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1)

许御温柔的抚摸着琴瑟额头前散乱的碎发,“你还有我呢。云鹤神医虽然脾气古怪,但也是个十足的琴痴,上次我为其弹了三天三夜,他应允我一个请求。所以,放心,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请求...那云鹤神医千金难买他一次诊治,就为了一个奴隶,值得吗?”

“说什么傻话?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

琴瑟微怔,心头一颤,浅笑道:“许御...你真好。”

许御莞尔,“再休息一会,快到了。”

“好。”

琴瑟闭上疲惫的双眸,陷入沉睡,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

等再醒来之时,满眼的茫然,简易却又不失风雅的装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琴瑟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子,下意识伸手触碰自己的左肩,已经缠上白色的绷带。

听闻外头悠扬婉转的琴声,心思微动,下床缓步而出。

一眼便瞧见坐在凉亭中抚琴的许御,不禁失神,恍惚中,好像瞧见了一树纷纷扬扬飘落的桃花。

目光偏移,左侧坐着百无聊赖的何谨言,右侧则坐着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抖索的老人,正闭目倾听琴声,手指在半空中摆动,像是在打节奏一般。

琴瑟正犹豫着过去与否,便听到何谨言一声高呼:“琴瑟姑娘!”

这一声叫唤,许御停了手中琴,满眼惊喜的望着她,一旁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微微蹙起眉头。

众人瞩目下,琴瑟只好硬着头皮缓步走过去,刚走几步,许御飞快的迎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怎么这般冰凉?感觉怎么样?可还疼?”

琴瑟莞尔,摇摇头,“不疼了。感觉好多了。可能是出来的时候穿的有些少...”

话音一落,许御便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琴瑟身上。

“虽说快要到五月,天气也渐渐变暖,可仍然要注意一些。”

“嗯。我们过去吧。”

“好。”

见了面,行了礼。云鹤神医许是看在许御的面子上,对她也算是和善,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云鹤神医离去,可惜何谨言这个没头脑的依旧傻傻的呆在这,“琴瑟姑娘。”

“何公子。”

“换我名字就好,不必拘束。”

琴瑟想了想,不好反驳,便点了点头。

何谨言犹豫一会,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终是作罢,闲聊两句起身离开。

待四下无人之后,琴瑟方才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许御...那奴隶的印记...”

“不必担心,神医已经解决了。但是...琴瑟...”

“怎么了?”

“神医说...那个印记时间长久,而且又有了刀伤,所以清除那个印记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琴瑟失声惊呼,瞳孔中一瞬间续满了泪花。

许御心疼连忙解释说:“虽然全部清除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知道这个印记对你很是痛苦,所以...我便请求神医在你的印记上...雕刻了一朵桃花...你放心,这朵桃花完全能够掩盖之前的奴隶印记...琴瑟...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是...”

“许御,谢谢。”

“嗯?”

“桃花多好,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桃花树下,那棵桃花树,开了一树,热热闹闹的,像一朵霞云。漂亮极了。”

听闻琴瑟如此说,许御也算是放下心了,“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会喜欢呢。”

“怎么会?我喜欢桃花就像喜欢你一样,因为它能让我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也是。”

在药仙谷休养数日,直到琴瑟左肩上的伤完全好利索,伤疤褪去,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分外好看。

在此期间,何谨言曾私下找过琴瑟,也不过闲聊几句。

“琴瑟姑娘。”

“何公子。”瞧见何谨言前来,心生疑惑,却也施施然行了个礼。

何谨言东张西望道:“御兄呢,怎么没瞧见他?”

“许御他去厨房,说是要做些点心。”

“做点心?”何谨言惊讶扬眉,“他一个武夫,最风雅的事就是弹琴,何时学会做糕点了?真是的,爱情容易使人冲昏头脑,琴瑟姑娘说是不是?”

琴瑟一顿,不解其中的深意,“琴瑟不知。”

“不知,不知也罢。”

“何公子可是要找许御?不如前往厨房...”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琴瑟微颤,面不改色的询问,“不知何公子找琴瑟所谓何事?”

“想和你聊聊许御以及琴瑟姑娘。不知在下可否入内详谈?”

琴瑟思虑片刻,将房门完全推开,退让一步,“何公子请进。”

何谨言倒也不拘束,大步流星的入内,一屁股坐在藤木椅子上。

琴瑟连忙倒上一杯茶。坐在一旁候着何谨言所谓的事情。

“姑娘可了解许御?”

“世家公子,长公主的侄儿,之前一直生活在军营之中,如今住在长公主府,喜好抚琴。”

“姑娘倒是了解的详细,可是在下想和姑娘说关于许御旁的事情。”

“旁的事情?公子请说。”

“许御他自小生活在军营中,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对于情爱也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姑娘也算是他喜欢的第一个人。许御这人平日里比较木讷,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所以作为他的朋友,不希望他受到一点伤害,或者是利用,姑娘可否明白?”

琴瑟身子微僵,突然感觉到周身的寒冷,“琴瑟明白。”

“明白便好,这是第一件事,至于第二件,在下有些问题想问琴瑟姑娘。”

“公子请问。”

“长公主府招收舞姬的流程极其严格,姑娘一个肩上印有奴隶标记的人,是如何通过选拔入公主府的?”

“买通下人,用脂粉掩盖,蒙混过关。”

何谨言沉吟,又问:“姑娘是哪里人?姑娘入长公主户籍上写的语焉不详,在下去查看,发现并没有琴瑟这个人。”

琴瑟手指微微颤抖,“既然要掩盖奴隶身份,怎么可能会用真的性命?我是汾阳人。”

“汾阳人?家中可还有其他人?为何发卖成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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