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车来来往往的并不多,偶尔有一辆通过都会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眼,觉得他们是不是两个吵架的情侣。
唐如歌抬眸看着霍天泽,她看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到眼睛泛酸再也睁不动,她才闭了眼。
“霍天泽你走吧,不要来找我了。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你母亲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以为霍天泽会问,或者会问三年前他的母亲来找她都说了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他的家人撄。
她转身慢慢向前踱步,一辆疾驰而过的超级烧包的红色法拉利开过去之后又返回来。
“唐如歌?”嘹亮而熟悉的声音,让唐如歌条件反射性的看了过去偿。
穿着一身颜色还算正常的衬衣的钱齐麟,吊儿郎当的将左边的胳膊依靠在车窗上,整个头都探了出来,脸上是疑惑的笑容,一直到唐如歌转过头去,他似乎是确认了她就是唐如歌之后,他才换上一副惊喜的笑。
“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那,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钱齐麟挠挠头,又摸摸车身,就像是在摸一个宝贝似的,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怎么样,我刚买的车,感觉怎么样?”
唐如歌刚刚不经意的一瞥,就发现了他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现在那女人正用一种疑惑敌视的眼神看着她。
对于钱齐麟的车,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足够***包,符合他作为暴发户富二代的审美。
或许是因为在伤心之际,突然遇到一个熟悉的人,也或许是因为钱齐麟可能是看出来她心情不好,所以将说的话,故意夸大夸张的模样逗乐了她。
她对着钱齐麟粲然一笑,也忍不住调侃着说:“车是新买的,那车上的人事买车的时候附带送的吗?”
钱齐麟也没有想到,明明她看起来就那么伤心,孤独,甚至有一种全世界都背叛了她的那种悲凉,可是现在她那晶莹如银河一样的眸子里依旧能绽放出璀璨的花朵。
“想不想上来试试?”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转头对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开了口,“喂,下去,自己打车回去吧。”
说着钱齐麟就拿出一踏钱给了她,那女人拿了钱自己下了车,没有预料中的那种她会嫉恨的看唐如歌一眼,而是在拿钱之后很开心的就走了。
唐如歌也没有犹豫,直接上了车。
她才刚上车,天空中就响起打雷声,雨滴很快就低落下来。
通过后视镜,唐如歌看了一眼,却发现后面早已没有了人。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真不巧,本来还想带你去兜风的,居然下雨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不要到处瞎逛,一点儿也不安全,要是遇到像我这种心怀不轨的人可就糟了。”
这种用无关紧要的语气说着自嘲的话的钱齐麟一直都认认真真的开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唐如歌的身上。
“可我现在已经遇上了不是吗?”唐如歌用冷冷淡淡的声音说道。
钱齐麟瞥了她一眼,笑了笑,“唐如歌,当初你大伯可是努力的想要凑成我们这一对的,怎么样现在既然你已经上了贼船了,那就从了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去怎么样?”
唐如歌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好,我不是什么良家少女,做不得你的压寨夫人,万一那一天不开心破坏了你的贼营,你会后悔的。”
“哈哈,”钱齐麟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把自己说的跟混世魔王似的,可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所谓负负得正啊。”
她知道钱齐麟这是在奋力的跟她打趣,可她真的是没什么心情。
“恩,如果有一天我想明白了回去找你的。”她闭着眼靠在车背上。
“一言为定,你家在什么位置?”
