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客厅里的妙香,就惊喜的扑过来,抱过了女儿:“彤彤呀,叫妈妈哦。”彤彤就模糊不清的嚷嚷到:“巴巴!”
“不是巴巴,是妈妈。”
妙香捏捏女儿的香腮:“叫妈妈,妈妈哦。”可彤彤依然模糊不清的叫“巴巴”,站在一边的白何,瞟倒妙香明显的有些不高兴了,咕嘟咕噜到。
“带了这么久,还叫不了妈妈?我是巴巴吗?怎么带的呀?”
白何皱眉扭头,权当没听见。
而老伴儿早和亲家母说在了一起,说着唠着,二老太太相继揩起了泪花。然后,又一起看着香爸,说着许多令他高兴的宽慰话。
这边,妙香把彤彤抱了进来。
亲家接过去亲亲,然后递给香爸,扭头对老伴儿说:“彤彤最喜欢阿公了,阿公也最喜他这个小外孙女儿,二人离不得,见不得的呀。”
“是呀是呀,阿公好能干嘛,一个都能带她呀。”
老伴儿满口应承着。
不经意的回头瞟瞟白何。白何有些生气的踱开了。彤彤抱着香爸亲亲热热的闹一会儿,老伴儿就抱了过来,把一迭人民币,递给亲家母。
“没来得及,你们自己买点什么。”
亲家母略推让推让,就接了过去。
拿眼睛来看白何:“她爷爷,给你添麻烦了,香爸这一伤,”老伴儿接嘴到:“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多带一些,香爸好好休息,伤筋动骨100天呀,这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呀。”
对白何使使眼色,二人便抱着小孙女儿,出了门。
下楼时,亲家在后面问:“彤彤吃饭没有哇?”“吃了吃了,快12点时吃的。”老伴儿笑着回答:“颠了个转儿,赶着到这儿呀。”
“二硕士不在,我们就颠个转儿,没事儿。”
亲家母抿抿嘴巴。
对老伴儿挤挤眼睛,二老太心领神会的大笑起来。下楼出了单元门,老伴儿仿佛才想起什么,转转脑袋瓜子,四下寻找。
“呃,妙香呢?怎么一直没看到妙香?”
“过来抱了抱彤彤,睡觉去啦。”
白何冷笑笑,看看满天阳光,听听阵阵蝉鸣:“雷打不动,坚持不懈。这样下去,要成天山童佬,活1000岁的。”
老俩口,默默走一歇。
出苑门后,老伴儿才说:“说话注意一些,谨防被人听到传话。其实,刚进屋时,我是看到她的,一会儿就不见了。”
“是呀!像个十七岁的单纯少女,过来逗逗彤彤,然后还给你,扭头回屋睡自己的午觉。这是在当妈吗?不,在当外人,在现场看热闹,凑趣玩儿。”
白何不了然,咬紧了嘴巴。
没来上海之前,每每听到老伴儿聊到这个所谓的儿媳妇,就是满腔怨气怒气,白何还不以为然。这之前呢,小俩口刚结婚,彤彤刚出生。
老俩口每年来上海,都住在儿子家里。
那时,每年仅个把月的近距离接触,白何除了觉得妙香在有意无意的与公婆,敬而远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是从不收碗洗碗和做家务,懒得出奇。
至于其他?好像也没什么。
故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这次租赁房住在上海后,不过大半个月的近距离接触,白何却觉得老伴儿的埋怨和生气,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和理由。
譬如,再不懂事。
好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硕士生吧?可她连最基本的和公婆说话客套,也不会。这让白何怀疑,究竟是不会?不懂?
还是按原来的即定作法。
不动声色,有意为之?
又譬如,每当她单独面对着公婆时,明显的拘束,郁闷和不高兴。可是,只要白驹在场,她就显得有胆气,有兴趣和逗乐玩笑。
如果,香爸香妈也在一起。
那就更是变了个人,神采飞扬,成熟大方,滔滔不绝……当然罗,老伴儿也早发现了这种现象,也为此纳闷不解。
所以,老俩口。
在聊到妙香时,都是摇头不止,感概不己。白何常常幽默而无可奈何的说:“干脆,把我俩消灭算啦,人家只需要白驹。一个无职无权又无钱的糟老头子,一个花白头发,学究气极浓,又执着认真的老太太,不想看到又不行,看到就腻烦呢。”
老伴则瘪瘪嘴,轻蔑的凝视窗外。
“那可不行!白驹在上海,我们可放心不下,该来就来,你不高兴我也得来,我们又不靠你养老。”然后,老俩口久久的坐着,各想心事儿,不说一句话……
二人,默默的走着。
得尽快赶回租赁房,让彤彤睡午觉。可爱的小孙女儿,正处在懵懂成长阶段,定点喂食,有益玩耍,睡好觉和培养好习惯,一样也不能拉下。
参天大树从地起。
18个月后至上小学这段的成长教育,十分重要,正是奠定她,幸福美好一生的重要阶段呢。路过彩票站时,抱着彤彤的白何习惯性停下,把小孙女儿递给老伴儿。
“稍等我几分钟。”
可老伴儿不接,自顾自的加快脚步向前走了。
白何只得抱着彤彤继续赶路,是呵,快1点半啦,彤彤还没睡午觉呢,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彩票站里早站起来,准备接钱打票的二姐妹,颇有些失望的瞧着他。
白何回头,挥挥手。
“一会儿再来。”那戴着眼镜的瘦削妹妹,就对他笑着也挥挥手,而那永远都是嘟着嘴巴,仿佛永远都在不高兴的胖姐姐,却呆头呆脑的站着,好像在生闷气。
出了明丰苑,跨过二条街。
就是整天人来人往的欧尚超市,直接穿过欧尚,回租赁房的明月坊,只要十几分钟;绕过欧尚,从这幢体积巨大的超市一侧马路过去,也能到达明月坊,可时间会延长一倍。
因此,还欧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