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点点头,“你挺神的!可惜你懂,我师父不懂!”
“呵呵……”那人轻笑,“无忧,不是他不懂,只是很多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到事情过去了,也许才能看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你和他都需要时间。>
“时间?”无忧愣愣的看向那飞瀑,“或许吧,也许等到我们都明白的时候,就晚了。”
“为何这般说?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你师父没信心?”
“不是啦!”无忧讪讪的坐下来,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我身上有一种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力量,我师父说,这种力量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而我却无法控制它,只怕有一天它爆发出来,要是危害到别人,我情愿自己一死也不愿意再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让我师父为难蒙羞!撄”
那人沉默片刻,继续道,“虽然你不喜欢别人提起你的母亲,可是我还是该说一句,你不该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毕竟这是你母亲用全部的生命和修为才换来你生的希望。”
那人顿了顿,无忧垂着头不言语,“何况,据我所知,天地之大,六界之灵,很多事都不是绝对,你身上的幻力,既可生,亦可灭,这是万物规律,生生灭灭,周而复始。偿”
无忧挑眉,“你说的,我有点听不懂!”
“呵呵,你现在无需懂,日后自然会懂!”
无忧撇撇嘴,一脸为难道,“可我现在不想见他,你有没有办法?”
“我总不能把他的脚绑住不让他走啊!”那人有些戏谑。
“那你都住在天都禁地,怎么地也该有些本事啊,竟只会耍嘴皮子啊!”
忽然,那飞瀑水帘被从中间劈开,好似卷珠帘一般,中间一道清风送出,一朵白色的冰莲缓缓飞出,旋转之中,逐渐变大,知道变成磨盘那般大小,落在无忧脚下。
“上来吧!既然如此,你到我这里,也是缘分,我便随你的愿!”
无忧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的莲花,尝试着踏脚上去,“这也能坐人?不会塌了吧!”
无忧先榻上一只脚,跺了两脚,发现稳稳的,她随即轻快的将另一只脚也踏上去,立在上面欢快的转了两圈,最后盘腿坐下来了。
那冰莲缓缓升起,离开地面,在虚空之中滞留,“无忧,你可想好了,你此刻不见你师父?”
无忧略一沉默,点头道,“是!”
“即便我说,可能会出一些事,也要这样呃?”那人再次提醒。
“我师父他灵力强大,能出什么事,我还是不见了吧!”
“那可不好说,本来世事无常!”
“哎呀,你好啰嗦啊,我说不见就不见好不好,你是不是呃丑八怪,不想让我看到你,所以这样推脱!?”
“呵呵,小丫头,脾气不小,像极了……”那人及时收住口,无忧白了一眼,蹲在冰莲里不说话。
一阵风起,冰莲缓缓移动,最终飞入那飞瀑之中,水帘闭合,一切归于平静。
看着四周越来越繁密的冰莲,凤启顿下脚步,眸光深邃。熟悉的地方,那些记忆不断的翻涌,只是不见了无忧,只怕她又闯出什么祸来,心下更是焦急。
抬眸看去,眼前便是数百年前那熟悉的羊肠小道,再往前走几步,便是那飞瀑……凤启略一思索,还是往前御风而行。
转了个弯,果然飞瀑依旧,珠玉星碎,水落湿人心,一切恍如隔世。
凤启驻足片刻,正要往前去莲花深处寻觅,却不想忽然身前数个人影一闪,前路便被拦。
“来着何人,竟敢擅闯我天都禁地!”只见四个穿着白色风袍,手持黑色网格宫灯的人立在他身侧,那黑色的宫灯里,蓝色的火焰,跳跃着,好似暗夜里的精灵。
凤启见状,微微一笑,“四位引魂使者,好久不见!”
那四人收住攻势,略踟蹰,“是你,三百年前,你带着你灵域的人闯我五行阵,如今怎地又来***扰我天都禁地!”
“四位前辈,凤某只是路过寻人,并无他意!”凤启恭敬的略一施礼。
“寻人?我等守在此处,并未见到什么陌生人,你是第一个!”
“好了,莫需和他废话!”其中一个拎着魂灯打断了话,转向凤启道,“你若退去,便可,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我等修行数百年,在此镇守禁地,不想坏了规矩,更不想轻易与人动手。你走吧!”
