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牛一见这金碧辉煌的南方建筑,气势首先短了半截,没想到老头这种看上去寒酸的人物也会有如此牛闪闪的藏身之地。
前面引路的小厮回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呵呵的说道:“两位,李爷已经在里面等了半天,要不咱们先进去?”
我目不斜视的紧紧跟在后面,大牛却不成器的东看西看,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真是丢人。
青衣小厮将我们两人带了过去,确实踏上庭院中的一座小桥,桥下流水潺潺,我偷眼看去,忍不住大吃一惊,只见水中饲养的鱼儿根本不是寻常,而是一尾尾面貌奇怪,声音出奇的中华至宝——中华鲟!
青衣小厮似是猜透了我的想法,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我家掌柜从三峡水中捉来的,掌柜的就好这一口。”
大牛一听,腆着脸问道:“小哥儿,听说私自倒卖野生娃娃鱼,可是坐大牢的干活啊。”
小厮不答话,我白了大牛一眼,却见大牛好似扳回一城,笑眯眯的跟着我们后面向前走。
三人七扭八拐走了半天,这才走到一个精致的小阁,稽首道:“两位请。”说完退了出去。
我和大牛信步走了进去,却见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容貌颇为奇特,身材高大,竟然比大牛还要高上几分,眉目粗狂,满脸络腮胡,就如张飞一般。另一人文文弱弱,面白无须,衣着一身洁白的西装,头发弄得发亮,一个男人看着如同一个女人一样胭脂气极弄,隐隐的有些骚气逼人。
除了这两人之外,再无他人,老头自然不在其中。
“张飞”一见我和大牛进来,铜铃大的眼睛一瞪,站起来的身高比大牛还高上半个头,蒲团大的手一挥,我赶紧退后半步,暗自戒备。
“唉呀妈呀,可算来了,两位大兄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遥远的哈尔滨,正宗东北银,现在是李爷的跟班,你们叫我小红就好。”我憋着内伤看着这个笑的跟朵狗尾巴花似的东北大汉说自己叫做小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牛反而自来熟,上前就拉住小红伸出来的手握了握道:“你好你好,我叫做大牛,我代表美丽富饶的春城欢迎你的到来。”
两活宝,算是凑齐了。
一旁的白衣俊俏男子表情不变,云淡风轻道:“你们就是森泓和大牛?”
我点点头道:“使我们,但不知道,老头额.李爷呢?”
白衣男子皱着眉头说:“李爷已经先一步过去安排了,就凭你们就去酆都?”
我有些生气,暗道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我们初来乍到按说也是规规矩矩没有什么不妥,这个俊俏男子一上来就这样,这不是打我和大牛的脸么。
我笑着道:“确实没有过人之处,只不过老头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非要让我当他的什么云门弟子,惭愧惭愧。”
白衣男子面色变了变,目光闪烁不再说话。
大牛和小红两人果然是臭味相投,几分钟就打得火热,这下子我算听出来了,两人都是吹牛打屁高手,此时正大吹特吹。
我不愿参与进去,只能坐在旁边厚着脸皮时不时的搭几句话。
不一会儿,先前堂屋里那个青衣小厮又是一溜烟儿跑了过了过来,脸上依旧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四张机票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动身了。”
我赶紧站起身来,小红很是开心的搂着大牛的肩膀道:“咱哥俩儿真是一见如故,我告诉你大兄弟,不是我吹,你要是来俺们那嘎哒,酒肉管够,我带你们去森林打猎,那熊瞎子,哎哟不是我吹,一巴掌下去半边脸就没了。”
我额头狂冒汗,大牛这憨货竟然点点头道:“对头对头,等我们从酆都回来,我一定请你吃饭,咱云南最正宗的黄焖鸡!”。
刚出了门,“水货”古董店的门口已经停着一辆小车,车身漆黑发光,四人上了车,白衣男子跑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坐定,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小红凑过来“小声”道:“别理他,我和他处了一年了,他就这样子,绰号小翠花..”
