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竞先跟他开玩笑说:“你的意思总不是要让我去死吧?”
“……”季诗礼不理会他的玩笑,说,“没想到你骨子里竟然是个深情的人。”
很多人都会通过剧本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以及隐晦的想法,季诗礼说这句话显然是因为这部电影。郝竞先想告诉他那剧本不是自己写的,可最终还是默认了下来,他说:“我对你不一直深情吗?你竟然现在才意识到!”
季诗礼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没有答话,他的还有一两天就要杀青,他想了想,问:“过两天有没有时间?”
“太长时间的话抽不出来,疗养院快完工了,还有些后续要处理。”
“那到时候再说吧。”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电话,郝竞先上辈子选择季诗礼的时候觉得他长期在外拍戏,不会太黏人,也不会干扰他原本的个人空间,这会儿他倒是巴不得季诗礼能天天跟在自己身边。
杀青之后,有个综艺真人秀节目原本的嘉宾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参加,节目组邀请季诗礼救急,季诗礼斟酌后还是答应了,郝竞先本来尽量安排了工作,争取能陪他两到三天,结果季诗礼当天中午回来第二天一早就得飞外地。
郝竞先上午就去季诗礼那边等他,家里近一个月没有人住,四处都蒙了一层薄灰,郝竞先这种大少爷干不来擦地抹灰的活,只好打电话给保洁公司请人。
等到季诗礼回来看到已经打扫干净的家里还表现出了几分惊讶,他在家里转了一圈说:“你是请人了吧?”
季诗礼猜中事实也没让郝竞先觉得尴尬,他点头说:“是啊,总不能辛苦宝贝打扫,累坏了还是我心疼。”
季诗礼在沙发上坐下说:“别当面喊我宝贝,听得我好别扭。”
“嗯。”郝竞先答应后黏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说:“你有没有觉得你租着房子几个月几个月得不住有点浪费?”
“你想来住?”季诗礼疑惑地看着他说,“不是给你钥匙了吗?你自己来就行了。”
郝竞先从他背后伸手过去搂住他的腰说:“我想问你要不要搬去我那里住。”
季诗礼侧头看着他,脸带笑容得挑了挑眉,拒绝说:“不去。”
“为什么?”
“我自己买,大概今年年底就能买间大套了。”季诗礼别过头,目光焦点落在电视柜上,继续说,“你要是愿意,就买在我楼下或者楼下,可以从中间打通。”
郝竞先名下房产不止一两处,就是送出去的都要用两只手数了,现在自己恋人反倒还要自己攒钱去买,他怎么想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他说:“你付首付的钱有吗?剩下的我出。”
季诗礼没头没脑地回了他一路说:“我明早六点多的飞机,离现在还有十几个小时。”
“我知道。”
季诗礼语气平淡地问:“就这十几小时你还要来找事跟我吵架?”
“那算我借你的行不行?等年底买房装修完能住都是明年的事了。”他想能够早点拥有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家。
季诗礼认真考虑了会,才说:“等我节目录制完再买吧,不用你借,我可以办商贷。”他们本来差别就有些大,但他还是奢望两个人能够尽量平等地相爱。
郝竞先给他出主意说:“要不我上交工资吧,你先用,等你方便的时候存回给我。”他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了银行卡给他。
季诗礼自然不会要,看着他轻笑,说:“既然你这么想买就买吧,装修好后,把账单给我,我付一半。”
具体购房位置季诗礼觉得郝竞先比较在行就让他一个人负责了,房子还没有买,两个人就开始讨论了装修问题,什么主题什么风格,郝竞先甚至提出了留间房间做儿童房。
季诗礼聊了一会就有些犯困,郝竞先瞧他精神不好就跟他说:“你去洗澡睡觉吧。”
季诗礼打了哈欠起身,眼带水光地看着他问:“你呢?”
“在这里等你睡醒,然后一起去吃饭。”郝竞先说,“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我是问你洗不洗澡。”
季诗礼的暗示郝竞先早就听明白了,他又提了一次,郝竞先才看着他说:“你不累吗?我怕你吃不消。”
季诗礼躲避了他的目光,低声说:“晚上得早点睡。”
郝竞先过去搂了他的腰,把人往浴室带,边走边说:“等下不准装可怜。”这家几次季诗礼都是初时热情顺从,自己爽完就眼带水光,语气哀哀地求饶,弄得郝竞先做不下去,只能匆匆结束。
“一次。”
两个人洗澡洗了一个半小时才出来,季诗礼难得装了次娇弱,让郝竞先抱他回了房间,坐到床上又让郝竞先给他倒水,一开口声音还有些暗哑。
郝竞先倒了水过来问他:“要不要给你拿点润喉片?”