凤启闻言,欲回转,毕竟自己和无有害欠着天都一条人命,先下也不能确定无忧便进了禁地,还是不要造次的好,随即,他略一拱手,转身要离开,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冰莲丛便,一只晶莹的红色珠坠,那是无忧扮作书童模样时,从身上取下来的耳坠,那耳坠晶莹剔透,乃是用人域红玛瑙所做。
凤启走过去,捻住珠坠,转身道,“四位确定此处不曾有人来过?那是一个十三四岁书童模样的孩子!”
“我等说没有,便是没有,你这厮好是无赖,讨打么!”
凤启将那珠坠捏在手里,凤眸微眯,看着那飞流直下的水雾,“在下必要找到她,她在此处一日,便是对天都也是百害无一利。”
说着,他上前两步,那四人见他去而复返,只道他是故意来找茬,数百遍前,五行阵中,见识过他的手段,那四人顿时躬身引灯摆出架势。
正当二者蓄势待发之际,忽然虚空之中,一朵暗云飞来,上面坐着一身青灰色道袍的天机,“我说凤公子,我天都弟子枉死在你凤族弟子手里,老道我信得过您凤族名誉,也愿意相信凤公子您的为人,这才将你和另徒带回天都,给你机会弥补过失,怎地才几个时辰的功夫,你便硬生生前来***扰我天都禁地?”
凤启见是天机,又转眸看了一眼掌灯的四人,正欲上前解释,却不想一名天都弟子,火急火燎的跑来,落下御剑的脚步,一头栽倒。
凤启正欲同天机解释眼前的情形,却不想一名天都弟子,火烧火燎的御剑飞来,不到剑气落地,那弟子便一下跳下虚空,一头栽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来,见到天机,便大喊道“尊师,不好了,须弥……须弥……”
急的一头汗,却是说不出来,天机也急了,道“须弥怎么了?”
那弟子仍是咽着口水,满头大汗的说不出话,天机不耐,伸出手指,掐指一算,大叫道,“不好!”顾不得眼前的凤启,只是身形一闪,便驾云飞去。
凤启闻言,也是眸光一冷,随即顾不得四位引魂者,转身也化作一道灵力,飞向山前。只空留那四位引魂使者,呆愣的立在原地,不知所谓。
穿过合欢殿的屏风,凤启看到众多天都弟子立在那里,他心中暗道不妙。拨开人群,来到玄冰棺前,只见四下立着赤白青黑四色护法,万年玄冰棺打开着,里面须弥的遗体却被拉了出来,七窍都渗出了黑色的血。
凤启一急,蹲下身子,扒开须弥的嘴一看,那里面的那颗培元珠早就不知去向。
看着一地狼狈,那四护法看凤启不管不顾的扒开须弥的嘴,心中不悦,欲上前阻止,却被天机示意退在一边。
天机示意众弟子退下,走到凤启身侧,“凤公子,如今小徒可还能救回?若不能,那位姑娘只怕是要偿命的!”
有意也罢,不知情也好,如今,只怕是……
无法深究,事已至此,无论是不是天都故意为之,都是无忧犯错误伤人命,即便是说道天边,也需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凤启缓缓立起身,淡淡道,“尊师尽管放心,即便如此,凤某说到做到,只需三日,令徒孙便可回转,只是如今凤某有一事相托。”
天机闻言,略一思索,道,“请说!若在下能做到,定当尽力!但是也请凤公子尽力救治我天都弟子。”
凤启看了天机一眼,“我徒儿适才被我说了几句,负气离去,只怕此刻仍在天都之内,刚刚在禁地,凤某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实不是凤某欲破坏规矩,如今须弥小师傅的身体受损,将他救回,会耗损凤某更多灵力,凤某只希望,若天机尊师见到我徒儿,不要为难,将她送还便可。”
“你既能救回我小徒孙,我何须与一小丫头为难,我天都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如此,甚好!”凤启略一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须弥,“还请尊师将须弥小师傅的身体看好,莫要再出差错,三日后,凤某自当给个交代!”
言罢,凤启转身出殿而去,天机睨着他的背影,吩咐道,“四大护法,若再出差错,定不轻饶!”又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数位持剑弟子,“你们这三日之内,务必将整个天都给我翻找一遍,那小丫头若在天都,一定要将她带来交付与我!”
“师父,你还真的要为他找徒弟?”
“愚昧!”天机瞪了一眼那名弟子,“若那丫头子啊我们手里,即便他灵域再厉害,也翻不出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