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知,只是之后皇上也带人过去了,似乎是宁大小姐和公主之间有什么事情。”
白羽默微微颔首,抬手挥了挥,那人便下去了。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
魏国公早就注意到儿子这边的动静,沉着嗓子低声询问。
白羽默从沉思中回神,淡淡的一笑:“没什么事。”
“哼,你最好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最近就没一件事是你做的好的!”
魏国公原本洪亮的嗓音因为故意压低而显得阴森无比,说出的话毫不客气,丝毫不像是和自己亲儿子说话的语气。
白羽默习以为常,眉毛微挑,没有接话的意思。
魏国公浓眉直竖,这个儿子当真已经不把他放眼里了!
安云逸好笑的看着这俩父子的互动,看向还在和永定伯喝酒的自家老爹,明目张胆的伸手扯住他宽大的衣袖,凑过脸去。
“还喝呢,该办正事了。”
安泰候眼睛一瞪:“臭小子,你放手!”
永定伯哈哈一笑,和安泰候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起身,往魏国公那走去。
“哎呀我说老白啊,你这凶神恶煞的,跟谁置气呢!”安泰候一爪子拍在魏国公宽厚的肩膀上,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呵呵,说笑了,哪里有的事。”
永定伯端着酒盏上前:“国公爷,来,咱们喝一杯吧。”
安泰候一把将魏国公手中拿着的酒壶抢了过来,眼疾手快的给他换了个大个头的酒杯,然后满脸老狐狸的笑:“这杯子才够老白你的身份。”
魏国公脸上肌肉不自觉的抽了抽,看着自己面前比永定伯不知道大了几个号的酒盏,实在不知道安泰候这个凑不要脸的是怎么干出这种事的。
永定伯一副完全没看见的模样,拿着杯子就开始敬酒:“来来来,喝了这杯。”
魏国公硬着头皮喝了下去,结果还没放下杯子,安泰候又笑眯眯的给他倒满了,然后自己端着迷你版酒杯厚脸皮的说我喝完了该你了。
魏国公黑着脸喝了一杯又一杯,纵然他酒量不俗,也被这车轮战给搞的晕乎乎的,要不是皇上坐镇,他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白羽默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被灌酒的是自己的亲老爹,悠闲的吃着眼前的小菜,好不惬意。
安泰候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羽默,对着魏国公道:“哎呀老白,你这个儿子生的好,除了没我家那俩臭小子俊俏,懂事,上进,孝顺,正直,器宇不凡以外,其他都还不错嘛。”
安泰候把所有良好优点都除去之后,一本正经的夸他。
正夹了一颗花生准备往嘴里送的白羽默僵住了,筷子上的花生也咕噜噜的滚到地上,绷着一张俊脸。
他实在没听出来这个老家伙到底在哪方面夸他了!
还没等白羽默在心里问候完安泰候的祖宗十八代,永定伯在一旁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亲家说的有理,点评的十分到位,白大公子的确有十分像足了国公爷。”
魏国公晕乎乎的点了点头:“没错,没错,说的有理。”
白羽默彻底炸毛了,这尼玛什么鬼逻辑,他们特么在骂你和你儿子,你不骂回去也就算了,那么勤快的点头作死啊!
已经酒精冲脑的魏国公表示自己正在云上飘啊飘,好不快乐。
“老白啊,你看你儿子都在这里陪你喝酒,我家云明那个臭小子就忒不懂事了,出去玩了那么久,也不想着我!”
安泰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魏国公红着脸嗓子洪亮:“没事,他马上就会回家的啊!”
永定伯附和:“是啊,云逸说马上就把他叫回来,亲家就不要伤心啦。”
“是嘛,什么时候呀?”
“大概就在最近几天了吧,志舒说要跟云逸一起住逮他回来,好好给亲家请罪!”
“好好好,看我不把他吊起来打屁股!翅膀硬了居然敢不回家了!”
安泰候摩拳擦掌,老顽童的模样惹得醉酒的魏国公哈哈大笑。
一旁的白羽默静静的听着,不着痕迹的将视线掠过优雅喝酒的安云逸,却赫然对上安云逸带着戏谑的眸子,不知为何,白羽默心里咯噔了一下。
安云逸的那个眼神让他感觉不安。
宁轻雪在宫宴结束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伯府,倒头就睡,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宁轻雪傻眼了。
叶澜衣换了一身衣裳,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还没睡醒?或者说她还在皇宫?!可是这屋子明明就是她的房间啊!
“宁小姐不要慌,我只是来感谢你罢了。”叶澜衣轻声笑了起来,好笑的看着宁轻雪穿着里衣,一脸茫然的模样。
“你不是在皇宫里养身体吗?”
