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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堂在左我亦向左(1 / 1)

()天气正值盛夏,外面骄阳似火,号称九省通衢的武汉横亘于长江之上,几艘客轮和货轮有气无力地从江面缓缓而过,偶尔汽笛长鸣,打破了这酷热中的沉闷气氛。

位于市中心的中京大学,这时热闹非凡。

新的一学年已经结束,每年这个时候,学校便要送走一批毕业生,而这时学校的整体气氛便有些伤感和颓废,毕业班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斗地主,或者整夜在外面廉价的歌厅里唱歌,还有些情侣通宵在学校晨读的树林里的石凳上卿卿我我,仿佛面临着人生中的生死离别。

世界虽然没有到末日,但从这时的中京大学看来,仿佛已经到了。

中京大学出校门往左转,有一排低矮破旧的餐馆,它们是一些眼光较为独特的小市民专门为中京大学的学生们开设的。这里虽然档次看起来很低,但是味道可口,价格低廉,对于还没有经济来源的大学生们来说,真是聚餐的理想之地。

在这一排餐馆的中间,有一家门面上写着“儒林餐厅”的店面收拾得较为干净,吃饭的学生也较多,有温声细语的情侣,有大瓶喝酒的兄弟,还有一脸江湖派头的姐妹们,人声鼎沸,无拘无束,但却相互并不干扰。

在餐厅里头靠墙位置的一张小桌子旁坐着三个人,正各自手持一瓶啤酒,就着餐桌上简陋的菜肴,大口地喝着,各人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不知是兴奋还是忧伤。

靠东手坐着的叫刘函,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子,风流倜傥,英俊挺拔,平常不知被多少女孩子垂涎,收到多少女孩子的秋波,但他一概置之不理。因为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一个文人,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他不会将自己大好青春浪费在没有结果的卿卿我我上面,他有理想,有抱负,坚持自己的人生信仰,他要做一番大事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靠西手坐的叫赵和,是外语系的高才生,为人随和,整天乐呵呵,遇到有困难的同学一向拔刀相助,一口地道的美国英语说得顶呱呱。外语系一向是女孩子的天下,一个班三十来人,能有五个男学生就很不错了,所以外语系的男生都被戏称为大熊猫。不知是环境影响,还是天性使然,赵和跟女孩子十分有缘,女孩子都乐意与他亲近。但他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在他心中对爱情一直有一种神圣的渴望:爱情是远古天籁的心灵相通,是心心相映的两诚相悦,是冥冥中的唯一,容不得半点世俗和物质的亵渎。虽然他渴望甜蜜的爱情和理想的事业,但他坚守着自己心灵的防线,爱情不是**的满足,事业不是贪婪的膨胀。

靠北手坐的叫张正,一个秀气而稍带腼腆的江苏男孩,温文尔雅,跟女孩子说话还常常莫名其妙的脸红,是历史系的学生,虽然每天熏陶于历史的血雨腥风之中,却并没有影响到其秀气腼腆的气质。

三个人虽然不是一个系,也不是一个地方,但因为意气相投,所以平常交往甚好。有什么开心事,或是不开心事,就聚在一起互诉衷肠。三个人在一起,天南海北的瞎侃,什么国际态势,非洲难民,社会上的不平之事,聊到兴头,指天划地的胡骂一通,然后各自回宿舍睡觉。

现在马上就要毕业了,所有的毕业生都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心。有关系的,削尖脑袋往政府机关及效益好的事业单位里挤,没有关系的也费尽心机制作精美简历,四处撒网。

他们三个也不例外,但担心归担心,他们希望自己的未来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所以不屑于四处托关系找工作。

所以他们三个没有任何动静,每天晚上会聚在儒林餐厅吃饭,喝着最廉价的啤酒。他们也不想待在经济相对不太发达的武汉,男儿志在四方,要去就去经济最有活力的地方,依靠自己的能力,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于是三个人每天在儒林餐厅瞎侃,聊事业,聊未来,聊到激动之处,三个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这天下课后,三个人又相约来到儒林餐厅,三个人坐定后,刘函首先发话:“还有十天就要离校了,我们现在应该商量一下将来的发展计划。”

“不用商量了,”赵和心直口快,“我建议去深圳,那里经济特区都开办多年了,经济很有活力,我们应该去那里。”

“我同意”,张正接过话题,“但是我们应该商量一下去深圳首先怎么找工作,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深圳的情况?”

