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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魔主(1 / 1)

()从总体上来看,我丝毫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因为,我总是相信命运,而且在潜意识中我一直认为我和这个女子,可能会不期而遇。而在事实上,我就刚好在这种微妙的地方,竟然毫不费力地就遭遇了这么一个、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神秘色彩的重要人物。不过说实话,在这样短促的时间内就发生了这样的巧遇,我还是感到相当突然,以至在心理上也引起微妙的变化。就在我们就要相互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我耳边响起一声叹息,悠长而低沉,由不得一傈,毛骨悚然。接着听到一个至为冰冷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生命力的象征,就好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鬼魂。

“站住。”

“?”

“站住。”

“是说我吗?”

“是你。”

她是谁?是那种我不熟悉的女人。陌生而冰冷,连言语举止统统被镇固在黑暗中。而惟独在今天,她突然想着展示自己的另一面,这又是为什么?

况且,我和她几乎谈不上有什么关系,而她却选择了我作为她的谈话对象,其目的又是什么呢?我自衬:是不是我的穿着或是我的外表有什么特出的地方?或者根本是出于一种偶然,一个随机原则;或者也是她的偶发奇想的一种选择呢?

她似乎具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以至可以轻而易举地牵着我的鼻子,转过一个又一个角落(看得出,她一定是经常来这里的熟客),一直把我带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密室里,接着自有小二献上香茗。我们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有一些怪。但是,说话在没有进行之前,我懒得首先去打破这种难堪的寂寞。

我发现,这座“迷津楼”果然挺有特色,四面都是落地长窗,四周的景色无不扑面而来,那一弯“洛河”水清雅雅的就在眼鼻子底下流淌,显得格外具有动态的美感。所谓迷津古渡它原来的特色却变得可有可无了,仿佛那些商业利益毕竟要大过毫不起眼的历史价值,就像我以前所处的那个世界一样。我不安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陌生女人。她正在品味那杯香味四溢的碧螺春,仿佛我并不存在,这里只是她孤身一人而已。然而该发生的总之要发生,因此,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也就不再拖延下去。她好像还在沉吟什么,也并不像对我说话的声音:

“我晓得不会很长久的。这不可能。”她不等我说什么,又说:“一个年轻人,夏涛大概就是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没有意见吗?”

“意见?恐怕没有。”

“你是说你不为客人准备意见?”接着她又冷冷的说,“不过,你不是我的客人。你是闯入者。”

我觉得很奇怪,但出于礼貌,我说:“我能为你效劳吗?”

她好像一直不愿和我发生正面接触,她在尽量绕弯子,因此,使得那些说出来的话变得前言不搭后语,有些甚至显得意义互相矛盾。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要想把握到她说话的要点,那可真不容易。

而她尽管把话说得闪烁其辞,但就是在那些句子里我似乎慢慢地看到了一丝闪光,这里说不定就藏着很多正是我迫切需要的东西。因此,我决定尽量抓住说话的主动权。我在她稍稍停顿之际,立刻对她说:

“是的,我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闯入者。不过,那对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介意吗?”

“我当然介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问你,你是成子安什么人?为什么你的头顶总有一团消散不去的阴厉之气?”

哎呀,了不得,那个话儿真的来了。真是天助我也。在这个时候,我无法形容我内心的喜悦,也不敢将这种喜悦粗心大意地暴露出来,我害怕我的过火的行为会导致意外的失败。因此在这一刻,我不仅要善于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且要想方设法去加以掩盖。我以退为进,反而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是否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这一点你想必比我还要清楚。因此,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小子,看不出还是老毛病,这张嘴也还是不减当年。好,我马上就告诉你!”那个冷漠的声音突然有了人间的烟火味,听得出她在权衡得失之后,做出了这种决策。这句话才落音不久,我就听见她冷冷地说出了她的大名:“我是‘恨心人’。小子,你可听说过没有?”

“恨心人”,一个古怪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即使是我的前身成子安他也没有向我提说过。那么,她何以能说出我前身的姓名,而且还能看得出我目前正是那块“魔币”的主人,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有点怀疑这个自称是“恨心人”的女子,说不定她也是像无为老道那一类的翻版。我望着那张隐在青绸面纱后面的那张脸,我猜想那张脸一定是相当丑陋的,或者干脆说,那是一张心怀叵测的脸。要不,她为什么总是挂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以外的面纱?

“我没有听讲过。原来是‘恨心人’侠女,久仰,久仰。”我这样说下去,非常地显得不礼貌,但我又一时半刻找不出更妥当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感受,如果她要怪罪下来的话,我也只有硬着头皮顶着这个缸了。

托天之福,她似乎并不把我的轻慢放在心坎上;相反的,她看起来还相当高兴,我看见她的脸似乎还突然涨起了红潮。为什么?她说:

“小子,没听过就好。我谅你也没听见过,即使还隐约记得起,那也是上几百代以前的事情了。”

此时,我却越听越糊涂,对于她所有的话语感到无所是从,就像在听她念一本其厚无比的天书。很想打断一下她的高论,又怕她说我不会做人,有失了我做人的基本原则。

那个女士可能太热中于说教,这时她讲的话几乎可以用车载斗量来形容,说得又快又急,仿佛她前八百辈子一直生活在寂寞的世界里,她一直没有对象和她进行讲话的机会。因此,在这个难得的好日子里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她便无法克制一吐为快的**。幸亏我在她的字里行间终于捕捉到一条重要的信息:天啦,她就是铸造那个“魔币”的主人!

这难道是真的?这里有多少含金量?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种种疑团在我的脑海里彼来我往,仿佛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其剧烈的程度只有我自己知道。

不过,我至今还记得,她说得明明白白,那可是千真万确的。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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