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与皇甫一族的渊源源自前朝,如月却并不相信白尧,苗疆四大家族,白家灭了三家,而后统一苗疆,她离开族中多年,对于皇甫家的事情并不了解,但身在狱门,她对白尧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白尧越是对她恭敬,她就越是有更多的防备。
如月的神情,慕浅画露出了一抹消息,苗疆如今的立场的确让人猜不透,和皇甫家千丝万缕的同时,又和南楚藕断丝连,楚翔之事,绝非皇甫雄所操控的,以皇甫雄的个性,不会选择楚翔,论聪明、智慧以及民心楚翔都不急楚南天,若是她,她也会选择楚南天而非楚翔,只是十多年她,如月隔绝了她与外界的消息,对于如今战局,有一点她清楚,以天圣如今的势力,绝不会逊色于其他三国。、
“慕小姐一路上的冷静,的确让我十分惊讶。”相对比较宽敞的密室内,慕浅画来回度步起初慕浅画此举,如月十分担心,连续数日,皆是如此,如月才明白,慕浅画不过是在散步而已。
“既来之则安之,你有什么话还是直接问吧,你虽够冷静,但你的目光却难以纵观大局。”如月很少找她来搭话,此举定是想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她的目的是前往皇甫家,既然都快到了,她自然也没有必要逃走。
“不愧是你,到了现在,依旧还如此狂妄。”如月心中一紧,对于苗疆,她知道了一些,但并不多,但对于白尧,她却不了解,白尧虽听命与皇甫家,但对皇甫家的命令并非绝对服从。
“我有这个本钱,不是吗?不过……”十来天,如月从未给她取下过寒铁手铐,从最初的酸痛,到如今的习惯,如月想从她这里知道消息,自然也应该有所交换才是。
“说条件。”如月犹豫了片刻,白尧的事,的确让她心有不安。
“告诉我四国战局。”
“好,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月略微犹豫了一下后道。
“好,你说。”
“以你的聪明,想必不难猜到白尧的目的,他与赫连殇是师兄弟,苗疆是不是早已归属与天圣。”近日来她所受到的消息,白尧再无帮助楚翔的迹象,天圣连连胜利,让她不得不怀疑白尧真正的立场,若是白尧和赫连殇有所瓜葛,她带慕浅画走苗疆,无疑是羊入虎口。
“白尧与殇并无交易,也毫无关系,若按之前的局势,真要说的话,介于陌生与敌对之间,但世事如棋,局面变化,人心之人也会随之变化。”慕浅画直接回答道,看来,她的猜测果然正确。
“是吗?”如月心想,看来这白尧果然是个小人,以如今的战局,若是白尧想要与赫连殇拉进关系,救出慕浅画,将能一举为苗疆夺得非凡的地位。沉默片刻后,脸色略微沉重的说道:“天圣和南楚的军队僵持的凤城,六场战役,三胜三败。”
“白尧的目的我猜不到,但我的存在的确很有价值,若想安然无恙离开苗疆,就别吃任何东西,可以的话,即刻启程。”慕浅画走了一刻钟后,靠在榻上,慢悠悠的说道。
白尧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苗疆之人入世,求得一席之地,从日曜到南楚再到皇甫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白尧有一颗功利之心。
如月刚刚的回答是三胜三败,但从如月最初开口询问白尧之时,她就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如月此问,定是因为战局上,天圣连连胜利,害怕白尧摇摆不定,但从白尧刚刚的神情中,的确另有算计。
“三姐,你有必要时时刻刻伺候她吗?白尧送来了吃的,今日我们好好休息一晚,好久没有这么安稳的休息了。”皇甫宛儿推开门,见如月正在整理行李,心中略带不满的说道,这一路上,慕浅画明明是阶下囚,生活上反而像是个千金小姐,她们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丫鬟,事事准本周全,还得伺候慕浅画。
“…。”
如月的目光看向慕浅画,苗疆的东西岂能随意乱吃,心想,看来她走苗疆是错了,但白尧也站在另一件密室内,她无法直接说出来,只能向慕浅画求救,一路上相处下来,她似乎明白了慕浅画的目的也在皇甫家,但人心善变,她无法确定。
慕浅画直接忽略了如月的目光,她没有必要告诉一个背叛过她的人该怎么才能将她这个筹码带回族中,至于白尧怎么做,她并不关心,因为最起码白尧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也不会伤及如月的性命,对她而言,足矣。
“弟妹初来苗疆,尝尝我苗疆的瓜果,天气渐热,想必弟妹会喜欢。”白尧端上一盘瓜果,放在慕浅画身边的矮桌上,微笑着说道。
“多谢。”她体内有寒冰蛊,虽在沉睡中,但却不担心白尧对她下蛊,拿起盘中的树莓,放入口中,从她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吃到树莓,甜味中带点微酸,十分可口。
“弟妹好胆量。”树莓是苗**有的水果,产量极少,慕浅画生于日曜,又从未来过苗疆,如今内力被封,又戴上了手铐,居然还有如此胆量,着实让他佩服,昔日在日曜,只觉得她宛若仙子,冷若冰霜,如今她虽为如月所擒,依旧面不改色,怡然自得,这样的性子,天下罕见。
“三小姐也吃些吧,这水果可只找到贵宾,错过了时节,就没有了。”白尧看向如月道,从刚刚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如月对她的戒备,难怪传闻皇甫家四位小姐中,只有四小姐