唐如歌将家的具体位置告诉他,之后的一路上两人都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在说话。
钱齐麟将唐如歌送到家门口,唐如歌道谢之后就打开车冒着雨冲回了家。
只是她绝对想不到,现在的一句戏言,居然会成了真。
因为林导演家里有事,所以剧组暂停拍摄一个月。
唐如歌独自一人直接订了张机票,飞到了新加坡,到处玩,还在各个景区都留下了自己的照片,每一张上面都是笑颜如花。
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玩的太过了,居然感冒发起烧来。
她自己出去买了药,吃药之后就一个人恹恹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
或许是因为生病了,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情绪最真实的时候。
这个时候,心里老是想到的那一个人一定是最爱的人。
所以霍天泽的那张脸就一直晃悠在她的面前,她拉着窗帘手机也关了机,睡的浑浑噩噩的,也分不清白天还是晚上。
后来不知不觉的她又睡着了,梦中好像有一个人用一只粗粝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之后又在她的头上放了一条很冰凉的毛巾。
她原本头疼的快要裂开的脑袋终于得到了舒缓。
她费力的抬起眼皮,看到的就是霍天泽的脸,她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己,“我难道是做梦了吗?明明就知道他不可能来,还要一直梦见霍天泽的脸也是够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想,反正这是在梦里,她为何不放纵自己一回。她拿掉自己头上的毛巾,起身就扑到他的身上。在他身上胡乱的摸着。
“怎么梦里的人还是有温度的?”她的声音低低哑哑的,闭着眼睛补充道,“看来是我病的太厉害了,还是算了吧。”
梦里的霍天泽一个翻身压上她的身,因为她认为是梦,所以连反抗都没有反抗,反而是小手乱摸。
直到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她的腿的时候,她都还在摇头。
“一定是我烧糊涂了才会有这种错觉吧,真正的霍天泽哪里有这么男人,他根本就是个弯的,看见我根本直不起来。”
霍天泽本来是打算握住她胡乱动的两只手的,可是一听到她这么嘀咕,狠狠的咬住牙。
“唐如歌,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男人?”
唐如歌听到这种咬牙切齿的话时,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手顺着下去还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甚至清晰的能够看到他脸上的一根一根的毛发,她忍不住戏虐地说道:“少得意了,你有这个能力吗?”
她这次病的真的不轻,所以说话的时候喷出来的气还带着浓浓的药的味道,和她体内那种热热的气息。
男人黑眸沉沉地盯着她,深邃如测不到的黑洞,什么话都不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落在她的脸上。
唐如歌看他一直不动,不免心里恹恹的,不耐烦又失魂落魄地道:“在梦里都不能主动一次吗?真是没意思,我还是睡觉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唐如歌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身下的疼取代了她的头疼。
都说如果心里难受的话,就弄疼自己的身体,那时候疼痛就会转移,现在她觉得她也差不多。
本来心里很难受的,生病头疼的,不仅没有缓解她心里的疼,反而让她越发的痛苦,可现在这种疼真真切切的把她给弄清醒了。
她突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身上的霍天泽。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们现在就真的是亲密“无间”啊!
“你,你真的是霍天泽?”
霍天泽此刻头上的青筋凸起,一只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我是在国外,你怎么过来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要想知道你在哪里很难吗?”霍天泽一手摸着她的唇,在上面不停的摩擦,白皙的手上经络更是明显。
“你,你……我……”唐如歌完全口齿不清,说话就像是快要吞了舌头似的。
“是你想要让我主动的,”低沉的声音卷着沙哑,贴着她的耳朵落了下来,他就像是要刻意惩罚她一般,强行闯开她的牙关,“是你想要我的。”
唐如歌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她一直都以为是在做梦,可她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可霍天泽居然也趁着她生病的时候就这么占她便宜。
他凭什么在她生病的时候夺走她的第一次。
即使是疼,她也很懊恼,而且很气愤,她的腿一用力就顶住了他的腹部,想要让他离开自己的身子。
可他很好的躲了过去,甚至捏着她腰间的那只手直接松开支撑在一侧,支撑了起来。
“霍天泽,你给我滚开,我现在不想要。”唐如歌挣扎扭动着,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开,可奈何她力量不够。
霍天泽皱着眉头,英俊的脸上全是忍耐,每一根线条都带着属于男人才有的雄性荷尔蒙,性感而蛊惑。
“你真的不想要?”他停下动作,认认真真地问,压制的声音如同大提琴一般沙哑性感。
倒是唐如歌自己愣住了,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身子也不再扭动,带有疑惑性地提问,“我说不要你就会起来吗?”
