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听了一出宅斗剧,还到手了300文钱,心里五味杂陈。
“诶,那个老太婆好厉害啊!骂得小姑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熙熙洋洋的街道,什么样的动静都被周边的声浪瞬间掩盖。除了旁边同在卖菜的农妇,没人注意到她们刚才的争吵。
新人要出头不容易,老人要继续呆在位置上也有压力。不要说谁打压谁,也不要说谁野心大,都是为了生存。
阿香对旁边的人笑了笑,没有搭腔。
那个农妇却凑过来,问道,“你刚才卖给她的是什么酸菜啊,怎么那么值钱?”
她毫不掩饰眼里的羡慕。
阿香的畚箕里还有两罐酸菜,那个农妇伸脖子看着,似乎很想过来揭开瓦罐看个究竟。
阿香答非所问的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啦。你知道的,有些味道你避之不及,而有人却很喜欢。喜欢的人为了喜欢的东西花再多钱都觉得值得的嘛。你看刚才两人,大户人家出来的,花的都是主人家的钱,所以价格给得爽快啦。”
“刚才她打开罐子,飘出来那个味我很喜欢呢。能不能给我看看呀?”农妇眼里闪烁着期待。
阿香知道,她希翼的是阿香到手的银子,想学到这门手艺将来也能用来挣两个钱。
这不是什么高科技,也不需要知识门槛。相反,农妇长期与庄稼蔬菜打交道,对季节和时令都了如指掌,对着瓦罐子看上两眼,说不定对制作方法就会明白个七七八八。
不是阿香吝啬不舍得传授,而是在这个世界,赚钱的法门她一个都还没摸着。温饱问题她都还没解决,这个技术刚给她赚到了一点点银两,她实在不舍得分享出去。
大概那个吴嫂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会受掌柜的约束,签了合约只在瑞丰楼售卖。
“等下如果再有人来买的话,我就给你看看吧。过早揭开盖子,漏气了容易坏。”
酸菜说是低贱之物都不为过,绝不会那么娇气,漏气一会儿就会坏。阿香其实在撒谎,一个拙劣的谎。
那个村妇听出来了,知道阿香不想告诉她,也不纠缠。
阿香扭过头,发现谢文俊正盯着她看,对上她的目光,立即假装在看别处。
“弟弟,饿了吧?去吃碗肉汤饭。”
阿香把300文都给了他。据她所知,肉汤饭12文钱一碗。
她听大嫂说过,村里的小孩子吵着要和大人去赶集,多半就是为了一碗肉汤饭。
那种渴望阿香只在听外婆说她童年故事的时候知道过。也仅限于知道而已。因为她成长的年代远离饥荒,身处繁华,不知疾苦,不知人为了一口吃的能拼命到什么程度。
如今,两个月不知肉味,阿香有些理解了。
“我不饿。”谢文俊摇摇头,不接钱。
小样儿,还不承认。她都饿了,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不饿?
“不饿才怪。早上就喝了两碗稀粥。走了那么远的路,早消耗完了。拿着!”傻子都看得出这小子想着帮她节约钱。
“我真的不饿。”谢文俊舔舔唇,“我就是有点渴。”
“那就去卖饭的地方买碗饭,顺便叫人给你一碗水。”
谢文俊还是不接她的银子。
阿香无奈的说,“要不你去买碗茶喝?”
不时有人推着小车吆喝的走过,“卖茶咯,大碗白茅根,凉血生津解渴嘞——3文钱一碗!”然而生意并不好。
谢文俊道出了消费者心理。
“几根茅草须烧成的水也要3文钱,不喝!”
阿香哑然,“你这个小抠门。刚才没听买菜那两人说呀,她们少爷上瑞丰楼一杯茶要5两银子呢。”
旁边的农妇说着风凉话,“是呀,你姐一早上赚了300文,肉汤饭都能管你够,白茅根茶还怕你喝?你替她节约什么?”
阿香不理会她。
她知道那个女人并无恶意,只是不高兴阿香不传技术给她,忍不住嘴欠。
其实就算阿香传了她技术,她给姐弟劝话,也还是会说两句类似的。没什么道理,就是不说不舒服,并且还自以为幽默。这类人阿香穿来后见多了。
“傻小子,会花钱才会挣钱。去吧,去吃一碗肉汤饭,大嫂说你和谢杰友、谢文东三人,小时候闹着要和大人一起来赶集,就是为了肉汤饭。”
谢文俊顿时羞红了脸,不自在的说,“那时还小嘛。”
“你现在很大了?别磨磨唧唧的,吃完饭就去买奶奶说的什么顶针。她不是还指定了铺子吗?你找得到吗?”
“那个铺子我晓得的。”
“那就好。买了顶针,顺便去粮油铺问问糙米和盐巴多少钱一斤。我们还欠了大嫂10斤谷,1斤盐巴呢。”
旁边的农妇又插话说,“最近白米涨价了呢。你大嫂等着米下锅吗?不然过段时间再还她吧。”
阿香笑笑,“趁着有钱买米就先还啊,没有了再借嘛。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农妇撇嘴,“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我家叔叔借了我一担谷子,两年了都不还。我去问他还,还被婆婆骂,说我不体谅她小儿子。”
家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