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步步为营
“杜学，你这个畜生，你才是这次连环奸杀案的真凶手。”
陈凡抹去嘴角的血，森然道：“你利用飞虎帮苍虎堂的职权，专门挑选了那些从外地过来，身份简单，但漂亮单纯的女孩。然后，让尤龙兴将她们骗来，擒来，以这种残忍的方法将她们杀害。”
“不错。”
杜学穿好了上衣，耸耸肩：“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说得很对，我利用这个身份，之所以寻找这些女孩作目标。一是她们单纯，纯洁却又愚昧，身上没有城市女孩那种世俗气。二来，现在这个社会媒体太发达了些，我总得考虑周到是吧！”
“王八蛋。”
陈凡抱着安安站起，冷冷的道：“我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
“哦，请问？”
杜学打开盒子，戴上手链。
“从你种种手段来看，所有的一切，你都是算无遗策。既是这样，为何第一个受害者，赵一薇的尸体会被发现，在社会掀起轩然大波，这似乎是你不该犯的错误？”
“很简单。你想，我虽身为飞虎帮苍虎堂堂主，但要寻人，绑人，找地方，事后还要处理尸体。我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分身乏术。所以，我需要人帮忙。这个人，绝不能是跑腿的或小弟和力手下。小弟往往太蠢，甚至有可能都是卧底。而得力手下是把双面剑，我能掌控他，他就是我的心腹。可一旦掌握我的把柄，他就是我心腹之患！”
“这家伙太从聪明了。”
陈凡身躯微震，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双眼睛眯：“所以。你就找到了尤龙兴，他虽然是你的手下，但身份低微，郁郁不得志。当他以为受到你赏识，为了拼命往上爬，他就会全力办事。又因为他的能力，你轻而易举能掌控他。”
“太对了！”
杜学重重一拍手，竟有些高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可是我算错了一点，那就是尤龙兴不是笨，而是蠢到无药可救。我让他处理尸体，他居然没有处理好，无意间被人发现，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当所有人都关注这件事，但有人知道事情真相。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个蠢货，我暴露的几率会非常大。”
陈凡慢慢后退，口中接了下去：“于是，你就想杀人灭口。可是有个问题，尤龙兴虽然蠢，但他好歹是个小头目。手下还有几十号人，如果凭空消失，容易暴露。”
“对啊！”
杜学打开小盒子，将戒指戴上食指：“所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尤其是老天爷还赐下一个因为绑架强奸，坐了十二年牢的罪犯。若他仍然穷凶极恶，十二年不近女色，出狱有如恶鬼。只要设计让他陷入，然后留下证据，这一切就太简单了。”
“可是，老天爷给你开了一扇门，必会关上一扇门。”
陈凡闭上双眼，长长呼吸了一口。
“是。”
杜学有些颓然：“我没想到一个打架吸毒，强奸弃女的混蛋。这十二年的牢狱之灾，没能让他积下更深的仇恨，真的将他改造成功了？他感到很后悔，对家人前所未有的愧疚。尤其是他回到家，发现自己的母亲生了重病，需要几十万手术费。无奈之下，他找到原来的好朋友，加入黑帮，祈求下得到一个重要的身份。然后，他将自己的姿色出众的女儿安排到娱乐城。打算利用这个得来的身份，既能保全女儿的清白，又能最快的赚钱！”
长长一叹：“若非他家庭不好，后又早早入狱。若身处社会，想来会有一番成就！”
陈凡顿时想到周元白，心中感叹：“这么多年他都是个混蛋。但这几天，他是个好儿子和好父亲！”
杜学表示同意：“亲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陈凡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呼吸也开始急促：“可是。你仍然抓住了他的弱点，这弱点就是钱和他的女儿。你以女儿作威胁，拿钱来引诱。只要他按你说的做，事成之后，你安排他跑路去东南亚，并给他几十万做报酬，救他母亲！”
“不错！”
杜学取出最后一个盒子，打开将那副金丝眼镜给戴上：“我一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虽然风险也较大。和聪明人做事，一切不用点明。我只稍稍提示，他就了然于胸。于是，当下一个目标，我结束过后，他勇敢踏这一步，然后撺掇尤龙兴。尤龙兴是个蠢人，很容易就跳了进去。”
