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1 / 1)

三个人都没再出声,白栋自己也渐渐收了气势,最后看了一眼沈还,拉住陆乌:“我们走。”

陆乌被他拽着走,一回到房间就挣脱了白栋的手。

“你跟他什么关系?”

白栋抬起头,只愣了一瞬,神情立刻变了。

陆乌看他这样,只觉得胸腔里要撕扯出头野兽来,上前就把白栋怼到墙上,狠狠掐着年轻医生的肩膀:“他为什么要那样挑衅我?你跟他睡过?!”

白栋砸在墙上的背有点疼,肩膀也疼,他脑子里嗡嗡的,却敏锐地一字不漏地听清了陆乌的质问。

好像某根神经毫无预兆地啪地断掉。

白栋奋力想要推开陆乌,但少年的双手铁钳一样,力道大得不可思议,将他死死钉在墙上,像把活物钉到标本板上似的。

“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白栋穷途末路一般,用力地把头撞向陆乌,随之而来的骤然剧痛让他瞬间失神,晕得浑身发软。

陆乌也没料到白栋竟然直接把头撞上来,他被撞得眼前一花,放开白栋往后退了两步,再睁开眼睛还是眼前发晕,鼻子酸痛得好像断掉了。然而睁开眼就看到白栋贴着墙,直接软倒,他又急忙上前扶住对方。

陆乌的鼻血流到了前襟上,他把白栋扶到床上,用袖口抹了抹鼻下的血,看到晕乎乎的白栋脸上也有血点,又换个袖口给他蹭干净。

两人喘着气平复了呼吸,白栋也渐渐回过神,

“不自量力,自己撞得要晕过去。”陆乌垂眼看着他,鼻音很重。

白栋躺着扭过头。

“你至于吗?我都不舍得动手,你摆一副要弄死我的脸干嘛?”陆乌边说边仰了下头,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委屈,脸上倒是难得的不对白栋露出弱势的表情,也恨恨的。

白栋撑起身体来,看了眼陆乌,低下头。

回想陆乌把他按在墙上根本反抗不得的力道,白栋也心知肚明,陆乌想伤他是多么轻松的事情,他余光瞥了眼陆乌衣服上的血迹斑斑,内疚立刻涌上来。

“我不知道,我太生气了,你……”他有点别扭,“你去用冷水冲一冲,先止血。”

陆乌在心底啐了一口,暗骂自己简直心软到犯贱,白栋一给他好脸色,他就忍不住小狗一样想上前舔两口。

“你撞伤的,你给我弄。”陆乌气鼓鼓地说。

白栋叹口气,要站起身,结果刚起一半就又晕得本能坐回去。

陆乌立刻不给他动了,一边嘟囔“白斩鸡还那么大脾气”一边去卫生间,白栋在背后瞪了他一路。

冲过水后陆乌直接拽面纸把鼻孔塞了,鼓着脸过来坐到白栋旁边,床那么大,他还非要挤着白栋。

白栋看他两眼,见面纸上也没多少血迹,出血应该不严重,才放下心来。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也不知是撞的还是怎么,就懒得跟陆乌说话。

陆乌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你还没说你生什么气呢。”

白栋懒懒的:“你说话不晓得轻重。”

“……那还不是因为我也生气。”

白栋垂下眼,没说话。

“你只要告诉我,你跟那个傻|逼是什么关系,就行了。”

白栋沉默着,微微低着头,陆乌在旁边呼吸都不稳,一直强迫自己沉住气,等他开口。

半晌白栋才说:“我不知道。”

陆乌扭过头,强压怒气:“什么意思?”

“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到底跟他什么关系,关于他的事情很多都想不起来了,我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陆乌看他皱着眉闭起眼睛的侧脸,终于妥协。

他想了想,说:“上次那个傻|逼来禁闭室看我,对我说,他来9号楼是为了你,就像你来9号楼也是因为他一样,你们关系很深,比我想象的要深。”

白栋眉皱得都要绞在一起:“他跟你说这个?”

陆乌点点头:“他还说,他不介意你跟我玩,反正玩到最后,你都会到他那儿去。”

白栋不由自主想象着沈还说这话时微微带笑的表情,一时间毛骨悚然。

陆乌似是发现他神情有变,伸出手臂环住白栋,在他耳边说:“所以我才在意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你说不知道,我相信你。”

白栋感觉到陆乌亲了他的脖子一下,然后把头搁在他肩膀上休息。他抬手摸了摸陆乌的头,也伸手环住陆乌的背。

“但是那傻逼不是好人,你防着他点儿。”

“晚点我还要跟他去市里,你听到的,要去警局。”

陆乌深吸一口气,噗地把两团纸从鼻子里喷出去。

白栋抱着他没看到这场景,只知道拿着陆乌的头摸,没什么技巧跟安抚哄小狗似的。

“不行,干嘛你得去啊,不准你跟他单独相处。”

白栋想了想,没说自己也想趁此机会多了解案情,只是道:“阿蚌怪可怜的,我不信他跟这案子有关系,我想去看看他,如果一时捞不出来,也能安抚下他。”

“他没事,你不用去。”

“嗯?”白栋疑惑地要去看陆乌的脸,被陆乌按在自己肩膀上:“你别去好不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白栋冷声问。

“我知道阿蚌会没事。”

“为什么?”