副驾驶上的男子面容剧烈的抽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道:“成都,云峰!”
飞机上一路无话,到了江北机场已经是下午,刚下飞机就见一个人举着个牌子在出口探头探脑,上面正是我的名字:“付森鸿。”
我们再次坐上了一辆小车,开车的正是来接我们那个中年男人。我打断小红和大牛的话说:“小红大哥,老头.额李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我感觉怎么很有钱的样子?”
小红大惊小怪的打量了一番道:“大兄弟,你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
我摇摇头,表示只知道一点。
小红面色诡异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李爷可不简单,乃是当今云门的大当家!天下豪杰的牛耳!”
我一听赶紧表示我已经知道了,按照他这种吹牛逼的性格,指不定一会儿老头就成了拯救世界于水火的奥特曼、变形金刚呢。
西南多山,蜀犬吠日四个字就能体现出这边山势的险峻,一路上小车扭来扭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了。
“怎么不走了?到了?”我问道。
我向车外看了看,这时候天色已经擦黑除了山还是山,根本就是荒无人烟的野外。
一直开车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道:“出了点事,你们在车里别下来。”说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想该不会是遇到强盗了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真遇到绿林好汉,恐怕还真够麻烦的。
等了五分钟,车外一片死寂,既没有讨价还价也没有争吵打闹的声音,那个中年男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小红和大牛一个尿性,都是天生坐不住的主,立刻嚷嚷着要下车,我想了想说:“那就下去看看吧,车上还是留几个人,要不然出了意外还真不好对付。”
大牛点点头,打开车门和小红走了下去。
我借着车门打开的空隙像正前方看了看,发现还是没有什么东西。
车厢里又是一片死寂。而车外也是再没有一点声响。
我打开手机,上面显示晚上七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格信号也没有。
我不准备干等了,刚要打开车门,副驾驶上的云峰忽然道:“别动!有动静!”
我一惊,手赶紧缩了回来,侧着耳朵听了听,屁声没有。
云峰重重的哼了一声:“还远,马上你就能听见。”
我心想你个小白脸的,你该不是兔儿爷吧,要不然耳朵怎么那么好使。
却不想过了一分钟不到,果然从车外有声音传来“呜.呜呜.呜呜”
我这下子听得分明,这分明是有个女人在外面哭啊!
云峰忽然转过头来,压低声音说:“你千万别下车,谁叫你你都别答应,我下去看看!”
我想说其实我有点害怕,但一想怕个毛,兔爷儿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于是点点头,算是回应。
“砰!”车门打开了,一阵风伺机吹了进来,我一哆嗦,这明明是大热天,怎么那么冷。
哭泣的的声音没了,而下车后的兔爷儿很快也没有了声音,我继续竖直耳朵听着。
有什么东西靠近!这一下我能够肯定,就在我的车外面,一定有样东西,直直的站在外面!
我一把把脖子上的小葫芦握在手里,这里离酆都不远,难不成是真有什么孤魂野鬼跑了出来,然后想要我的命不成?
“咚咚咚!”三声轻柔的敲击车门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谁!”
没人回应,声音停止。
一分钟之后..。
“咚!”又是一声,不过这一次声音特大,车门被砸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谁!”
又是死寂。
我决定下车看看。
我四处环顾,发现副驾驶上竟然靠着一根棍子,我赶紧拿过这根棍子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三、二、一!“砰!”车门被我瞬间打开,手机的光直直的射向车外,与此同时我手中的棍子已经戳了出去。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车外空空如也,根本没人!
我呆立在原地,脑子急速运转,根本不可能是我出现了幻听,因为幻听不可能出现两次,而且那么明显。
突然,我闻到了一股腥气,我的前方并未任何人影,我立刻确定,这东西肯定是趁我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跳到了车顶!
电光火石之间,我本能的身子一矮,蹲了下去。眼前一花,一个斑斓的东西快若闪电从我的头顶蹿过,飞到了我前方五米处的空地上,兀自还在扭曲。
我手中的棍子吓得掉在了地上,想不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这种要命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