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野鬼,在钟魁感知中,一千米之内没有第五个异类了,属于术者或者化为人的妖魔的气息有六个,从这个角度上看似乎没什么危险。然而仅仅是似乎,钟魁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没有被他发现,隐藏在自己眼睛的死角——“奇怪了,我的鬼眼可是吃嘛嘛香的上好鬼眼一双啊,还有什么鬼能躲过我水汪汪的眼睛?”
当黑蛇和林昊两队人几乎同时找到野鬼的时候,又几乎同时“咦”了出来,“少爷,不对劲!”
“钟魁,这货是野鬼?”
钟魁的鬼眼当然一直跟着他们,就在他眼睁睁看着的时候,那些野鬼在眼前出现人的瞬间变了个样子,如果要描述的话,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背上有一对黑色翅膀的黑化版的超级赛亚人——“就连鬼力波动也变了,厉鬼级别?”幸亏林昊的三个保镖一直跟着他,不然他只用半个照面就没命了。
“黑蛇,抓一只回来看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鬼怪的存在,不知道是隐藏着自身品级只等敌人送上门,还是遇到敌人突然异化,总之,“挺有意思的,抓回来玩玩!”
“一点意思也没有!”因为黑蛇那边有三十多只变异鬼怪,钟魁大部分目光都放在那边,忽略了林昊他们面前也有三只,虽然他有三个五品保镖,质量和他的仆从差太多了。
“李煜、二哈去帮帮林昊,”当然不能坐视这货挂掉,钟魁粗略估算,每一只变异鬼怪的战斗力都相当于三千年以上的厉鬼,又因为它们这副样子的原因,更多的攻击手段都是类似人类的各种拳打脚踢,只是样子怪异,威力也大得惊人。
“就像和真的黑化超级赛亚人战斗一样,”黑蛇越打越高兴,手里的影蛇却没有丝毫手软,死死缠住一只变异鬼怪,深深吸了一口气,缠在它身上的影蛇突然伸长了脑袋咬在它的头上,嘴越张越大,一口吞下,“捕获完毕,郝姨,可以动手了。”
郝姨只是拍了拍手,一直留意着这边的钟魁突然感觉到空气中传开的剧烈震颤,就像暴风雨即将到来前大地的恐惧一样,剩余的变异鬼怪保持着先前的动作化为虚无。作为旁观者的钟魁只看到郝姨似乎只是拍了拍手,事后的表现却是十分疲劳,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没有别的负面反应。
怎么会没有?
虽然灵力啊,术者啊,灵异世界之类的和科学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然而某些概念还是可以借用的,一个人拥有多大的力量就可以用出来多少,理论上如果有一根足够长的木棍和一个合适的支点,一个普通人是可以撑起地球的。但术者如果想要用出与自身实力不相符合的力量,付出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哪怕这种力量被冠之以“仙法”的名字也是一样。
左道就更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它只是钻道藏的空子而不是颠覆道藏的基础,也不会带着“道”字,更不会被允许流传到现在。也是因为如此,左道和那种不计后果的背叛者们的邪门功法是两回事。那些变异鬼怪每一只都相当于三千年以上的厉鬼,至少有五品术者的实力,三十多只在一起的力量岂是易于?拍拍就能搞定?那是什么法术?
“少爷,你很惊讶我刚才的动作?”回来的郝姨朝钟魁笑了笑,“钟式秘术之六,‘拍拍手’,我只是个下人,所以只配学前五段口诀,练出这百分之一的威力。”
“钟式秘术?”钟魁好像在以前听说过类似的说法,“传说中有十九招的那个?”
“是的少爷,等你修炼到五品的时候,老太太自然会传给你的。”
五品?怎么说也有个盼头了。这是钟魁很久以来隐隐都有的一种感觉,虽然那个炎魔说的话不尽不实,他对那十九招秘术还是念念不忘,当他见识到方家的仙法之后更是如此。家规中有一条是不能向家族之外的传授任何道法——除了炼气术有一半的内容可以用体术解释之外,其他基本上都在禁令之中——然而钟魁一直很纳闷,他修炼的就是术界通用版道法十三术,哪来的独特优越性?除了小门小户的散修或者干脆就是普通人之外,谁还会对他手里的道法欢欣鼓舞啊?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钟家曾经威震三界,难道就依靠这道法十三术?还真的像所谓大巧不工吗?知道的确有这么一个钟式秘术存在,钟魁就感到踏实了,毫无修炼体系的他终于要结束这种混乱的术者生涯了。
李煜和二哈在钟魁他们回到宿舍之前就搞定了变异鬼怪,不过钟魁的注意点明显发生了转移,“郝姨,秘术是每个左厢上院的人都可以修炼吗?”
“每个左厢上院的人都可以在达到六品之后挑选一招钟式秘术修炼,只有前五段口诀,最多也就练出百分之一的威力,不过那也足够了,”郝姨也没有遮遮掩掩,这本来就是应该告诉他的事情,看到钟魁脸上的不以为然,“刚才我只是拍了拍手就瞬间震死三十只将近六品战斗力的鬼怪,这就是那招百分之一的威力,不要小看百分之一啊!”
钟魁的确是对这个“百分之一”不耐烦了,刻意强调百分之一是什么意思?显摆吗?虽然这一招的确很厉害,甚至比同等实力的左道和神仙术厉害得多。然而其他仆从都对秘术跃跃欲试,自然都是深知这法术好处的。搞得林昊的三个保镖也开始犹豫要不要转换门庭了,他们也感觉到了郝姨拍手时灵气的战栗,不过想想他们那点修为,还是放弃这点小心思了。
关于秘术的讨论到此结束,钟魁支使黑蛇把那个变异鬼怪丢出来,“关于这个玩意儿,你们有什么想法?”集思广益的同义词就是“我没招了,你们呢”,对于它的外形,钟魁已经心中无数遍吐槽,然而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他还真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