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经历和这里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呢,为什么老头子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到了那件事情。
我说:“老爷子,您刚才说的不是什么易容术么,怎么又牵扯到了小石镇啦。咱们能不能就事论事?”
如果没有必要,我真的不想提起之前的特不愉快的经历。
老头子轻哼了一声:“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里面,最擅长变化用各种各样样子来迷惑人的,大多是什么东西啊?”
我下意识想到了红袖添香,狐狸精与书生,不明所以的说:“根据聊斋志异以及各种传说来看,妖怪应该是很容易幻化成人的样子,借此来靠近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美女狐苏妲己不就是这样么。”
一旁的刘老八吐吐舌头说:“嚯,这骚狐狸想不到还会这招啊”
老头点点头继续说:“然后呢?”
我想了想,说道:“孙悟空、二郎神、猪八戒等都会变化,想必神仙也是擅长变化模仿其他人吧。”
老头继续说:“然后呢?”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老头子卖了个关子,足足吊了我半天的胃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还有时间的阴邪之物,比如鬼魂。”
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对啊,鬼魂这些东西也是擅长于变化,使个障眼法,让平常人怎么走都在打圈,或者是更狠一些,变化出什么水果馒头,结果一楼咽下去发现是石头青蛙,这些事情在民间,尤其是农村极为流行。
老头拍拍我的肩膀,神色中出现一缕萧索。他说:“风门的易容术,就是取自鬼物这一行,从某种程度上继承了他们的能力,然后用道术的一些手段,幻化成其他人,借此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后背发凉,鬼物本来就被人视为不详。俗话说阴阳两隔,这句话简直太好理解了,人的气场中,肉体为阳,灵魂为阴,健康的情况下,阴阳是平衡的。
一旦阴阳不平衡,比如说闹了撞客,那么就真的是不得了了。撞客这一类东西本来就是比较邪乎的,属于阴气极重的玩意儿,冲撞了,身体阴阳必然失调,轻者就是生病,重者则是霉运当头,几年不到就是家破人亡,甚至到最后落得个妻离子散死无全尸的下场。
而现在老头说风门用了鬼魂的这个手段,换句话来说,不就是和这些东西做交易么,这到底是道门组织还是那些南洋养小鬼的歪门邪道啊。
老头似乎看出来我的想法,再次拍拍我的肩膀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太过于追究这件事情了吧。我曾经和你讲过,风雨云本来是一门,后来分崩离析,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当时发展过程中一些调和不了的问题吧。”
我忽然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看见的种种在几十年前甚至百年前风门设下的局,不惜为此牺牲那么多的平白老百姓,忍不住恨得牙痒痒,我自问从来没有涉及过他们的恩恩怨怨,如今他们也坐不住,想要来个杀人灭口了么?
那么,我就先来个先下手为强吧!
我脑中乱成了一锅粥,一时半晌理不清思路,到了现在为止,二叔留给我的线索基本上已经中断了,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看看那个传国玉玺,那么接下来,我又该何去何从?
刘老板突然说:“小付爷,您先别说话,我怎么感觉到您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啊?”
我愣了一下,不太懂他的意思,我说话我自己还不知道么,有什么狗屁不对劲的地方,这不是纯粹属于给我添堵么。
没想到一旁的老头也是点点头,用手指头放在嘴边轻轻一嘘,我顿时忐忑不安的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老头。
就这样过了三分钟,老头说:“讲话。”
我说:“说什么?”
老头猛然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的卧室门口,狠狠地一拉门,与此同时右手掐好法诀,往外面一戳!
门哐当一声打开了,老头戳了个空,外面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暗香老头子怎么现在比我还惊弓之鸟了,做点事情那么不靠谱,咋咋呼呼,多大岁数的人了,也不晓得慢悠悠。
我打趣道:“老头,你这是狗捏耗子,扑个空啊。”
没想到这一句话刚说完,老头脸色都变绿了,恶狠狠就是盯着我一阵猛看,我被他看得发毛,只能说道:“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您老人家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这不是刚为革命受过伤,然后寻思着苦中作乐么?”
老头一摆手:“别说话!你背后有人!”
他话音刚落,一直在我旁边坐着的刘老八似乎也发现了反常,嗷呜一声就爬得离我远远的,好像是我这里有鬼一样。
有鬼!我头皮发麻,是啊,他说的我背后有人是几个意思。这个卧室我闭着眼睛都能够走得过来,背后有没有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唯一能够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根本不是寻常的货色!
我冷汗刷刷刷的狂流,小腿肚子都在发抖,刚才在井里被人暗算我都不觉得怎么样,顶多是有些后怕,但现在,我是真的快要吓傻了。
老头缓缓的走了过来,突然抬起右脚,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我顺势一滚,滚到了旁边,在这个过程中偶然回头一看,这一看之下,我顿时愣住了。
后面,特么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啊。
“老头!刘老八!你们这是欺骗革命战友,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我气咻咻的站了起来,指着刘老八的鼻尖就是一阵狂骂。
谁知道我这一通狂骂没有一点效果,就在我眼睁睁的注视之下,刘老八额头汗珠滚滚,最后甚至眼皮子一翻,倒了下去。
老头上来一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小声说:“别出声,你身上有东西在说话!”
我一愣,老头子不管不顾,一把将我怀中藏得好好的小盒子拿了出来,也不问问里面是个什么东西,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往床上一扔,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小盒子看了起来。
小盒子是木头制作的,和骨灰盒相比也大不了多少,如今是半夜三更,看上去更是加了积分诡异的色彩。
刘老八醒转过来,对着我眨眨眼睛说:“小小小..小付爷?”
我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刘老八擦擦头上的汗,没再说话。
老头说:“你再说句话。”
我说:“毛主席说:一切国民党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老头点点头说:“你听。”
我立刻闭着嘴巴,认真的听了起来。
可是任凭我怎么听,我始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小盒子就这样平稳的放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声响,甚至连反射的光都是那么的内敛,仿佛要告诉所有人,这只是个普通的货色。
刘老八惨白着脸说:“小付爷,就是这个东西里面,有个女人,在学您说话呢!”
我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刘老八的鼻子又要一通狂骂,没想到老头却是点点头,凝重的说:“里面确实有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