陈凡右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都刺入了皮肤：“尤龙兴上当过后。他就按部就班实施你的计划，如果我猜得没错，尤龙兴之所以光天化日敢在巷子强暴常欢，肯定也在你计划当中。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意外被我阻止。”
“你的出现，算来只是个小意外。”
杜学转头看着陈凡，目光深沉：“晚上，我们再擒住了那女孩。然后带到凶案现场，稍玩手段，尤龙兴就第一个强暴那女孩。”
陈凡身体开始颤抖，声音冷若寒冰：“然后，你们就随便找个借口，就将愚蠢的尤龙兴杀掉，然后抛尸江中。将证据藏在了第一现场，再将常欢尸体抛到巷子，等人发现。你先让郝志国安排周元白跑路，但一直没有给钱。这段时间的暴雨，又恰好掩盖了这个漏洞。”
睁眼，抬首望天，但头顶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上面这些神仙对你还真好啊！”
“你连铁炉的证据都知道了。”
杜学有些惊讶，脸上阵红阵白，随即慢慢上前：“你刚才说得不错。老天爷开了一扇门，却会又关上一扇。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一点。”
“什么？”
陈凡身体微躬，严阵以待。
“当然是你这个小意外！”
杜学一声怒吼，闪电般朝他冲来，一拳轰向他面门。
“好快。”
陈凡本以为杜学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形容枯瘦，戴副眼镜，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非常非常好对付才对。可是杜学这一奔，速度快极，疾逾奔马。奔到中途，手臂挥起，一拳捣来，力道澎湃。
有如苍虎下山！
“来得好。”
陈凡吃了一惊，向后一退，避过正面攻击。当拳头捣来之际，右腿飞起，一脚踢去。
刹那间，拳脚相交，陈凡但觉右脚一震，一股力道疯狂入体，十分霸道。
陈凡一声闷哼，身体飞出两三米，双脚落地，仍然向后方滑动。
“好小子。”
杜学嘿嘿一笑，脚尖一点，重又冲了上来。再一拳捣来，但这一拳攻击目标，是怀中周安安。
陈凡又惊又怒，右腿踢上，顿时将这一拳挡下。可是没想到的是，杜学这一招竟是虚招，左脚飞起，直朝陈凡肋下踢到。
“好家伙。”陈凡身体不可思议一扭，千钧一发之际，险险避开。
但接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杜学还能变招，左拳从下挥上，陈凡断然不能再闪开。眼瞧就要击中小腹，怀中还有周安安。他一咬牙，身体一侧，右腰顿时中一拳。
这拳力道大得寻常，陈凡竟是被打得飞起来。
“这老鬼竟然能算到我接下来的反应，太厉害了。”
陈凡身体飞起，杜学却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脚下一踏地面，再次追上去。
杜学这一跃，足有一米多高。双腿微弯，双臂快速成拳，狂风暴雨般击了过来。
“什么？”
陈凡大骇，感觉眼前一花，只得挥挡左臂迅速格挡。然而，杜学拳头实在太快，陈凡不过档住两拳。拳头就从空隙处穿过，胸口，还有肩膀，结结实实各中一拳。
拳法虽快，但力道着实厉害。陈凡感觉像被巨锤狠狠重击，胸口气息乱蹿，眼前更是金星狂闪。可是，杜学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一声冷笑，右腿飞起踢过来，正中陈凡左边脸颊。
陈凡一声闷哼，身体狠狠砸在后方钢床上，随即一弹而起，摔在地上不停翻滚。
“不好，安安。”
陈凡被打得头昏眼花，当想到怀中的周安安，紧紧将她抱着，护在怀中。
这一滚，便滚出三四米。
陈凡感觉胸口，小腹，无一处不痛，好像被撕裂似的。最严重的莫过于头被踢那一脚，牙床险些给踢歪，左眼金星狂闪，耳中嗡嗡作响，脑袋一片混沌。
哇……
陈凡吐出一口血，但见杜学洒然落在钢床上，双手负于背后，仰天大笑：“怎么？先前你穿越空间，这近乎鬼神的能力？可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嘿。”
陈凡抹掉嘴角鲜血，抱着周安安缓缓站起，挺直腰板：“老鬼。确实是我大意了，真没想到你这么大把年纪，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身手，让我很是佩服呐！”
杜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清俊儒雅，根本和刚才判若两人：“过奖了。被我看中的女人，没有人能逃掉。哪怕你有那诡异的能力，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