回应她的是密密麻麻的吻,炙热的带着浓烈的呼吸的声音,落在她的锁骨,顺延向下,一直到她胸前的起伏。
那吻所抵达的地方就像是被电过一般,忍不住的发麻。
“你……起来……”她推他的手力气是那么的小,就像是有羽毛在他胸前挠痒痒似的。
“你不是问我会不会起来吗?现在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想要,我也不会起来了。”
本就是他早已心心念念的人,之前一直都强忍着,可是这一次或许也是因为之前忍的次数过多,也或许是因为她的主动,也或许是因为她眼神里一开始的希望变成最后的那抹失望刺激了他,总之这一刻在异国他乡,在陌生的床上,他都不愿意继续忍。
这种想要将她变成自己女人的那种***,在这一刻像是爆发的洪水一般,决堤而来再也抵挡不住。
低哑甚至是痛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歌……”
唐如歌作势就要推她,可她怎么会知道,这种极致的紧致在他是初次品尝的时候是一种怎样致命的诱惑。
他恨不得就这么死在她的身上。
顷刻间,男人的呼吸与喘气声贴着她的皮肤落在她的耳根、脖子里,又痒又有一种想要拒绝却忍不住想要更多的痛苦。
两端都是一种极致,她觉得快要懊恼暴燥的发疯。
可霍天泽并没有给她过多的时间,随着他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的动作中,唐如歌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一响贪欢,一夜旖旎,怎只是情到浓时……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是被手上扎针的疼痛给疼醒的,紧随而来的就是全身如同她跑了个马拉松之后的疼与困。
即便是医生给她扎针时那么轻柔缓慢的动作,都让唐如歌觉得很疼,而且她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此时医生看着她的那抹担忧与可怜的眼神。
似乎是挺替她觉得可惜的。
看到她醒来,医生还忍不住叹口气,“姑娘你还好吧?需不需要我帮你叫警察?”
站在一旁的霍天泽,“……”
“咳咳,”唐如歌用咳嗽掩饰她现在既尴尬又疼的想笑的窘迫,“医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生病了。叫警察就不必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个分寸,你现在生病一定要多休息。”
最后医生在一阵的牢***声中终于走了。
医生一走,唐如歌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霍天泽的脸色可以用泼了墨来形容了。
“笑什么?你还有精力的话,我不介意再来!”霍天泽厉声威胁她,浑身的阴郁更是挡也挡不住。
可却一点儿用都不管,唐如歌依旧压低声音咯咯地笑,“霍天泽你要是变态的话,你就尽管上,反正我现在是病患全身都疼的也起不来。就不说我被卡车压过了,要真的被卡车压过,我早就成肉饼了,我只当我跑了个马拉松。”
话说道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诶哟的叫了一声,不怪别的,刚刚意识还在苏醒阶段,所以就算是觉得疼,也没到那个度。
现在脑子清醒了,真是觉得太他妈的疼了,她觉得她是不是受伤了。
她生病他都能下的了口,真的是挺变态的,之前他的隐忍肯定都是假的。
一想的多了,特别是这种还没有得到他肯定的情感之时,她就失了身,心里难免会有些落差。
虽然心里有一股委屈屈辱愤怒,可现在事都已经做了,她再闹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于是她抬起没有扎针的手冲他招招手,“霍天泽,你过来。”
声音发出去,她才发现她的嗓音就跟鸭子似的,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会好,昨晚醒来之后哼哼唧唧的叫了一整个晚上。
霍天泽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凑过来,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昨晚他并没有克制,而且她生着病,想着声音忍不住柔软了很多,“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当他听到唐如歌说的事情之后,他原本线条有些缓和的脸,瞬间就裂开来,现场更是有十几分钟的死寂。
霍天泽真的是怀疑他刚刚听错了,又问了一次,“你确定你要让我一个男人去给你买?”