刘函道:“深圳我了解一些,不讲论资排辈,靠的是个人能力,没有能力的人在那里肯定待不住,大家有没胆量去”

“有什么不敢的。”张正和赵和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么这样吧,”刘函说道,“我建议离校后大家先回家一趟,然后7月15号大家在武汉集合,一起去深圳。到深圳后见机行事,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们站稳了脚跟,以我们三人的能力,一定可以慢慢打下一片天下。”

“同意。”张正和赵和道。

于是三个人在儒林餐厅点了两个素菜,喝了瓶啤酒,对未来疯狂乐观了一番,对社会上的一些不平之事抨击了一番,就各自回宿舍睡觉了。

转眼之间到了7月1号,这天是毕业生离校的日子。

一大早,学校的高音喇叭就播放着一首首送别的歌曲,荡气回肠,感人至深,很多女生都哭了。

毕业生们一个个背着简单的行囊离校了,有的表情忧伤,有的兴奋异常,送别场面感天动地,很多人哭得一塌糊涂,门口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

送走了赵和和张正,刘函独自一个人走了回来,现在已经是下午,校园里安静了许多,毕业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买的是明天的车票,所以他今天还得在学校待一晚。

离开了一天的嘈杂,刘函一个人在空荡的校园里走着,此时一股莫名的伤感和孤独涌上了他的心头,马上就要离开朝夕相处四年的校园,离开朝夕相处四年的同学,以后自己就成为一个真正的社会人了,不再是学生。未来到底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他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在深圳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应该没有问题。

很快便到了7月15号,这天是刘函、赵和、张正三个人商定去深圳的日子。因为学校宿舍已经锁了,所以他们商定在儒林餐厅碰头。

一大早刘函便赶到了儒林餐厅,因为学生都已经放了暑假,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还留在学校搞家教,以便挣些学费。

以前放暑假刘函也没有回去,而是呆在学校找家教。每天抗个大牌子,上面大书“家教”二字,站在菜市场出口或其他人口较为稠密的地方,等着关心自己孩子学子成绩的家长来挑选。那滋味真不好受,就像牲口市场的牲口等着主人来挑选一样,又像花枝招展的妓女在昏暗的路灯下招揽嫖客。没有办法,谁叫这年头知识贬值,大学生已经不再是“天之骄子”,知识的尊严已经被铜臭腐蚀得支离破碎。

刚开始站在那里很不好意思,但第二天就慢慢习惯了,等到谈定一份家教时,已经完全没有羞涩的感觉了,就像妓女第一次陪嫖客过夜后,以后若干次便习以为常,“羞赧”已经从其人生中彻底消失。

不是他刘函已经贱到像街头的妓女,为了区区一堆“阿堵物”而甘愿“折腰事权贵”,而是刘函不想年迈的父母为了自己完成学业,整天将自己强压成一张弓,所以哪怕牺牲一下自己的尊严,能够减轻父母的负担,又何妨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古人说的好。

今天刘函又回到了熟悉的校园,看着一帮师弟师妹扛着家教牌忙忙碌碌的找家教,颇多感慨。以后自己的人生中再也不会有找家教的日子,曾经自己的身影也夹杂在他们中间忙忙碌碌,但是今天,他却像个局外人。

