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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能赌一把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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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冬的雪终于落到了西河的河面上,西河河面冻了一层厚厚的冰,冰上覆满了雪,但西河永远不会停下,冰下依旧是滔滔向西的不绝悬河。

在这么一个雪天里似乎不会有人愿意出来,他们宁愿缩在家中的藤椅里,依偎着发出丝丝暖气的壁炉。

但有一个人例外,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缩在阴影里让人无法看清容貌。

黑色在满地的白雪里显得格外明显但又丝毫没有突兀的感觉,仿佛这黑本就应该在这白里。

黑衣人一路破开沿途的厚雪,走到了西流学宫的门前。

“铛铛铛——”

他自黑袍里伸出了一只极细长的手不急不缓的敲响了学宫的红木大门,无论是谁都会赞叹那是一双极适合握剑的手。

不一会儿,学宫里便走出几个小厮来,小厮将木门拉开少许探出一颗脑袋看了看门外的黑衣人。

“你找谁?”

小厮看见斗篷下一双亮的如剑的眼睛吓得后退了几步。

“我找诗书礼易春秋五位祭酒。”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经闪进了学宫中,一提一纵之间便消失在学宫深处。

从黑衣人敲门到他消失只不过一瞬之间,小厮们对其唯一的印象只是他的背很鼓,似乎藏了许多东西在里面。

“不会遭贼了吧,快去通知大管家。”一个稍微机灵些的小厮有些慌乱的喊道。

然而黑衣人此刻早已到了学宫内堂,只不过在内堂堂前被人拦了下来,不,准确说是被一群燕子拦了下来。

堂前燕——

黑衣人顿了一下将右手探入斗篷背后,一抹亮光从斗篷的缝隙里传出,惊的那些燕子四处逃窜起来。

“让他进来吧!”

这时候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从内堂中响起。

一阵风起,拂落几颗枯柳上的积雪,连带着那群堂前燕一齐消失在堂前,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黑衣人抖了抖斗篷,将落在身上的几片雪花抖落在地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内堂中间摆了一张木桌,桌前坐着五个须发皆白的老翁,正是诗书礼易春秋五人。其中一个老翁手里握着一个搪瓷壶正在往五个人面前的杯子里倒茶。

青绿的茶水汇成水线悬在壶口向杯中注去,老翁将手中的茶壶轻抬三下,水线便像飘飞的凤凰一般朝着杯中落去,无一滴遗漏。

凤凰三点头

“今日有客至——”

说话间泡茶的老翁已经将五人面前的茶杯倒上茶水,清茶飘香,浓雾弥绕。

五人一齐端起了杯子仔细的品起茶来,仿若这室中只有他们三人似的。

见他们如此黑衣人也不恼,他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极普通的脸,脸上透露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桀骜来,尤其一双眼睛亮的如世间最锋利的剑一般。

黑衣人走上前一把抄起桌上的茶壶,也不嫌烫便直接悬起壶口朝着口中倒去。

“好茶——”

他一口气喝完茶壶中的茶,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牛嚼牡丹。”

青衣上写个诗字的老翁吹着胡子骂道。

先前泡茶的老翁倒是淡定,他夺回黑衣人手中的茶壶与茶杯一起清洗起来。

黑衣人见衣上书易的老翁已经拿出了蓍草开始卜卦,他一把摁住那个老翁。

“不用算,不用算——你们知道我向来不读书,又无礼,况且外面下着雪总不能是春秋,所以今日我是来做诗了。”

几个老翁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从来都不知道你赌徒还会作诗。”

“莫笑莫笑——”被叫做赌徒的黑衣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学着诗的模样在室内踱起步来,足足走够了七步。

“晚来天已雪——”

赌徒轻声念道,仿佛真如七步成诗的仕才学子一般。

“嗯,有些意思,下一句呢。”

几个老翁笑着问道。

赌徒又走了七步,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双指并起如一把剑一般刺入空中。

“能赌一把无。”

