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吟风轻执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温湿的热气下,他微微扬起唇角,勾出一丝讥讽的冷笑,道:“这不是蹊跷,这本就是有人给你风哥哥下套呐,如此一招抛砖引玉,能想出这么曲折的法子,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塞雁满是不解,“抛砖引玉…。那抛的是什么砖,引的又是什么玉呢?”
却见宫吟风又是一个冷笑,伸着修长的五指,把玩着眼前盛满茶水的茶杯。
“你忘了你风哥哥是属什么的呢?”
塞雁立马环剑一坐,似是恍然大悟,又似任有不通之处的哦~了半声道:“你是属虎的,可这即便这样又如何?难不成…。”
“难不成怎样,还能把那老虎的行径,硬生生引到你家风哥哥这头老虎身上吗?那太后又不是没长脑子。”
寂风晓月抢先一步,漫不经心的一语接过塞雁顿在口中的话,本来的无心之语没想到却得来宫吟风一个认同的笑意,寂风晓月往嘴里塞莲子的手一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敢置信的问道:“不会吧?!这不是喝了酱油耍酒疯,纯属没事找事吗?”
不过一想到塞雁方才说的太后三进尊王府,又杀掉了所有属虎的太监宫女,她又不得不信了。仔细想想,这太后倒不是没长脑子,她不过是对宫吟风的存在,太过心生恐惧和忌惮,恰被此局给引出来罢了。
先帝在世时,他便功勋卓着,是大南朝赫赫有名的铁血王爷,如今更是手握大南朝的皇权,百官臣服,虽表面上是扶了幼帝在上,甘心辅佐他的皇叔,可大南朝所有的人都知晓,他日,如若他想登上那帝位,不费吹飞之力便能如愿,而对于那对可有可无的太后母子,那更是顷刻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宫吟风对他们来说,还真就是那悬于头顶的利刃,张口就能撕碎他们的猛虎。
“王爷,您就不会怜香惜玉点儿,先不说让人家太后惶惶不可终日,这又眼看着被人拿去当刀使,好说歹说,也算是一家人,这样,好吗?”
寂风晓月眼神飘向远处,浅笑盈盈的又往嘴里放了一颗莲子道,没曾想,得来的却是宫吟风嗤之以鼻的一哼。
“何谈一家人,这世上最陌生冰冷的血缘关系,恐就数身在皇家的人,她要对本王无半点谋害之心,又怎会被人作刀使,再则,本王只对欣赏的女人怜香惜玉,她可不配。”
怎知他这厢话音刚落,便被塞雁接了去。
“唉!那风哥哥你的眼光可是够特别的,也就见你对一个女人怜香惜玉过。”说着身形一闪,一把夺了寂风晓月手里最后的一颗莲子,哀怨道:“比如说这些莲子,不易啊不易。”
寂风晓月本还沉在宫吟风刚才的话里,不是很明白塞雁此时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想要问,却被宫吟风岔了去。
“别贫嘴,交你个差事,替风哥哥带个口信给霜儿和金裕,就说北州的雪景也该赏完了,本王想得紧,让他们带着孩子们赶紧回来,本王的王府里太久没他们热闹热闹,实是冷清了些。”
塞雁又是不解,问道:“金裕大哥不是正带着六公主在北州修建烽火台,加固边境防护吗?怎的此时让他们回来?”
宫吟风却噙了一抹很是怪异的微笑,难得的语调轻松,回道:“万花林之事已说明,这世上,明里暗里惦记着你风哥哥的,可不止太后一人,说不定,和路上截杀我们的本就是一伙,再则,她都敢垂帘听政了,定是打定主意让本王出来就回不去了。如今,你风哥哥我腹背受敌,而你金裕大哥威武雄壮,正是需要他保护的时候啊。”
说完,还装作显弱的垂了垂眉,只见塞雁嘴角抽了抽,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往事,转脸郑重其事的拍拍寂风晓月的肩,说道:“你的敌人就要回来了,为弟奉劝你一句,别整日想着制毒,切记,将来防火防盗防金裕啊。”
说完便一溜烟儿似的闪出了院子,留下了一脸莫名其妙的寂风晓月和从未见过面露红晕的宫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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