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想出手,而是因为……我们有祖训!”付天胜道。
“祖训?呵呵?”玉竹仙子讥笑起来:“现在又编出个祖训,来当借口,真是厉害啊,你们!真不愧是玉山派的掌门人!”
“哈哈哈!”
付天胜笑了两声,悲从中来,道:“我知道你不相信,而且,就算是召告天下所有人,只怕选择相信的也没有几个。”
“你相信灵魂吗?”付天胜突然望向玉竹仙子,正色问道。
玉竹仙子没有作声。付天胜自语道:“在接任掌门之前,我也是半信半疑,尤其是达到我们这种武皇的层次,已经是站在了世人的巅峰。我们都无法确定的事情,世人更是无法确定。灵魂是什么?灵魂在哪里?是不是只有人死了,才能够转化为灵魂?重重的疑问,身为武皇的我,一直无法找到答案。直到我接受掌门的那一天……祖训进入了我的记忆!”
玉竹仙子终于感兴趣了,问道:“进入你的记忆?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祖训是一道意念,一道强烈的意念!强烈到……它就像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站在你的眼前!”
“所以……”玉竹仙子道:“你就相信了这世上是存在灵魂的?”
付天胜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说了,它只是一道意念!”他目光凝重地望着玉竹仙子,脸色也十分肃穆,“这道意念告诉我,有一个天神的灵魂,被束缚在封印之地!同时,他告诫我们,封印不破,玉山不出!”
“天神的灵魂?”玉竹仙子仰头望向远方:“安风曾经提到过……启明的某个封印术式,封印着一个十分可怕的东西,一个可以毁灭世界的东西,他把它称为……邪神!”
“大概……所谓的邪神就是那个天神的灵魂吧!”付天胜道。
“封印不破?玉山不出?”玉竹仙子问道:“为什么?”
三位庄主同时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就作袖手旁观、坐壁上观!眼看敬天神教为祸世间,眼看天下生灵涂炭?”
“这道祖训的主人,是玉山派一代大能,有经天纬地之能,能通古今、见未来!几百年来,他的预言一一被验证,准确无比。”张天形道。
付点胜点了点头,也道:“先祖的预言,共有十象,前面的七象已经被验证,完完全全与世间七大事件吻合!这第八象……怕是已经开始了!”
“不见地狱,不见苍穹!吾之徒孙,生死九重!”
“自古敬天,天不可敬。群鹰奋起,举世成令!”
“封印不破,玉山不出!后辈有勇,可压神龙!”
“天地阴阳,宇宙洪荒。安定天下,幻世无方!”
殷天原说完,叹了口气:“我想,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这就是第八象的预言辞?”玉竹仙子问道。
“不错!”付天胜道:“大体的意思,我们已经知道……我们玉山派遭遇危机,九死一生,是敬天神教所致。敬天神教的恶行,引起了天下的共愤,全天下共同讨伐敬天神教。封印不被打破,玉山派不得参战。后辈中有勇武的弟子,可以压制神龙……只是最后四句,我们实在解读不出是何具体的意思!”
“天地阴阳,宇宙洪荒。安定天下,幻世无方!”玉竹仙子轻声喃喃着,读了几遍:“你们莫不是合起伙儿来,编造了这个故事来骗我吧?”
“噗……”付天胜忍不住喷出一口血,刚刚压制的伤势,又复起,让他脸色胀得通红。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有必要骗你吗?”张天形哭笑不得道。
“不管什么预言了,现在该怎么办?”玉竹仙子痛心道:“我来的时候,发现玉山之上,没有几个弟子还活着了!这样下去,玉山派还没有出山,就已经全都死窝里了!”
“有预言在先,你难道以为,我们会什么都不做吗?”殷天原反问道。
“你们做了么?你们做了什么?不会是缩头乌龟吧?”
付天胜恨道:“你这禁闭,要再加一百年!”
“因为预言中没有具体的时间,所以,当数年前敬天神教再次现世搅动风云的时候,我们玉山派遍作出应对了。”张天形道:“从那时起,外派任务就变得多了起来。到最近一两年,外出的弟子一直要比留在山中的弟子还要多!我玉山派,就算山头被移平,传承也绝对不会断绝的!”
“牺牲一半,保存一半!真是好手段啊!”玉竹仙子讥讽道:“你们的能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不用你来讽刺我们!”付天胜沉声道:“玉山派在我们手中,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们难辞其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只想保存住玉山派的传承……”
“呵呵,区区一个七圣,你们就折腾到半派覆灭,你们三个当家的也半死不活!敬天神教有一共有八圣,你们想过没有?”玉竹仙子冷声道:“准备了这么多年,竟能弄出这样的结果,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
“你们可曾记得二十多年前,七圣带八位弟子夜袭双月关?修为仅半皇的安风,力敌七圣,将其重伤,并且将其六位弟子斩杀,最后七圣与两位重伤的弟子仓皇离开,从那时起……敬天神教的人,听到安风的名字便会绕着走。你们……”玉竹仙子心死般地道:“合整派之力,竟然不如半皇的安风!可笑、可悲、可恨!”
“安风……已经死了。而我们,还活着!”付天胜低声道。
玉竹仙子悲由心生,怒极反笑:“哈哈……你们……事到如今,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年安风、仙翁、妖女等人,再加上天下之众英豪,与武目血战,最后几乎胜利……只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你们参战!如果玉山派参战,结果必然敬天神教失败,天下再也不会陷入危机!”
“但是!你们都干了什么?不参战也就罢了!还把我囚禁起来!”玉竹仙子已经泪流满面,内心的不甘与痛苦,过了二十多年,竟是丝毫未有减轻。
付天胜也微怒起来:“我们干了什么?我们救了你!你今天之所以还在这里,能够跟我们说话、能够数落我们,是因为当初我们阻止了你上战场!当时,就算你去了战场又能如何?怀着九个月的身孕……连安风都败而身死,你又能如何?”
“是啊……我又能如何!”玉竹仙子痛哭着,忽然仰天长啸:“安风……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