位小姐中,只有四小姐是没有脑子的,这个三小姐到是个角色,如今能逃过赫连殇派出的暗卫及探子,一路将然带到苗疆。
“多谢白公子,赶了一天的路,我还是想休息一下。”如月言下之意让白尧离开,对于一直在吃着水果的慕浅画,如月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我就不打扰弟妹和三小姐了,三小姐放心,今夜我会亲自守护三小姐的安全。”白尧看了一眼慕浅画道,不知为何,这其中他总觉得有几分异样。
“有劳了。”
看来,白尧今夜是不会让他们离开了,既来之,则安之,若此时急忙离开,反而会引起白尧的警惕,看来唯有等到明日早上了。
“水果无法果腹,弟妹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白尧看向慕浅画,继续问道。
“既如此就劳烦白公子,随便来几样素菜吧。”
“好,我这就让人去做,尽快送来。”白尧说完,随后走了出去。
白尧离开后,如月关上了密室的门,看向慕浅画,慕浅画刚刚才说完,别吃任何东西,可她自己却吃得很欢,她压根猜不到慕浅画究竟想做什么。
“你不吃吗?”慕浅画吃了大约二十来颗树莓,擦了擦手,抬起头来,对如月说道。
“不用了。”如月立即道,久闻苗疆诡异,如今看来,慕浅画的举动倒是更加诡异。
晚膳白尧吩咐人送来了五六个素菜,慕浅画端起碗筷,尝了一下,味道还真不错,相比于昨日,慕浅画多吃了半碗,自始至终,如月都自在一旁看着,根本没有动筷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如月为慕浅画整理好床铺,随后靠着软榻,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慕浅画靠着床头,随意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人都睡着了,出来吧。”两刻钟后,慕浅画合上书本,微微抬头说道。
“弟妹果然聪明。”
“密室内本就有些瘴气,加上送进来的水都有些特殊,若我还猜不到白公子回来拜访,那就不是无能,而是无知了。”白尧料定了她百毒不侵,才会才热水中下药,如月虽为喝一口水,但屋内散发着水气,不昏迷也难。
“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出来,弟妹既然说了,我只能出来了。”白尧坐在桌边,倒上一杯热茶后道。
“你选了两次,看来都没有达到你的目的,怎么如今打算选第三次吗?”慕浅画看向白尧道,其实她也在猜,从如月的话,肯定了及过战事,天圣大获全胜,但凡白尧心中有功利之心,就一定会来找她。
“我若救了你,师弟想必定会成全我小小的期望,不是吗?”白尧肯定的说道,以赫连殇对慕浅画的重视,若他救了慕浅画,功名利禄,定会手到擒来,但苗疆和皇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直在犹豫着。
“的确如此,不过,你犹豫了,皇甫雄一身布下了无数颗棋子,一切还未成为定局之前,你不想赌第三次。”白家能灭了其他三家,为的局势独霸苗疆,以苗疆的势力,若是直接归属于南楚,定会封侯爵之位,白尧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便是因为以白家的势力,无法脱离皇甫家的控制。
“弟妹聪明,现下我的确不敢赌第三次,但若有弟妹的承诺,拼死赌一次也无妨。”白尧看向慕浅画道,眼前的慕浅画,一袭红衣,相比于昔日淡若如仙的气质,如今在烛光的照耀下,他却看到了一抹邪魅之色。
“敢问白公子一句,苗疆可否在你的掌控之下。”
“弟妹为何有此一问。”
“当初绿蕊能逃离苗疆,你当真觉得是凭借绿蕊自己的势力吗?换句话来说,苗疆是看似在你的掌控之下,区区苗疆之地都无法完全掌控,又何谈居于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呢?”慕浅画毫不客气的说道,苗疆的形式错综复杂,一个多月前,蓝若曾传信给她,只说了一句,昔年看似是四大家族统领苗疆,如今白家一支独大,但其背后远不止如此简单,让她切勿轻易进入苗疆,自此之后,便了无音讯。
“看来,对于苗疆的势力,弟妹似乎比我还清楚。”白尧神情略微迟疑,看向慕浅画道,当初他本想从绿蕊体内取出蛊王,结果还未等蛊王取出来,绿蕊就从地牢消失了,他派人找遍苗疆,都没有找到绿蕊是如何离开的。
绿蕊的逃离,让他想起了苗疆的传言,那个神秘且不现于世的守护一族,苗疆有很多禁地,就算他如今掌控了苗疆,却也不敢轻易进入。
“所以我去我的皇甫家,而你如何选择与我无关,当初天山老人收你为徒,你习得一身医术,自可逍遥于江湖,若我是你,就不会涉足于江湖天下之争,不苛求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慕浅画看向白尧道,白尧的确有些才华,但并非知足之人,若为臣子,他所求只会更多。
“是吗?看来弟妹并不需要我相救,弟妹不看中权势,师弟又为何要登上那高高之位,弟妹何必自欺欺人。”白尧说完,直接佛袖而去,白尧不信,凡人有岂能超脱世俗,无视权势、地位和金钱,在他看来,慕浅画不过是故作清高罢了。他倒要看看当慕浅画进入了皇甫家,成为棋子的时候,可否会后悔如今的决定。
慕浅画退去外衣,躺在床上,想着白尧的离去,苗疆与她已经处于敌对关系,苗疆若不换一个主人,对天圣而言,有害无益,白尧对功名利禄的执着,远超出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