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描述完当天他们和胡哲庆见面的经过後,归霖竞转过头,一脸狐疑的来反问我:「你能想像吗?这个『天台帮』老大居然连照片都准备好了…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诡异啊?」
我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的确有点不寻常。这摆明了就是准备好让你们过去拿的…那个『报马仔』的电话是谁接的?」
「是一个执班员警说的,他说对方说的很快,好像急著要投胎,一讲完就挂电话,连他想说声谢谢都来不及哩!」归霖竞笑著说。
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是胡哲庆所使出的一招--「借刀杀人」。单纯的以为可能只是有人知情密报,而胡哲庆不想把事情弄大,所以乾脆交出人来免得惹上麻烦。车子一路开到了天母的阳明医院,果然不出我所料,大批媒体记者、sng车都早已集合在阳明医院门口等待消息。
炎热的七月,硕大的太阳好像卯起来瞎晒一样,晒的在场的每个记者,不论文字、摄影个个晕头转向、满身大汗,女记者还好,可以穿著短裙、无袖上衣,还可以撑把洋伞,在阴暗处避暑;男记者就不同了,文字记者得要四处张望,采访对象,摄影记者就得站在高处,深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精采镜头,回去不但要被文字记者念,连上司也会给一顿排头。
检警单位有时候态度真的很奇怪:说好上午十点相验尸体,却往往下午两点多人才会过来。有时是声东击西,不让媒体采访;有时却是故做玄虚,好像在找个良辰吉时才想出现。不过这回「留头魔」的案子实在闹的太凶,再加上沈森的分尸命案,早已炒的沸沸扬扬、社会人心惶惶,大概没有几家媒体敢「独漏」吧?
下了车,沿路就和几家熟悉的媒体打招呼。不少媒体记者已经抢好了背景,占了个「最佳角度」,等著做sng现场连线,十一点一到,所有的sng车开始运作,各家新闻台的整点新闻也立即播放,尽管每家媒体的说词、语调、重点、心态各不相同,但他们却做同样的事:各家的新闻头条全是沈森的分尸命案!
「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天母的阳明医院地下室,两天前发生在台北市的沈森分尸命案,在警方的追查下已经找到了死者的头颅和其他的四肢,不过死者的身体并没有找到。法医和检察官即将来到阳明医院做戡验的动作……我们现在可以看到(镜头转向一台缓缓驰来的九人巴士上),一台九人巴士已经抵达现场了,(紧接著画面上出现九人巴士车身上的字样:台北市刑警大队)据了解,这台九人巴士上面坐著呢,就是国内相当知名的石景城法医,另一位则是侦办此案的黄欣桦检察官,两位都曾参与轰动去年和今年『留头魔』杀人事件…,最後一位是中山分局刑事组组长李英才…」
「石法医,你要不要发表一下您的意见?」一名先挤到九人巴门旁的女记者首先发问。
「检察官,这件案子究竟和『留头魔』的命案有没有关系?」另一名男记者也将手上的麦克风硬塞到众多包围住的媒体记者之前。
当这台九人巴士尚未抵达阳明医院时,早有两辆警车在前开道,同时下来五、六位员警,一下子就将这些一拥而上的媒体记者层层隔开,三个人面无表情的走出了九人巴,从後门直接进到了地下室戡验尸体。
刚刚争先恐後、热闹非凡的媒体记者,没一会就回复早先的平静,开始磕牙打屁。
对我而言,我不太喜欢来医院。因为来这儿我的「灵动」感应特别多。医院什麽最多?无非是病人和死人!就算我站在医院对面的树荫下,刻意离的远远的,我还是能瞄到二楼病房的窗户里,站著一个瘦弱的老人直盯著下头闹哄哄的人群,我知道:他今天凌晨才因病过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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