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魁颇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小兴奋,亲手写出本《道藏》,未来给那些凡夫俗子看的时候应该会让他收获很大的成就感。
当然,必要的警惕心还是有的,八品的术者可以做到很多一般术者无法想到的事情,更不要说此时已经领悟与解析了海量法术的八品巅峰的钟魁,所以他将手写的《道藏》变成了一件仙器——他解析的法术中有关于炼器的内容——同时,将涉及到钟家散手的部分剥离了出来,因为虽然解析道法让他明白这些法术本来的威力有多么巨大,却还是丝毫不妨碍他清楚地意识到钟家散手比它们更加强大。
这本书该给谁看呢?钟魁关于这个问题想了很久,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想出答案。现在的时间太多了,多到钟魁有些腻烦,然而他还是咬牙坚持着,心想未来肯定还有大机遇等着他,说不定赶上这次机遇,修为还能得到再次精进,说不定能达到九品也说不定。
达到九品就要形成自己的领域,这不是到达九品后才想的问题,必须在八品就已经选择好自己的道路。既然目标向着九品,那就必须要想到自己的领域要选择和创造成什么样子。
“什么类型更好呢?”钟魁见过无数人的领域,在现代可能只有那两位上仙的,在附身在钟馗身上的远古时代,他见过那时候九品巅峰术者的领域,还有鬼界同样九品巅峰鬼王的领域,形形色色,各有奇妙之处。
那么他应该做出怎样的呢?
钟魁在知道九品术者拥有领域这种东西之后就已经幻想过无数次各种奇奇怪怪的,譬如万剑领域啊,炼狱领域啊,焚天领域啊之类的,甚至有时候也会臆想着自己领域里面有众多守护灵——就像天师部众一样,只不过是可以随身携带,里面各种神话人物历史名将武侠高手之类的。
但现在真的要走出这一步的时候,钟魁开始抓头,“领域,什么的领域才是最强的?”在他而言,晋为九品已经只是时间了,他和从古至今那些因为天赋而停滞不前,甚至一辈子卡在八品巅峰或者更低修为的人大有人在,尤其在钟馗时代过去,远古时代的中后期九品术者渐渐变少,之后干脆随着远古时代的过去消失——或者说,远古时代的终结就是按照九品术者的消失来划分时间点的。
“想要打败阎王和鬼帝,我必须创造出最强的领域,”鬼帝可是老牌强者了,就算因为封印而大损元气,前段时间大肆收敛鬼怪多多少少补益了很多,更不要说这个从远古一直修炼到现代的阎王,他们都是凌驾于九品巅峰的绝对强者。钟魁有信心晋为九品,却对成为如他们那样的修为有些为难,“时代不同了啊,怎么可能追赶的上?”
钟魁找了个冷僻的地方,准备花上几百年时间好好闭关钻研一下九品领域的问题。这个幻境就是给力,想花在修炼上多少年就可以多少年,“这种作弊器真是逆天啊,”钟魁感慨。
闭上双眼。此时的钟魁战斗力和刚学会朝天捶的钟魑相仿,却比从古至今任何一个八品巅峰甚至九品术者的积累都要雄厚。这一次闭关修炼是他这数千年以来第一次系统审视拥有如此海量法术的自己,之前无数次的修炼他分门别类将每一种法术揉碎了研究透了,直到这一次闭关,所有知识涌现在他脑海中,一时间他再也无法紧守虚幻和现实的界限,物我两忘。
这一闭关就是很多年,钟魁醒来又睡去,似睡非睡,想醒又睡去,直到有一条蛇钻进他闭关的山洞。以他这双眼睛当然一眼看出这并不是一条蛇,或者这个家伙本质上是一个人,不知道是倒霉透顶还是天赋异禀,他拥有变化成蛇的能力。然而坑爹的是,这种能力目前看来只是被动技能,也就是说,是否可以变成蛇不是他主观意志可以决定的,而是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这么个变化。
现在的妖族还没有兴起,准确的说,现在的妖还处于最原始的野兽形态,充其量就是比一般的野兽聪明一点健壮一点,其中最卓越的最多能吐出一两个火球,不过如此。但这并不妨碍普通人对于妖的恐惧,要知道无论是术者还是人类上层都在极力消除术者存在的记载,现在的普通人对灵异世界几不可闻,这才对任何稍微有一点不正常的东西都吓得要死。
术者是懒得理会妖的,因为那些家伙太弱了,这也侧面推波助澜了妖可怕至极的传闻。这也难怪这个人会满身伤痕地逃跑到这个地方,钟魁还能听得到几公里外急促的脚步声,估计是追赶他的人。
因为黑蛇和他蛇之一族的缘故,钟魁对于“蛇”这种生物还是满有好感的。再加上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平正,不是一个沾有血腥气的人,他有心替他出这次头,反正他修炼了这么久也算小有收获,正好出来溜达溜达。
不过等他提着这个倒霉蛋走出山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追赶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想要谋害他的那些人的后代。之所以一眼看出他们,是因为他们仍然使用着一样风格的法术,然而讽刺的是,他们的祖宗正是从钟魁这里学到的这些法术,学到手之后一直下过功夫进行精修和自我改编,传到他们这辈竟然还是“原汁原味”,看得钟魁忍不住摇头笑了。
“果然和那妖物是一丘之貉,大家一起上,把这个贼寇抓住请赏去!”
钟魁已经过了享受别人赞誉的年纪,这数千年以来已经把一个人可以拥有的所有敬畏、仰慕与崇敬全都领教个遍,对于这些虚弱的东西早就失去兴趣,只是被这么个小鬼如此小看,还真是让人没面子,“你看你身后,”钟魁抬了抬眉毛。
“虚张声势,当我是小孩子吗?”这些小孩子还真不拿自己当小孩子,只是其中有那么几个还是回过头瞄了一眼,“老大,你看!”
“大惊小怪……啊?啥?”
在他们身后的那座足有三千多米的大山,竟然站了起来,一摇一晃地朝着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