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琰立在她身前,“你以为这是好机会?”
方琰摇头,“紫阳真人也说了,若不是他身边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道士方士,在灵山,你也许就已经成功了。”
“而如今,他虽受伤不愈,但他身边的厉害之人,却还在。”方琰抬手落在她肩头,“回京,徐徐图之,这点耐心都没有,掌门人会失望的。”
“果真没有?”方琰眼带笑意,看着她的双眸。
方琰闻言,笑出声来,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我被你小看了么?”
“偏不,被你小看了,自然要扳回一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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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四娘炖了滋补的羹汤给金香,顺便送了一碗给秦家的随从,“是滋补的药膳,于伤者的恢复有益的,给秦郎君也送一些,承蒙关照。”
沈四娘垂眸,“不打扰秦郎君歇息了,我还得去看看金香。”
金香从床上坐起,瞪眼看她,“四娘子,谁在后头追着?”
“嗯,”金香连连点头,“比丹心的手艺怕是也不差了。”
金香上下看了她一眼,“羹汤四娘子给秦家少主送过去了?”
金香笑嘻嘻看她,“四娘子和秦家少主,这么一路上走下去,是不是还有和好的可能呢?”
瞧她面色不悦,金香吐了吐舌头,“又没外人,咱们两个随口说说而已嘛,有没有可能,你也莫生气嘛!”
“嗯?”
金香见她面色郑重,立即收敛笑意,认真的点了点头。
恐怕他自己也不甚明白,回味了口中羹汤余味,嗓子眼儿里却翻出淡淡的酸味和苦涩来,这羹汤,当真是不能随便喝的。
临到京城外,方琰一行转乘了马车。
方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道长,是该说告别的时候了吧?”
方琰面色清冷的看他。
“虽然回到了京城,可如今才是最最关键的时候!”紫阳真人捋着胡子说道,“虞国舅不日也会回来,他身边道士方士颇有道行,王爷修习外家功法,沈娘子一人身单力薄,不占优势!贫道可以帮助王爷,帮助沈娘子啊!”
“虞国舅手中有精兵,王爷虽有朝臣支持,可手中没有兵权,腰杆儿怎么能硬呢?”紫阳真人循循说道,“我同公孙将军交情深厚,王爷不信可暗中打听打听嘛。”
紫阳真人皱眉,怎的这般滴水不进?
“谁说没有仇怨?”方琰冷笑看他,“我看道长的记性是真不好。”
“当初之事,实在不怪贫道啊?且贫道也没说错什么!王爷怎的就非要揪着不放了?这坎儿还过不去了不成?”紫阳真人皱眉挠头,有些烦躁。
“贫道自然本事多多!王爷可请贫道住在王府,日日切磋,不急在这一时!”紫阳真人笑着说道。
紫阳真人就地一滚,躲了开来,“马车里头不宽绰,王爷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
“不不不!”紫阳真人摆手,“贫道绝无此意!”
“王爷其实并不需要和道长动手。”沈昕娘终于缓缓开口,看着紫阳真人道,“王爷只需要表明并不接纳道长,疏离道长的态度来,那些盯着道长的人,就不必再顾及王爷,前来拜会道长了!”
他说着,又晃了晃手上的葫芦。
紫阳真人皱眉看过来,“愿闻其详?”
紫阳真人抽了抽嘴角,这还不叫为难?“就没有第三条?让贫道也住进王府,贫道会的可多了!招财纳福,聚敛运势,治病救人,行善积德……”
紫阳真人皱眉想了想,故作洒脱的挥手,“也罢也罢,既是王爷盛情非要相送,那便送一送吧!方外之人,原是最不在意这些的!”
紫阳真人颇为惋惜,恋恋不舍的下了马车。不多时,马车又缓缓动了起来。
“王爷就这么让他走了么?”沈昕娘忽而开口问道。
“紫阳真人带回来的消息也并非全无用处。”沈昕娘缓缓说道,“虞泰身边有几个颇有道行的道士方士,宛如虞泰的左手右臂,若想让他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先斩断其臂膀,不是应当的么?”
“若要百战不殆,知己知彼是首要。”沈昕娘抬眼看着方琰,“若是摒除心中芥蒂,紫阳真人无疑是了解虞泰身边道士的最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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