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在她的心里无疑是造成了很大的阴影,要不了多久皇宫里便会把凌千烟的医术传的神乎其神,那些太医更是那她做榜样,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伸出手摸了摸王婉之的额头,体温到算是正常,这里没有温度计她也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
“摄政王他,还好吗?”她突然问了一句,又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妥,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那****看他脸色不好,想必是你们是在南方受苦了,这才随口一问。”
她不解释还好一些,一解释凌千烟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不过人家既然都问了那就要回答,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想了想之后将摄政王的近况说了一下,虽然表明了他身子不好,但却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告诉王婉之人其实已经昏迷了。
听到他身子确实变得不好,王婉之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起来,点头轻声嗯了一下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也知道言多必失,若是说多了肯定是会让人心生怀疑的,所以凡事适可而止便可。
“娘娘,您这身子没有什么大碍,记住千万不能动,若是内急之类的事情就让宫女伺候你在床上解决一下吧,还有千万不能让伤口沾水。”她又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听到内急都要在床上解决,王婉之的表情立刻变得窘迫起来,抬头看着凌千烟眨了眨眼睛。
“你要是想恢复好,那就按照我说的做,现在是第一天伤口需要自行愈合,还有过程中伤口会痒一定不要抓,若是真的难为情就少喝点水,等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了。”这种事情凌千烟也别无他法,不管王婉之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照做。
闻此,她无奈的点头说了声好。
“我让宫女送送你吧。”
她倒也客气,不过话刚说来便被凌千烟给拒绝了。
没有多做停留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皇宫。
此时的摄政王府依旧是气氛凝重,凌千烟把玄煜昏迷的事情给压了下来,但是等待段祁他们回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当凌千烟在摄政王府时刻祈祷的时候,段祁终于踏入了苗疆地域,他的神色带着疲惫之色,身旁的燕钟也是如此,尽管他们实力高深莫测,却也经不起日夜兼程的赶路。
但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执着,一股不甘示弱的情绪传出,显然正在较劲。
段祁心知玄煜的情况严峻,故而离开皇城之后,便拼命的赶路,每次休整的时间极短,显得极为的匆忙和仓促,燕钟对此自然感到不满意,于是便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然而,燕钟却被段祁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你若不想来,大可以回去,我不与胆小怯事之辈为伍!”
燕钟身手非常不错,虽然不如段祁,但也相差不大,骨子里也有着自己的傲气,此时段祁当初这样的话,他自然不肯向段祁低头认输,于是赶路时更加拼命,以至于他们这一路换了数匹快马,最终才安然的踏上苗疆。
当两人踏入苗疆的一瞬间,段祁和燕钟两人的心中都是一松,因为这代表着只需两天的时间,便能找到林戚戚朋友的住处,比预期的时间可要早了不止两天。
“前面不远有家客栈,好好休息一番?”燕钟在手中的地图上扫过,随后目光落在段祁身上,挑了挑眉说道。
“你就挺不住了?”段祁扭头看了一眼燕钟,冷冷的说道,语气中故意带着一丝贬低的意味。
燕钟赌气回头没有去理会段祁,眼中带着冷意,心中却不断的再说骂对方,许久之后,忽然传来段祁略带调侃的声音:“就是逗你一下,活跃下气氛,心中就有意见了?”
若是玄煜和凌千烟在此,一定会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在他们面前一直毕恭毕敬、说话也从未有过任何怪样的段祁,此刻居然说出了如此幽默的话,这可要比天上掉馅饼还来的稀奇。
燕钟沉默,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段祁身上,眼中露出一抹鄙夷,冷冷说道:“你准备就这样去见林戚戚的朋友?然后向她求助?据我所知,此人最不喜的就是别人找他时,是一副邋遢的样子,就好像你这样子的……准被她轰出来!”
段祁眉头一挑,露出惊讶的神色,似乎有些好奇燕钟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段祁微微沉默,随后开口说道:“那就休整一晚,这下你称心如意了?”
燕钟狠狠地瞪了段祁一眼,这家伙明明是死要面子,担心被轰出来,却还要怪到自己身上。
不过这些日子早已了解段祁的性格,燕钟也不再去争辩,两人同时控制马儿加速,留下两道烟尘化作长龙冲天而起。
在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见到了地图上的那一处小镇,有着一家客栈独立于此。
“真是古怪,整个小镇居然只有五栋房子,且只有这家客栈开门,这苗疆都是这个习俗吗?”段祁驾驭这马儿减缓速度,眉头轻轻一皱,忍不住疑惑问道。
燕钟双目也透着精芒,他知道林戚戚朋友的习惯,也是无意间听到林戚戚说起,他自己也从未来过苗疆,故而心底还是有些一抹新奇和警惕。
“客官,要住宿吗?”两人才到客栈的门前,还未停下马来,站立在门口的小二便笑脸迎来。
“嗯!”段祁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言语,双目在四处观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少说话多留意才不会露出破绽,别人才不会将你当成待宰的羔羊。
无论是段祁还是燕钟,显然都知道这个道理!