儒林餐厅的老板娘是个大嗓门热情的东北中年妇女,一看到刘涵,便热情的招呼:“小刘回来了,快进来坐吧。”刘涵走进了儒林餐厅,放下简单的行李,老板娘热情的倒了杯水。

学校现在只有一些路远不回家和一些留下来找家教的学生,所以儒林餐厅的生意十分清淡,加之现在时候尚早,餐厅里除了刘函一个顾客也没有。

快十一点的时候,赵和来了,提着两大包行李,风风火火的跨了进来,一进门便嚷道,刘函呀刘函,你来这么早,快来帮我提包呀。刘函一看乐了,说道,赵和呀赵和,你以为去旅行呀,带这么多东西。赵和颇不服,东西多带点,有备无患呀。

十二点的时候,张正来了,只拿了个小包,可能就一套换洗的衣服而已,而且其对赵和颇不屑,说赵和呀赵和,如果闯深圳你连这些破铜烂铁都买不起,你还去深圳干什么。

三个人在儒林餐厅草草地吃了个快餐,便匆匆赶到火车站去买火车票。火车站黑压压的全是人,买票的长龙在广场上绕了几个圈,执勤的武警手持警棍维持秩序。

太阳很大,很多人打着伞,没有伞的就拿着包或其他什么东西,只要能挡阳光的东西都顶在头上。有些人仗着块头大,便强行插队,于是后面的人便大声骂娘,有些同样强壮的也跟着插队,于是一窝蜂,不管是强壮的还是瘦弱的,男女老少,混在一起插队,于是队伍秩序大乱。执勤的武警跑过来,说大家不要乱,按顺序买票,但是没有人听他的,乱得更厉害。于是武警急了,一吹口哨,跑过来四五个手持警棍的武警战士,对着骚乱人群劈头盖脸一顿猛打,刚才还一团乱麻的人群,魔术般地又变成了一条队伍,被打中的捂着痛处,噤若寒蝉。

在强权与暴力的维持下,队伍循序渐进,刘函他们总算买到了票,看来强权与暴力有时并不是个坏东西,当人们的思想还没有进化到一个高度时,只有用强权与暴力来约束他们。刘函第一次对暴力没有那么反感了,看来自己以前多少有些书生意气,呆在大学校园里,以自己周围的人群来衡量整个社会,是大错而特错。中国人刚刚从物质匮乏、思想禁锢,到相对自由的光怪陆离世界,灵魂的震撼,**的膨胀是没有止境的,所以强权和暴力就不一定是个坏事。

他们买的票是晚上十一点的。

三个人拿着行李去候车厅,候车厅里人声嘈杂,乌烟瘴气,有躺在座位上的,有聊天的,有抱着孩子喂奶的,有说着绵绵情话的情侣,千奇百怪。

他们好不容易找了三个座位,放下行李,坐下来休息。

现在是下午五点,离上车时间还有六个小时,虽然在充满汗臭的人群中拥挤了一下午,又被炽热的太阳烤得一身焦糊味,还险些被武警战士的警棍光顾,但离家创业的兴奋,使他们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从现在开始,他们将不再是学生了,今天应该是他们人生中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天,他们将只身闯荡江湖,如果深圳因为他们三个人的到来而有所改变,那么7月15日这一天太值得纪念了。

百无聊赖中三个人渡过了漫长的六个小时,十点四十的时候,乘客开始进站了。一时之间,男女老少,提着大包小包,如骤然苏醒一般向人群中猛挤,呐喊声、拥挤声、叫喊生响成一团,值班的工作人员提着喇叭高声叫喊:“大家不要挤,按顺序进站,注意照顾好老人和小孩。”但是每个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被火车抛下,所以没有人退步,削尖脑袋往前冲,不时响起小孩的哭泣声。

刘函、赵和和张正三个人虽然不算强壮如牛,但也是二十来岁的棒小伙子,好不容易挤过了检票口,三个人方才松了口气,三个人相视而笑:“这年头,如果不长强壮点,还真不行呀。”

三个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挤上了火车,慌乱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定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这个座位是我的。”正当三个人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三人抬头一看,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站在他们旁边正看着赵和,女孩扎着简洁的马尾,一脸纯真,长长的睫毛映衬着黑白分明的眸子,这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小姐,你是多少号。”赵和有些不解。