宁轻雪话音刚落,叶澜衣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哎呀,昨天我都被你未婚夫两句话就给禁足在皇宫了,今天好不容易溜出来谢谢你,你就不要再提昨天的事情了嘛。”
叶澜衣裙摆一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
宁轻雪噌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将她手下的糕点抢了下来。
“这是我的早点,你肯定是吃过才来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一个吃过早饭的不要跟我抢!
叶澜衣白了她一眼:“小气!”
“喏,这个给你。”
宁轻雪看见一个不明物体从眼前飞来,眼看着就要砸中她的脑袋,下意识一闪。
叶澜衣嘴角一抽,眼睁睁看着自己丢给某人的宝贝落了地。
宁轻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跌在地上发出脆响的某物件。
那是一个大小和铜板差不多的状似牛角的物品,做工精细,远远就能看见它上面栩栩如生的花纹,遍布全身,就连细小的角落都没有放过,可见其价值必定不菲。
“你干嘛不接啊!”
“你干嘛要丢过来啊!”
“宁轻雪你居然跟我顶嘴!”
“公主你好像偷溜出宫了。”宁轻雪放下手中的糕点一脸淡定。
“好吧,算本公主败给你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不可以告诉你那个讨厌的未婚夫!”
“为什么啊?”
“他很显然看我不顺眼,我才不要又被他逮到小辫子。”
宁轻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他的确看你不怎么顺眼。”
叶澜衣被她的耿直狠狠的暴击,这种事情我自己说说也就算了,你干嘛要再郑重其事的再重复一遍!
“拿着,这是我的信物,以后你要是有事求我,就拿着这个来找我,你救了我一回,我可是有恩必报的。”叶澜衣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牛角符,一脸的傲娇,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救人的大恩人。
宁轻雪一脸诡异的接过,拿在手里好奇的欣赏着。
“不对。”
“什么不对?这个可是我的专用牛角符,见它如见我,有什么不对。”叶澜衣龇牙咧嘴的抗议。
“我是说,我救了你不止一次,上次在眉婉的婚礼上,你女扮男装,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叶澜衣小脸刷的垮了下去:“竟然被你发现了,那好吧,就算你救了我两次好啦。”
宁轻雪心满意足,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从皇宫里溜出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感谢我吧?”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呢。”叶澜衣坐在凳子上托腮双眼眨呀眨呀。
“有话直说!”宁轻雪被她盯着起了鸡皮疙瘩,使劲搓了搓胳膊。
“我想知道,未来太子妃。”
宁轻雪疑惑的看着她,昨天在湖边她也是问她太子妃的事情,难不成她还没嫁过去就真的已经开始准备跟颜茗汐作对了?!如果她真这么想,那就问错人了,她可是坚定的站在颜茗汐那一头的!
“喂,你一脸义愤填膺的,在想什么呢?”
叶澜衣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然后了然的道:“别想骗我,我只可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太子妃是你的朋友,你现在在担心我会对付她是不是呀?”
宁轻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切,不老实,我的人可是打听出来了,这个未来太子妃,好像很不愿意嫁给太子呢。”叶澜衣嘚瑟的把自己得来的消息说出来,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另一只手自然的从盘子里顺走一块糕点。
宁轻雪看着她欠揍的模样,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不甘落后的开始吃糕点。
“喂,你干嘛不说话?跟本公主聊天聊不下去吗?”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
“喂,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昨天不说出真相,还让你背了锅?”
“没兴趣啊,还有,知道是让我背了锅,你就没有愧疚吗?!”
“本公主这不是亲自给你送来信物了吗!还不够吗?”
“态度,还有歉意的态度!”
宁轻雪啃完一盘糕点,随意的拍了拍手,叶澜衣往盘子里一伸手,空了。
“好了,言归正传,你到底想干什么?”宁轻雪坐正了身子,还好屋子里暖和,不然她就穿了一件衣裳,还不得冻死。
“我不想干什么啊,就只是想知道关于太子妃的事情,我。。。”
“公主,来人了。”叶澜衣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知道啦,宁轻雪,下次再找你,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可不要太想我哟。”叶澜衣笑的妩媚,走到门前丢了一个媚眼给她,然后扭着腰肢姿态妖娆的走了。
宁轻雪沉浸在被一个女人调戏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
扇绿推门进来看见自家小姐没有穿外衣站着发呆,轻声叫了几次没有结果,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吼了她。
然后,然后就被回神的宁轻雪拖出去揍了一顿。
臭丫头胆子大了居然敢吼她了!!
“小姐,是你自己一直发呆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扇绿委屈的控诉某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她。
宁轻雪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