是的,赌徒就是赌徒,不是诗徒,他又怎么会做诗呢。

“我要与你们赌一把。”

赌徒眼光灼灼的说道。

“哦,赌一把。我听说你赌徒赌了一生却输了一世啊。”

易打趣说道。

“总有赢得时候。”赌徒心态极佳的说道。

赌徒是剑冢剑圣的首徒,是剑冢的天下行走。他向来好赌,什么都赌,却什么都输,但不管赌什么都不会有赌注,只要输了他便往背里藏一把剑,而赢了就拿出来一把剑杀了输的一方。

“我赌学宫会收康乐。”

赌徒似乎十分笃定的样子,他想了片刻继续说道:“不过,我可打不过你们,所以你们的五把剑便先在我背里藏着。”

待赌徒的话音在室内荡开,他便已经消失不见。

“唉,宫主还不出关。”

一直未说话的春秋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真的是学宫的劫啊。”

话定,室内又变的安静,安静的能听见外面落雪的声音。

雪依旧落,似乎要掩埋了整个世界一般,副城主府里,华延被关在一间书房里,门口守着两个眼中透露精光的中年男子。

“读书——”

此刻华延的头发有些杂乱,再没有公子哥的翩翩,他苦笑一声说道:“读书有什么用呢,即便读了整个世界的书籍又有何用。”

在短短的几次接触里,华延便被康乐深深触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真正活在世间的人,自当康乐那天那番话后,华延想了很多,他觉得像康乐这样的人不应该就这般被权谋的漩涡埋覆。

“我要见爷爷!”

华延对着门口的两个侍卫喊道。

其中一个侍卫离去片刻后走了回来把华延带到了一个书房里。

在书房里华延看到了将自己囚禁的老人,他对着坐在桌前低头练字的老人轻声唤了一句爷爷。

“这个字如何。”老人搁下笔举起手中的帛纸,只见上面写着一个赌字。

“爷爷的字写的越来越好看了,字体饱满丰腴,浑厚稳重,刚劲有力,只是——”

华延顿了一顿说道:“爷爷写的是赌字,赌向来便是博一丝机缘,博都不敢博,又怎么赌呢。且说赌大小单双你将几方全压了岂有不中的道理,由此见不博难赚。”

“你想过没有,博了也许会输的一败涂地,何必要冒风险,稳坐钓鱼台不是更好?”

老人放下纸帛继续练字。

华延咬咬牙毅然决然的说道:“爷爷,你老了,说来可笑,我们华家家大业大却一脉单承。”

老人依旧练字,似乎没有听见华延说些什么一般。

“父亲不能再生了吧!”

华延似是不经意的随口提起。

“咔哒……”

老人手中的笔突然断成两截,他猛地抬起头,一对虎目紧紧盯着华延。

华延并不害怕,他从笔架上重新拿了一只狼豪中楷在水里仔细润了开来然后轻轻挤出其中三分之二的水,一丝不苟的捋顺了笔头上的毫毛之后吸饱了墨递到老人手中。

“倘若我出了些事情,那么我们华家是不是就——”

华延凑在老人耳边理所当然的说道:“绝种了。”

老人紧紧握着手中的笔,手上的颤抖使得笔里的墨如雨滴一般洒落在纸帛上。

他望向华延,艰难的问道:“何必呢?你与他又不熟。”

“爷爷,你知道吗,我不想再当一个纨绔了,我想当我自己,我想赌一把。”华延状若疯狂的喊道。

老人知道华延这是逼宫了,能有什么办法呢,老人心中默默念叨着,他闭上眼睛,手中的笔重重的落在纸帛上。

又是一个赌字,不同与先前那个赌字,这个赌字写的毫无规则,如异军突起,如云卷云舒,如雾海无形。

华延见了满脸欣喜,他道一声好字然后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为老人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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