“不用。”季诗礼捏着杯子喝水,时不时瞪他一眼。他们隔好长时间才做一次,季诗礼不太适应做太久,这次是他自己答应,等郝竞先爽完他都已经双腿发软,嗓子也哑了。
郝竞先等他喝完水,接过水杯送去厨房,走到房间门口又回头问他说:“真的很不舒服吗?你刚明明喊得挺开心啊?”
季诗礼冲他摆摆手,语调不高地说:“滚吧。”他掀了被子躺下,觉得不舒服又侧了身子,在床上翻了好一会才找到了舒服一点的位置,郝竞先洗完杯子回来,季诗礼已经抱着枕头睡着。
季诗礼醒过来如墨的夜色已经包裹了整个城市,他先是睁开眼睛,然后身体各个感官恢复了感觉,一些轻微的痛感让他不满地哼哼了两声,郝竞先听到声音凑过来问:“还起床出去吃吗?”
“不然呢?”季诗礼的语气有些冲,声音却还是低柔的,带了几丝哑,反倒有种别样的性感。
郝竞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试着熬了点粥,没糊,但是有点稀。”
“怎么没打电话去酒店订?”季诗礼窝在床上也不想起。
郝竞先在他的床边蹲下,脸对着脸,他说:“我也想会得多一点,能够多照顾你一点。”
季诗礼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郝竞先看他目光定定地,便开口问:“怎么了?还没睡醒。”
季诗礼自然不会开口承认他有被他这句话感动到,翻了个身说:“我饿了,快去打电话叫外卖,随便叫。”说完又补了句,“不要辣。”
郝竞先起身去打电话,酒店半个小时后把饭菜送到,季诗礼披了件睡袍,赤着脚走到餐厅吃饭,郝竞先给他拿了拖鞋过来说:“你就不能喊我一声,赤脚踩地上还是会凉的。”
季诗礼把脚踩到了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郝竞先手臂上的肌肤立马感受到季诗礼脚上算得上温热的温度,季诗礼说:“不凉吧?”
“有点烫,你没发烧吧?”郝竞先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还是正常的。
“刚从床上起来,当然是暖和的。”季诗礼不再理他,开始自顾自地吃饭。
饭后喝了半碗郝竞先熬的粥意思了下,他喝完还说:“你这水烧的味道真是不错。”
“谢谢夸奖!”郝竞先也知那粥快接近白开水了,只好厚着脸皮应了一句。
季诗礼睡了一个下午,这会也睡不着,倒是跟郝竞先聊起了剧组的趣事,提到沐芸的时候,郝竞先主动问起了她的近况,季诗礼皮笑肉不笑地说:“朋友妻不可欺。”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郝竞先说,“闵行他是真喜欢上沐芸了,上次聚会他都没有带伴。”
“世界又不围着他转,他想如何就能如何了?何况他一个花花公子,怎么可能会缺不了谁?”季诗礼语带讽刺地说,“真有那天他也是活该,他把辛晴一个好好的姑娘害成什么样了?人家现在只能靠张脸过日子!”
“辛晴在做什么?”郝竞先问出这句时想起了最后那次见辛晴,对方素着张脸,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地说话,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悲哀。
“你说呢?”季诗礼反问,两个人之间本来温馨的气氛早已被破坏干净,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几分钟,季诗礼叹了口气说,“你想告诉闵行就跟他说吧,沐芸的事不要提,如果他还有点良心应该不会让辛晴继续过现在的日子,她现在跟个文化公司的老板在一起。”
“能不能别为他们的事吵架?”
“没吵啊。”季诗礼语气平静地说,“你去给他电话吧,快去。”
郝竞先跟季诗礼要了根烟,在阳台上点燃,边抽边给闵行打电话,杀青,沐芸自然也回来了,这会儿他正陪着佳人吃晚饭,接了电话便说:“两分钟说完。”
“和沐芸在一起?”郝竞先问。
“嗯,怎么了?”
“换个地方听电话。”郝竞先说完就听到闵行跟沐芸道歉的声音,隔了会闵行问:“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郝竞先问:“你知道辛晴的事吗?她怀孕之后的。”
“不知道,家里人出面帮我解决了,后来没联系了。”闵行问,“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郝竞先把他家里的解决方法跟闵行说了一下,对方在那边沉默了很久,说:“我知道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