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魁不奇怪他们是如何得知自己正在犹豫是否报考广川医科大的,因为他们连整个城市的鬼都能挨个定位监控,知道他在做什么并不困难。只是这事儿被人捅破窗户纸说出来,钟魁难为情地直挠头。
“之前我们是说过尽量不要报考那里,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不是他们真的存着什么不好的心思,或者我们怕了他们,”还得是苟天华出来解释,“但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你的高考成绩,附近几百里之内也就只有广川医科大的教学条件还可以,当然,我们的白小姐也会去那里,那是我们支持你的另一个原因,所以,尽管去报志愿吧!”
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钟魁卸下心思,扒完米饭就说自己吃饱了,小跑着就回屋了。
“少爷去报志愿了,”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宇文凤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说着一句废话,尔后反问周围的人,“你们真的确定?”
“那时候你还在修炼散魂手,豆子还是七猎手,少爷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那时候很喜欢笑,”苟天华把碗筷推开,笑着回忆之前的事情,“那时候的少爷只有四岁,大头,大大圆圆的眼睛,看起来挺招人喜欢的,但早早没有了父母的他很不开心,直到遇到了那位白小姐。”
“那个白雨琪不是初二才和他一个班的吗?”宇文凤对这位“情敌”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幼儿园就遇到了,只不过那个白小姐应该不记得他了,少爷却记得,你们是没有见到,四岁的少爷就会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女生了,看得白小姐一个劲儿推他,”苟天华笑得眼角纹都出来了,“上次和少爷说了不要去广川上学之后,我去找过五伯,五伯说,他也记得那个女孩儿,所以,不要拦着少爷,也许因为这个女孩儿,少爷会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了不得的事情?”听到五伯都开口了,宇文凤不得不收起那副酸酸的口气,但还是对这个“了不得”颇为存疑。
“五伯的原话是,没准儿小少爷在这大学几年里,会亲手杀掉一个鬼王哦!”苟天华拿捏着五伯的语气,毫不理会其他人惊愕的表情。五伯说过的话,这么多年来毫无谬误;钟家的嫡系血脉究竟有多强,他们的家族历代见证——然而钟魁的实力没有丝毫遮掩得就摆在他们面前,现在连一品还不到的菜鸟,如何在大学四年——哦不,如果报临床就是五年——如何在五年内完成击杀鬼王?
“你们怎么都是一副日了鬼的表情?不管是老老爷还是老爷,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没可能少爷就是个例外,再说,钟家的子孙,不就是天生创造奇迹的吗?”
在苟天华他们聊天的时候,钟魁已经打开电脑着急忙慌地召唤吴勇达,幸亏这小子一直在打游戏,很快回了过来,“干嘛?游戏中。”
“你去问问,白雨琪是不是确定报了广川医科大?”本来想寒暄几句,问问胖子他报了哪个学校,打字打出来就走了样,直奔主题。
“忙,等,”吴勇达的回答越发简洁,显然是游戏到了关键时刻。
“你大爷!”快被“爱火”烧炸了的钟魁哪管那些,抖屏加打字疯狂输入,把吴勇达气个半死,“真倒霉,丫的,害我不得不秒了一把,等着,我去问问。”一分钟后,得到确认,“志愿已经提交了,第一志愿的确是广川医科大的临床。”
钟魁也是这才得到提醒,“坏了,高考志愿有五个学校,每个学校有六个专业呢啊!”“你再问问,她其他志愿报了什么。”
坐如针毡的五分钟,“就这一个学校一个专业,勾了‘不服从调剂’。”
“有性格,我喜欢!”钟魁首先肯定了白雨琪果断而霸气的选择,这样让他跟风也好跟一点,不过这三十个空只填了一个,好大的底气啊!
没等钟魁发问,线人胖子又有后续情报,“白雨琪的二姑是广川医科大教务处的,招生的人她认识。”
“怎么这么快了?”
“滚你丫的,好不容易有时间带我媳妇儿打排位,全让你搅和了,我能问个屁啊,还不是我媳妇儿在和白雨琪没话找话得聊天,想办法给你套消息!”
这话说得钟魁暖心,这胖子虽然时常大脑跳线,靠谱的时候更多,不过,“你媳妇儿,也就是白雨琪的同桌,是谁啊?”天地良心,钟魁连自己班的男生都没认全,再说,看往那个方向的眼神全集中在白雨琪身上,左右飘忽那是为了显得不那么“明显”,更不要班上的女生了,他能叫出名字不超过七个,其中六个还是各科收作业的。
“你不知道?那更好,不知道的好,我继续玩着,有后续详情我再告你。还有,能不能不要在我尽显酷帅的时候抖屏?”胖子敲过来这行字之后挂了三行表情,显然是不爽刚才输的那一把,钟魁急忙卖萌打滚赔礼。
这回钟魁又没招了,之前的他好像没有考虑过目前这种情形,即便考一样的分,报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那和能被一个学校一个专业录取是两个概念,没办法,他只好再去求助苟天华。好在他们那边的谈话也没结束,钟魁很认真地问苟天华,“咱家的人,认识广川医科大管招生的人吗?”
提档分和录取是两个概念,钟魁也不知道他们这群没上过正经学校的家伙能不能理解这么复杂而高大上的名词,一通解释之后,苟天华皱着眉毛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果然,这伙土鳖果然不懂!”钟魁叹了口气,“就是……”他正要显示一下自己扎实的语文功底,将这两个名词用一种通俗易懂简单明快的方法翻译出来,苟天华又补了一句,“咱们家的人不认识广川医科大的人,不过,去了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