“30号。”

“我是31号,”赵和热情的说道,“反正就这两个位子,你就坐我旁边吧。”

女孩也没再说什么,把手里提着的大包塞在车座下,在赵和身边坐了下来。

车内嘈杂的人声渐渐平静下来,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没有位子的也很有秩序的站在某个固定的地方,诸如过道或两个车厢的衔接处或厕所前。

十一点,火车开动了,车窗外的点点灯火渐行渐远,车厢内的空气渐渐有些活力,有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打牌,一个老者正在天南海北瞎侃,旁别几个年轻人狐疑的听着。

坐在赵和旁别的女孩这时正呆呆的坐着,出奇的看着对面的刘函和张正,显然想找些话题来缓解旅途的寂寞,然而出于女孩子的矜持,不敢开口。

“小妹妹是去深圳吧,”旁边的赵和终于按捺不住了,首先开口道。

“是呀,你们去哪里?”女孩很热情。

于是三个人很开心的聊开了,原来女孩叫许小丽,在深圳一家公司做文员。刘函、张正、赵和三个人刚要去深圳,自然对深圳的一切都感到神秘和好奇,于是关于深圳的地理、交通、文化、求职等无一不向这个小妹妹请教,许小丽也毫不含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三个人聊得颇为投机,真是相见恨晚。

四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偶尔打一下盹,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便倒了第二天下午两点,马上便要到深圳了,大家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于是刘函他们三个人便和许小丽相互留下了电话号码,而且许小丽还一本正经的摆出东道主的架势,声称三个人如果有困难一定要找她帮忙,否则就是不够朋友,三个人也满口应承。

火车到站了,又是一阵疯狂的拥挤,四个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了出来,刘函他们把许小丽送上了一辆公汽,匆匆道别,依依不舍,许小丽坐在车里还把头伸出窗外,大声要求以后有困难一定要找她帮忙,真是一都市侠女,在深圳这样的国际大都市还有这样的大侠,真是难得。

送走了许小丽,三个人才有心情来打量这座梦寐以求的都市。

这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摩天大楼直冲云霄,各色高档汽车来往穿梭,着装时尚的摩登女郎婀娜多姿,其间亦夹杂着许多穿着破烂的民工,这是一座兼容并蓄的都市。

三个人突然置身于这座陌生的城市,内心不免生出一丝忧虑。这个城市能否接纳他们这三个不速之客呢?

过多的忧虑已经容不得他们去想,当务之急是今天晚上怎么过。

三个人拿着简单的行李慢慢向前走着,漫无目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刺激着他们疲惫的神经,大家都没有说话,各人在想着各人的心事。也许是深圳的繁华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极限,也许是这种漂泊的日子使他们内心充满了恐惧。

忽然刘函在一块墙壁上发现了一块小广告,这是一家十元店的广告,住一晚才十元,很便宜,于是三个人决定去这里凑合一下。

拨通了广告上的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会儿那个接电话的女人出现了,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小广东女人,那个女人的普通话说得千奇百怪,三个人费了很大周折才弄清她的意思,原来她要求先给钱再住店。

随后那个瘦女人带着他们来看住处。

拐进一条巷子,豁然出现了一片嘈杂的世界,建造粗糙的小楼房一幢挨着一幢,密密麻麻,其间有卖烧饼的,有修皮鞋的,灯光昏暗的发廊一间挨着一间,这大概就是深圳远近闻名的城中村吧,这里的景观与外面摩天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女人带着他们上了一条昏暗狭窄的楼梯,走进了一套两房一厅,房间和厅里密密麻麻摆满了上下铺的铁床,床上有些简陋的被子,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家具。有些床上正睡着一些房客,有的在抽烟,乌烟瘴气,闷热难耐,光线黯淡。

但这里毕竟有一张床,三个人太累了,于是交了钱,暂时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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