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模样,宫吟风敛敛俊眉,眼里噙着笑意。
“去找陵仁,钥匙在他那儿。”
一听这个名字,塞雁浓眉一皱,“啊?!”
撇着嘴道:“那还是罢了,我可不想看到那张冰山脸,我还是和你待一处。”
说完抱着剑一屁股坐在桌案上。
塞雁这孩子,是宫吟风当年从战场上拾回来的。那时,北方的苍狼国已经连踏了他们五个边陲村镇,所到之处,无不是烧杀抢虐,尸骸遍野。皇兄当时初登帝位,为了建立在朝臣们心中的威信,便派他领兵前往作战,他犹记得,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战争的残酷和战后的满目疮痍,十六岁的他,更是生平第一次淌起了男儿泪水,也就在此时,他发现了被藏在茅草堆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塞雁。
他把他抱回军营,醒来时小家伙整整三日句话未说,只跟着他转,只认他一人,后来他开口时,便叫他哥哥。现在一晃已十年过去,塞雁早已把他当做亲哥哥,对他的依赖感更像是在对父亲那般,跟他很是亲近。母后在世时,常笑他就是他养的儿子,其实,他亦把他当儿子来养。
随他坐在桌案上,宫吟风也不制止,只是拿起茶杯准备入口,谁知被塞雁一把抢过。
“茶就不要喝了,刚才她下毒了。”
宫吟风一时诧异。
“下毒?何时?。”
塞雁把那杯茶水啪的一声倒掉,回道:“就在你和她斗嘴斗得不亦乐乎时,虽然她下毒的手法即快,可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宫吟风这才细细回想,他知她是用毒高手,今日这般惹怒她,他自是有所提防,可如若说她有什么不一样的,也就是那一直不安分的右手。
“有意思。”
宫吟风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有力的敲着桌面。
见他不怒反笑,如此反常的模样,塞雁在心里默默一个激灵。
这女子可是稀罕,以往如有人这般在他的意料之外对他做此事,除了那一个吊着人情的,是没一个如今还能在这世上喘气的。
待在这东篱山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
茯苓见自家主子同王爷处回来,就独自提了壶酒去了后山,此刻天上已没了太阳,浮起了红红火烧云,但还未见得她回来的身影,心里甚是担心,便提了件披风就朝后山跑去。
相隔甚远时,她便看见一白色的身影斜躺在碧潭边的石头上,在夕阳的映衬下,生生多了几分落寞。她紧了紧怀里的披风,小小的身子更是加快了步伐。
待哒哒跑近,茯苓便轻轻的把那披风盖在寂风晓月身上。
“庐主,晚上山风凉,还是早些回去吧。”
寂风晓月懒懒的睁开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把怀里的空酒壶递给茯苓。
“嗯,是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她的庐子,那还不真被人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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