唐如歌看他一副一点儿都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就真的委屈的哭了出来,而且还是特别委屈的那种哭泣。
听到她那种委屈至极的啜泣,眉头皱的更紧,“别哭了,我给你去买就是。”
他知道是他自己把她弄疼了,她本来就很少哭,可如果一哭起来就特别特别的凶,停也停不住,怎么样也安慰不好一直到她自己哭累了才肯罢休。
所以他一直以来就很少惹她哭,以前那会儿真的觉得她一哭就束手无措,只能一个劲儿的满足她的所有要求,所以后来就不知不觉养成习惯了。
只要她哭,她说什么他都满足。可这次的要求就真的有点儿……
霍天泽被她哭的有点儿烦躁,脸色也就越来越差,“真的很疼?”
唐如歌止住了啜泣,小声地回答道:“真的很疼,好像破掉了一样。”
说完话,她的身子还一抽一抽的,眼睛眨巴着都哭红了,显得楚楚可怜。
半响男人瞧着她才站了起来,“那你等着,我去买。”
霍天泽沉着一张脸,换好鞋子走了出去。
唐如歌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听到关门声之后,唐如歌才停啦下来,想想他去药店问医生要那种伤药的时候,他那铁青的脸色,她就忍不住笑的肚子都疼了她也止不住笑。
其实要说不疼那是不可能的,受伤肯定是受伤了,不够肯定破不了。以前她曾经看过书,说是女人只有在生孩子的时候,可能会把下面撕破。
除非是故意的,否则做这种事情肯定不会破。
可她还是想让他去买药,她此刻就是邪恶的想要让他那冰冷的脸上多出几分神色,想想就觉得爽。
可能也是真的太累了,所有霍天泽回来的时候,刚刚还哭的仿佛天下人都欺负过她似的那种委屈,现在她居然脸上还挂着得逞的笑,就那么睡着了。
霍天泽就那么双手支撑在她头的两边,脸色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药,再想想刚刚他买药时,医生那种看变态一样时的眼神,脸色阴郁到不行。
忍不住的,他就捏着她的鼻子,悍然的吻侵入她的唇,男人阴郁的气息快要让唐如歌感到窒息。
就在她快要因为缺氧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
她晕乎乎的又以为是做梦,再加上根本就懒得醒过来,所以又昏昏的睡死了。
很快,房间里就只能听到唐如歌重重的呼吸声。
药水要输完的时候,霍天泽没有吵醒她,只是动作轻柔的替她将针拔掉,然后走去了厨房。
这次也是因为唐如歌心情不好的缘故,所以她在花钱的时候,就特别的狠了一回,租了个能看到海的大房子,还带着厨房。
他刚刚买药的时候顺便买了些粥回来,因为唐如歌生病了不能吃重口味的东西,饮食上必须得忌口,他将粥放在桌子上,等她醒来的时候热给她。
……
唐如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挂着很久难得一见的火烧云,红彤彤的染红了半壁天空印染在海里,仿佛是海着了火,妖异神秘唯美。
“霍天泽?”她喊了一声,嗓子还是很不舒服,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她掀开被子将粉色的睡裙套上,就走下来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几口就将水给喝完了。
霍天泽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女人穿着长至脚踝的粉色睡裙,头发有些乱,手里拿着被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红色的光线在她白皙的脸上和脖颈上落下一层明媚,那种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性感。
直到看到她光着的一双脚,男人才紧紧地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埋怨,“唐如歌,你生病了知不知道,怎么还光着脚踩在地上?”
唐如歌喝完水将被子放在桌子上才转过头来,对着他露出明艳的笑容,“这么心疼我,那你抱我去床上吧!”
说完她就撑开手臂,等着他过来抱。
因为她背对这光,所以她明亮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倒影着霍天泽的身影,明媚的笑挂在脸上,如同一个对着爱人撒娇的小女孩。
霍天泽睨着她,依旧是快步走了过去,直直的将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最后她就势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他,男人容颜清俊,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她就在他的额头上看到一道疤痕。
是一道很细很小的疤,如果不自信看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手慢慢的摸着那道疤,淡淡地开口,“这个,难道是当初我不小心打到的那个?”
静默了几秒,他才道:“恩,亏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