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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对月(1 / 1)

()“我觉得特别沮丧,我的情况简直到了不可救药的程度。我甚至都还没达到其他人那样,只是为自己的生死存亡作过多的考虑。也许,我这辈子也到不了那份上。”

无为老道和师兄白云道人,在一个月色溶溶的晚上,两人一杯酒下肚,他就这样自暴自弃地说个不停。每当这个时候,聪明的白云老道照例不哼不气的,出于自愿地充当一个合格的听众。他懂得为人的道理,往往在这样的时候,也是最能引起触景生情的时候,他不想搅和进去,他害怕自己的加入会更加加重这个掌门大人的思想负担。当然,他有时也会适当地淡化一下这种难堪的情境。他会突然将谈话的内容翻过个,就好像他在变戏法一样,而这样的讲话连无为老道有时也会被糊弄过去,还以为这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发挥,他甚至还表现得十分开心,仰脖喝得杯朝天,拍着微凸的肚皮,大声夸张说,“还是师兄脑瓜灵活,说话比我好听多了。”

不过,也难怪他常常有这许多的牢骚话。可以说接连几次都无一例外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的确太过希奇古怪:开头是一个自称是成子安的人来得快也走得快,甚至是一转眼的当儿,就不见了;接下来就是两个阴间的使者说是他的阳寿到期,差点被勾走魂魄,幸而被意儿一顿好骂,虽然走了,天晓得它们几时又会来。总之,不如意事七**,人生难啦。可不,这一次也只有硬着头皮听师兄的——说是避避邪气,赶急连忙的,连意儿都来不及通知,就全班人马搬到一个上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照理说,这无为老道也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物。他又精通五行八卦,更又懂得一些奇门异术,但是所可惜的是他的命运不争气,弄得老大一把年纪,还要按照旁门左道的框架东躲西藏,也算得是令人倒气的不景气了。不过我们把话又说回来,其实他的这所有的遭遇,无非就是挡了某些东西的路,可惜他就是算不出来,这还是那个东西的魔力太大的缘故。这都是前话,我们这样说,也只不过为的比较方便,也是为了使行文更加有看头。

现在我们再把笔头转过来。

那无为老道毕竟法力有限,他无法跳过这个门槛,就只有走白云老道的下策。试想偌大一个白云观足足有上百的人口,一家伙进行搬迁,那架势自然相当可观,自然也就惊动了整个西安城,有那不明就里的人于是说东说西的,最后干脆被误传为死了当家人……所以一般的那些比较老成持重的人,是最忌讳长途搬迁的,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开始搬那天,净修道人就反复提议,是不是留一两个在老地方看守家业,以便将来或许又搬回来时,不至于丢三拉四的。但是无为老道哪里听得进去,他又害怕王子意也不同意搬迁,所以他明明知道他在夏府里,也不忙通知他一声。

因为有这许多原因,无为老道心里不舒服,加之他又担心他的爱徒的安危,故所以借着看月亮的名头,说是做了一首感怀五律,就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一面念一面就掉眼泪,仿佛老天又到了发雨季的时候。那诗也的确写得好,本着奇文共欣赏的原则,我们把它抄录于下。

诗云:

忽忽六旬近,空空两鬓皤。

早知事不就,朝朝惟病磨。

月出圆时少,人生愁日多。

无能深愧惭,辗转自悲歌。

白云道兄不忍心师弟天天愁眉不展,就总把些宽心的话反复地说来说去,企图化解他的愁怀。有时他也明明晓得他的心病是掉着王子意,他就借机说他很多不是——不是你的固执,恐怕意儿早就在这里了,也用不着你这样三天两头想着他的。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忽忽有一天,有一个不谙事的小道童,一直跑进来对他说:“师父,师父,师兄来了!”白云老道抬头一看,果然,那不是意儿又是哪个呢?连忙对着无为老道说:“好了,好了,总算盼到了。阿弥陀佛。”

接着听见咚咚的脚步声,一会儿就跑了进来,果然是那神清气爽、眉开眼笑的王子意,而且在两个师父的眼睛里,只算看见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开心佛!

然而,也就是一下晃眼的功夫,那个王子意到哪里去了,前后左右,甚至上天下地,几乎一切的地方,哪里有他的踪迹来?原来是得了黄粱一梦。可怜的无为老道至此地步,才知道自己是得了焦虑病了。

“我明白了。”他说。

他仿佛中邪了一样,又说了下面这段颇具哲理性的语言。

他说道:“在这里,或是在那里,它被体验为一种危险和敌对,具有难以置信的力量,但却是非常有魅力的一种存在。它体现了所有对立的两端——拥有生命的完整性,却是无生命的,体现所有的爱,但却是冷冰冰的,体现所有的智慧,但却有种进行毁灭性分析的趋势,但它却又被看作是制造自身的本源。这些……”他这时都觉得难以相信的叙述,痛苦的失败也会褪去火气,化作某种类似和平类似宁静的东西,因此,他继续说下去:

“这些,都是在无意识中沉睡的对立面,但又被意识中的完全形态所超越。当人们直接体验到这种对立面时,你现在体验的便是这些对立面,它们是你无法揣摩,也无法驾驭的,它们最终会扰乱你的自我并戕灭它,因为如你所知,它们最初的形态是原形,无法被自我所同化。”

这真是一个相当艰深的童话式的象征。当我们有幸把它们照搬照写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我们还得赶到前面去一下,那目的自然是为了兼顾到夏涛或是王子意的新的打算。他们两个现在还在无为庄里吗?听,那里正在讲话的是哪一位高贤啊?声音不大,但充满活拨和愉快,而且事实露着得意和天真。不用说,那必定又是我们大家爱看爱听的王子意了,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发出这些具有明显特色的声音的?

实在是走俏的故事,仍是月亮溶溶之夜,我们的朋友们还在那里高谈阔论,也有争论,但最多的仍然是研究这所有的为什么,当然还是柳如冰会讲话,被抢白得只有面红耳漆份儿的似乎永远是王子意,要么就是夏涛。我们总听见她的声音,她说的是这样一句话——

“作为月亮这个名词,它也许是表示无能的象征,或是一个威胁。”她的言外之意却是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

这时,满山响起一片松涛声,有如龙吟虎啸般的宏伟壮观,仿佛天底下哪儿都用不着急急忙忙慌慌张张似的,他们要出征的话也无须在乎这一时半刻的,而且多赶路他们有的是各师各教的本门神功,就像一句现成话——“我们是流氓,我们怕谁来”。虽然他们根本就和那些流氓搭不上边。这就又使我们想起老辈们讲的一些话:事情是对的,倘若或者那是错的,除非这一类话是血流得越来越慢,骨与血管逐步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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