“我知道就对了。”

“陆乌。”白栋把他推开,直视陆乌看似坦荡其实一直充满隐瞒的眼睛,“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前前后后几次了?你说你跟小林护士的死有关,却一直推诿不跟我说清楚,我看出来你不想说,我也就再缓缓,现在连阿蚌的事你也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你是不是连凶手是谁都知道?!”

陆乌神情不变地看着他,白栋在陆乌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突然放弃了追问,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搞清楚。”说完站起身,陆乌这次没拦他,看着他出了门。

然后陆乌离开床,在地毯上跪下来,伸手从床底下拖出一幅拼好大半的密码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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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栋从沈还那辆悍马的副驾驶下车,抬头看了看,X市警察局。

沈还从身后走上来,拍了一下他的肩,示意进去。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交谈,沈还现在颧骨那还是红的,他们之前气氛冷凝,倒方便这趟公事公办的出行。

白栋迈步跟进去,看沈还跟接待警察讲明来意,然后等着人来领他们俩去看还关在拘留室的阿蚌。

等来的警察是伍迪,那人嘴里还叼着烟,出来上下将沈还打量一遍,又看看白栋,扬手招了下,示意跟他走。

那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白栋觉得他们此行很难顺利。

伍迪将他们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根本没打算带他们去看阿蚌,沈还见状,在进门后就伸手掏出手机,一遍拨号一遍说:“我这里有个电话麻烦伍科听听。”

“不用了。”伍迪抬了抬手,顺势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电话早讲过了,我知道,我已经被打过招呼了,而且你们也不用着急,今天就让你们把人领回去。”

沈还看着他,把手机收起来。

“来,坐。”伍迪伸手划了划办公桌对面的两张椅子,自己也率先坐下来。

白栋和沈还对视一眼,相继拖开椅子坐下。

“你们看,我当警察当得那么憋屈,被一帮研究变态的变态制着,案子也不让继续往下查,你们就勉强坐一会儿,听听我发牢骚,行不?”他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茶,往前推了推。

沈还接过茶杯:“伍科言重了,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

“言重?是说你们变态言重还是我说自己憋屈言重?”

沈还面不改色:“伍科自贬言重了。”

伍迪笑起来:“你们还真承认自己是变态啊。”

白栋默默喝茶,廉价茶叶,茶水只有苦味。

“虽说憋屈,但今天要给你们放人,倒是真的该放。”伍迪严肃了点儿,认真地说,“我们给阿蚌录了口供,也排查了一些线索,发现阿蚌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法得到杀人工具,他自己也说,他见到小林护士的时候,小林护士已经死了。”

白栋抬起头:“我想问一下,小林护士的死因是?”

“中毒。”伍迪说,“大剂量的奥氮平注射。”

白栋怔了怔:“奥氮平……是长效抗精神病药物,这么说,有可能是医生做的?”

“不一定,我们当初排查整栋楼的人,就是因为你们楼里的药房并没有特别做防盗,而且每个人都有可能接触到药物。”

“那阿蚌……”

“任冬明给了我他的病例,他患的病是物种识别障碍,他认为自己是一只蚌,也极少又清醒的时候,所以他应该不懂药物使用,就算懂,在他的意识里,应该也不会有用药物杀人的念头。而且他的病不会用这种药,更加大了他得到这种药的难度。”

“这些你们应该早就知道。”

伍迪没有回应白栋的谴责:“阿蚌说他把自己的一颗珍珠,也就是他的一颗牙,放在小林护士有些腐烂的尸体上,是因为他喜欢小林护士,小林护士死了,大概他脑子里还有点儿祭奠的念头,就做了这事儿。”

“他的口供与尸检相符,虽然福尔马林的浸泡导致一些时间推算无法精确,但牙齿的摆放,确实是在腐烂以后。”

“这些证据对阿蚌有利,但还不至于完全证明他无罪,我要对两位说的,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伍迪吸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看向桌对面的二人。

“阿蚌可以被无嫌疑释放,但是他应该接管新的身份,做此案证人。”

“他看到了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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