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摄政王府则是一片鸡飞狗跳。
百里沣脸色不虞的看着面前燃着熊熊大火的书房,脸色阴晴不定。
在他身后跪着乌泱泱一大片下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面色苍白,大汗淋漓也不敢擦。只得跪在地上,头紧紧的挨着地,大腿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摄政王一个不开心拿他们出气。站在百里沣后面的贴身侍卫清风看着王爷的脸色,不敢说一句话。
百里沣在原地站了很久,底下的人腿都跪麻了他还没有动静。他在心里疯狂的安慰自己说自己还没有调查清楚,不可以对太子动手,现在动手一定会功亏一溃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可......
心中虽然这般安抚自己,但是一腔怒火却无处安放。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前世太子和苏念熠的所作所为,心头的火气更大了。
清风看着本来快将情绪收敛好的王爷气势又瞬间爆发了,虽然不知道王爷想到了什么,但是作为和王爷一起长大,贴身照顾他这么多年的好下属,他第一时间不顾自己会被打成残废的风险,上前劝谏:“王爷,息怒,我们还有大事没有完成,咱们已经忍了那么长时间了,不能功亏一篑啊王爷。”
百里沣冷冷的转头看着他,眼中的寒气像是可以实体化一样直直的刺向清风,一言不发。
清风低着头,不敢看王爷此刻的表情,但是也坚决不肯退后一步,自己王爷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谋划了这么多,绝对不能失败。
百里沣见清风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却不肯退让一步,心中一片涩然。
他想起来上一辈子的清风,因为他的一意孤行,导致很多将士对他不满,差点众叛亲离。而当时他将虎符交给了苏念熠,没有办法带兵。而他又被太子设计,被围困在战场上孤立无援。清风为了他的性命和他的清誉带着他王府豢养的私兵战死在了沙场,连尸体都没有寻回来。
在他死的前一刻,清风还在保护他。
想到这里,百里沣心头微痛,痛苦不大,却十分持久。
从表面微末开始,疼痛慢慢延至五脏六腑,最后深入骨髓。
疼的痛不欲生,疼的想要毁天灭地。
和当年,苏念熠给他的那一杯毒酒一样。
都是让他痛彻心扉的存在。
见清风丝毫不让,百里沣笑了笑,心情缓和了一些,对太子和苏念熠的恨意慢慢的刻在骨头里。
他抬起手,清风以为王爷要打他出气,瑟缩了一下,有大义凌然的站直,只要王爷出了气,不义气用事,自己挨打算得了什么。
百里沣将他的动作看的很清楚,不由得笑了一下,落下手,拍了拍清风的肩膀,使劲的握了握,一股失而复得的感觉油然而起。
清风正等着狂风暴雨的到来,却只感到自家王爷爱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握了握,清风正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百里沣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都起来吧。”
清风猛地抬头,看着脸上挂上了笑意的百里沣,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清风很明智的选择闭嘴,看百里沣随意发挥。
果然没有辜负清风的期盼,百里沣淡淡的笑了起来。对他们这些下人来说,虽然摄政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是摄政王这个颜值,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所以,就算现如今这么严肃的气氛下,百里沣一笑,如同万花齐放,百花争春。无数的星辰子啊他的眼底流转,让让人不禁沦陷其中。
百里沣挥了挥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书房既然已经烧了,再罚你们也是于事无补。我也没有受伤,也没有伤到其他人。这件事就算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清风心底都快掀起惊涛骇浪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还没听见王爷的话嘛?还不快去干活,都站着干什么?”
众人这才敢站起来,唯唯诺诺的像百里沣行了一个大礼,乌泱泱的散去了。
百里沣见众人都离开了脸上又阴了下去。清风跟在百里沣身后,等着主子的话。
百里沣看着渐渐烧成废墟的书房,眼睛眯了起来,声音阴狠:“好个太子,倒是比以前有种多了,亲自动手了。只可惜,我福大命大,火起的时候我并不在书房。未能遂了你的愿啊。”
清风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一言不发。
百里沣冷冷的笑,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清风说道:“走,爷今天开心,去风雅阁。”
清风抖了抖,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王爷,我们现在就要动用这股势力了嘛?”
百里沣冷哼了吧一声,并未回答,大步地向前走去。清风叹了口气,默默的跟了上去。
他们走了不久后,从后花园出来了一个身影,拿着一个信鸽,写了几个字,塞进竹筒里,猛地放飞。
信鸽重得自由,在空中盘桓了一圈后,飞向了某个地方。
接到消息的太子殿下展开纸条一看,不禁嗤笑了一声:“怎么,斗不过本宫,要花天酒地借酒浇愁了?沈九,陪我去风雅阁见识见识一直高高在上的摄政王颓废的样子。”
从角落里出来了一个人影向太子殿下行了个大礼后站定,等待太子的指令。他一身黑衣,隐藏在角落里根本无人发现,是玄机堂里排名第五的杀手,其他四位则是不出世掌管玄机堂的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红苕到风雅阁后,按照苏念熠的说法果然找到了那个后门,和印奴说了之后,便被接了上去。一路上琳琅满目,纸醉金迷。
这次没有小姐的保驾护航,红苕心底多少没有底。她提着心气见到那位浓妆艳抹的妈妈,一股脑的将苏念熠的话说了出来。
那位妈妈听了之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在红苕等的心底愈发没底的时候,妈妈突然抬起了眼,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和神态。
她笑嘻嘻的扬了扬手中带着浓厚脂粉味道的手帕,笑得花枝乱颤:“哎呀,小姑娘,我们风雅阁可是个销金窟,贵是贵了点,可是东西好啊,你看你家公子流连忘返了不是。得,看在苏公子的份上,听奴,将我们这里的招牌菜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