是真心认你的。”穆暗笑说。
“你有没有父母?”胡远突然问。
穆暗笑想着自己的真实年纪,心底一沉,不语了。
胡远看着穆暗笑语塞的表情,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沈雁的?”
“你知道?”穆暗笑惊讶。
“你是出了名的女骗子,下面都是传开了。”胡远说。
穆暗笑嘴角一抽,“我还真是臭名昭着啊,俗话说的真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胡远突然说道。
“你为什么突然要给我说秘密了?”穆暗笑迷惑。
“因为我死了,就彻底死了,到时候我想说的话,也就会跟着我随风飘远,当然,在认识你之前,我想着谁也不说,就那样吧,但是遇见你之后,我觉得我有必要说出来了。”胡远淡淡道。
穆暗笑拿起手边的毛巾,俯身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小汗珠,说:“你也太信任我了。”
“不是,因为你是女骗子,你说出去的话,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我愿意给你说。”胡远急忙解释道,像是怕穆暗笑误会什么似的。
穆暗笑神情一僵,说:“算了,我不跟你这个病人计较,我呢,”她干笑,“就索性当一回垃圾桶,你说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仙书吗?”胡远问。
穆暗笑摇了摇头,拿着毛巾直起了身。
“这是沈雁告诉我的,投胎前,我和他见过面。”胡远说。
“你不是比他晚一年吗?”
“我晚上学,所以我们年纪一样大。”胡远淡淡道。
穆暗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听他这话的意思,穆暗笑知道,他和风起时一样大。
“我就说你怎么知道的,原来是这样啊!”
“他说,如果你来了,你可以帮我。”胡远又说。
穆暗笑两眼一瞪:“他怎么知道我要来?”
胡远没在回答,闭上了眼睛。
穆暗笑看着胡远沉静的脸,说:“好吧,你休息,我不问就是了。”说着,她从床边站起了身。
跟着,狼妖的声音从胡远的身体传了出来:“他知道,肯定是因为你要来抓我呗。”
“那个时候,你不是还没有越狱吗?”穆暗笑问。
“沈雁有预知的能力,你不知道吗?”狼妖问。
对于这一点儿,穆暗笑从来都不知道,听着狼妖这话,她惊愣住了。
“好吧,你不知道。”狼妖回答完,不在说话了。
穆暗笑就那样楞楞的站在原地,想着风起时的一举一动,以及之前风起时的样子,她心想:‘不会吧,他不会和...’他低头看向胡远的脸,‘胡远一样,记得前世吧?’想完,她表示吃惊的咽了咽喉咙。
随即,胡远说道:“好了,我想要一个人休息会儿,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啊。”
闻言,穆暗笑猛地回过神低头看着胡远的嘴,说:“好,我马上回来。”说着,她看了眼吊瓶,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