两人将马匹交给小二,然后踩着稳重的步伐走进客栈,无意间流露出一股煞气,眉目冷冽,掌柜的见之眉头一喜,眼底闪烁一道精芒,随后笑问道:“两位客官,需要用膳?”
“来两碟下酒菜,一壶温酒!”燕钟目光从段祁身上扫过,随即又道:“再来一壶热茶,有什么特色菜就上两个,速度要快!”
“好嘞,客官请稍等!”掌柜轻笑着说道,眼中十分欣喜。
随后掌柜便转身离去,眼底却闪过一道冷芒,燕钟两人若无其事的在靠窗边坐了下来,目光在窗外随意扫视,显然是在观察地形,回过头来,扫过客栈中其余的极为酒客,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
“有没有感觉气氛有些古怪?”段祁偏头望着柜台前的掌柜,忽然开口问道。
燕钟闻言略有所思,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双目如同鹰眼一般,仔细的观察整个客栈的人,从掌柜到小二再到酒客无一错漏,之后才皱了皱眉,说道:“有些!”
段祁沉默不语,心中的警惕之意却越来越浓,自走进这个小镇之后,他的心中一直有着一股不安的感觉,却始终无法查明这股不安的来源。
随后不久,店小二便送来两壶温酒,一壶热茶,一叠花生,两个特色菜,外加几个下酒小菜。
燕钟见状眉头一挑,待那小二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完毕,才冷哼道:“我只点了一壶酒,你却给我上了两壶,结账时我可只给一壶酒的钱。”
“这位客官,这壶酒是送您的,不会收您的银子!”店小二微笑着说道。
“这是为何?”段祁冷不着丁的问道,显然有些疑惑,同时警惕更盛,如他这样的都坚持无功不受禄的观念,此刻客栈无辜赠送温酒,若是不问清楚,他自然不会接受。
“因为是对面那位客官点的,指名要送给两位客官!”店小二耐着性子解说道。
段祁顺着店小二的目光望去,只见在他们侧对面的有一名胡渣中年,正端着酒杯细细品尝,见段祁的目光望来,也是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不失礼数。
燕钟冷眼相看,眉头不禁轻微的皱起,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胡渣中年,对方给他们送上一壶温酒是何用意?略作沉思之后,段祁开口说道:“将这壶酒送去那桌,同时告诉他无功不受禄!”
店小二对此自然没有问题,他只不过是个跑腿的人而已,那人工钱替人办事,当即应声而行。
段祁望着店小二将酒壶送过去,对方也没有为难小二,但是让段祁警惕的是,对方居然端拿着酒壶亲自过来了。
燕钟见此也不禁神情一凝,心中警惕更盛,但面上却没有半点变化。
“只是想请二位喝杯酒,交个朋友……却不料两位如此不给面子。”胡渣中年临近桌前时,苦笑着开口,走到桌前又道:“既然如此,那只好亲自过来,还请二位给个面子!”
胡渣中年没有丝毫客气,径直坐下,放下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随后一口饮下。
段祁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胡渣中年,但从此人的走路姿态和语气,很明显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同道的高手,这样的人不适宜结仇,段祁当即说道:“哪里的话,不知阁下贵姓?”
胡渣中年轻笑一声,说道:“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钟木是也!”
燕钟闻言一脸疑惑,显然也并没有听过钟木这个名号,但却不敢小觑,冷冷道:“燕钟!”
段祁笑了笑,开口说道:“段祁!”
天下之大,高手如林,除了那些名声显赫的高手之外,还有一些低调的隐士,这些人的实力一点也不弱,甚至非常恐怖。
在段祁心中,钟木就是一名隐士,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原来是段兄和燕兄,鄙人先前有失礼数,险些让二位误会,来……敬二位一杯。”钟木说话间给段祁二人倒上温酒,笑着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不明白钟木究竟是何意,但这杯酒还是得喝。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就不绕弯子了,钟兄找上我们二人,只怕不是喝酒这么简单吧?”段祁目光微眯,凝声问道。
燕钟同时警惕,如果钟木有任何的异举,他都会立刻出手。
他虽然对段祁有不少的意见,但那是私下的事情,此刻他还不会那么不识大体,自然知道应该一致对外才是。
对于段祁的发问,钟木没有丝毫的奇怪,笑了笑说道:“钟某也是偶经此地,与二位有眼缘,故而心生交友之意,顺便想提醒二位一点事情。”
“哦?不知是何事呢?”段祁有些好奇的问道。
钟木的言行举止和他的打扮非常不符,如果单从他的打扮来判断,定然会在其手中吃亏,段祁自然不敢小觑此人,而对此人说的话,他也不会全信。
“难道段兄没有察觉吗?”钟木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