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訾与苘笛忆白三人进到宅院里,宅院里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孤单的坐落在荒郊野外,有点儿诡异。
从进门之时南信就抓着苘笛的一只袖子,苘笛挣不开只好任她拽着,玄訾和忆白离着苘笛远远的,祁火走在最前面忽略南信的举动,只是面上不太高兴,想来自从和南信生活在一起南信从没有对谁这么亲密过,一个从外面来的陌生人竟然轻易地把南信的眼光勾走了,不由得心里一阵不舒服,宅院里面是很简单的布置,没有什么仆人,南信跟着苘笛坐在了客座上,似是感觉到什么站起来凑到苘笛耳朵旁说:“跟我走,我带你去尝我酿的酒。”
苘笛感觉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怪怪的,但是却说不上哪里奇怪,苘笛脸不红心不跳:“好啊,南信带我去看看。”苘笛听到酒两眼放光。
祁火咳嗽了几下,南信瞥了他一眼就带着苘笛走了,祁火知道管不住南信也由她去了,他打量着玄訾和忆白,两个人应该不是寻常的人吧。
“不知你们从哪里来?”祁火自是知道这片地方被人们成为妖邪之地,所以也没有什么凡人来打扰他跟南信的生活,说妖邪其实是祁火与南信的父母给他们制造的保护之法,所以既然来到了这个传说的妖邪之地竟然没有丝毫畏惧而且一身轻松,气若仙人。
“我们是来赏花的,可是却没有赏到,闻到了酒香就来了,”玄訾看着祁火跟他对视,“不知祁火小兄弟可知道这里有没有特别的花?”
祁火一听到花,便变得严肃起来:“没有没有,这荒郊野岭,哪儿有什么特别的花,有株小野花就不错了。”
忆白看着祁火,祁火一闪而过的厌恶她看在眼里,难不成他跟寻花人有过什么纠葛?
玄訾自是不信,他这个仙人看得出祁火是妖,南信也是妖,荒郊野岭肯定会有奇花,何况没有乡村人家踏步的地方?可是祁火为何隐瞒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只要有希望就不能离开,待检验完了再离去不迟。
南信带着苘笛进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没有光亮,苘笛不得不反手抓住南信的袖子,南信在暗处轻轻一笑,南信的地下室阶梯怎么可能没有灯火呢?南信自然是骗苘笛的,地下室内南信点上烛火后,里面就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了,里面有好多大小不一的陶罐,陶罐口用什么东西封住了,苘笛撒开南信的袖子,往他们走去,一边摸摸鼻子,上去闻闻,挨个闻了一遍却顿住了步子。
南信以为这些酒苘笛不满意便说道:“我弄开你尝一下,真的真的很好喝的!”南信说完便走向了一个陶罐,卷起她的半截袖子,将陶罐的盖子费了般功夫拿了下来,苘笛看着南信的架势,暗想这个女孩子真是不同寻常,真是个小孩子啊,苘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陶罐,他顿住步子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喝,喝的话也拿不准喝哪个,如果全能喝掉的话,他一定会在这里待到喝完为止!
苘笛拿起南信给他的陶罐,先小小的喝了一口,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随后又大喝了一口,喝了之后就笑了,对着南信笑道:“好喝!真好喝!”
南信看着苘笛对她展开的灿烂的笑脸,小脸挂起了笑容,脸上还红红的……
苘笛说完就转身对着陶罐喝着花酒,喝到了酒苘笛自然而然把南信当成了知己,一把揽过南信的肩膀跟她说:“这些酒太好喝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弄的?”
南信红着小脸看着苘笛,看着苘笛很近很近的脸庞,苘笛的笑意溢满了整个眼睛,南信的脸又红进了一分,低下头说:“可以呀。”话语一顿,小脸抬了起来,看着苘笛严肃地说:“不过材料你可能找不到的,所以你要去也没用的。”
苘笛看着南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南信的脸那么红,呀!好像红苹果,看着这个女孩子突然感觉很有趣,他想南信的生活应该是很多彩的,不跟自己在仙界般的生活一样无趣。
“那我能不能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喝你的酒?”苘笛看着南信干净的眼睛,心里想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好亮,比书眉的眼睛亮,书眉属于冷艳的眼,忆白的眼睛倒是没留意过……回去定要仔细看看有什么区别。
“当然可以!你住多久都没问题的!”南信听着苘笛的话高兴的很,挣开苘笛揽她的手臂,向前拿起了一个陶罐。
“我曾听祁火说外面的事,他们会为了相逢喜事或者别的事情喝酒,今天我用这罐花酒来庆祝我们的相遇!”说着要拆开陶罐,苘笛想起南信费力弄盖子的情形便将南信怀中的陶罐抢了过来,自己把盖子弄开了,南信看了个全程,连连感叹好厉害。
“我们去外面喝吧,这屋子太闷了。”苘笛建议,因为他着实感觉屋子里有点儿闷闷的,喝酒必然要进行,干脆到外面喝酒看天谈天地多惬意。
“成,走吧!”南信拽起苘笛的袖子,这次苘笛没有挣一下,任着南信抓着袖子慢慢的去了外面。
南信拉着苘笛到了一处空地,南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苘笛被她连带着跌到了地上,起身坐了起来,拿着那个陶罐忍不住喝了一口,不同于刚才的味道,却还是相同的带着一股花香,令人感觉通心舒畅,南信不乐意了,虽然她对苘笛有意思,可是刚才说好是两个人一起喝酒的,南信就在旁边看着苘笛喝,不是瞪哦。
苘笛自我陶醉的喝着酒,感觉一道目光从旁边传来,他稍微转头看到了身旁的南信,看她的样子脸上是笑容,可是双手抱臂的样子明显不高兴,苘笛这才嘿嘿一笑,说这酒实在太好喝了,要不你尝尝?
南信听着苘笛的话不禁笑了,这人真是……南信什么也没说,笑着把陶罐拿来大口喝着自己酿的花酒,放下陶罐,啧啧道:“我酿的就是好喝,不得不承认。”
苘笛听着她自己夸自己的话,微微一笑:“可是好酒也是要人欣赏,喝才有价值。”
“对啊,所以要不你就留下来跟着我喝酒,帮我酿酒得了。”南信顺势仰面倒下了。
“好啊,有好酒喝,反正我每天也挺无聊的。”苘笛也倒下了。
两个人倒在没有花草围绕的空地上,虽然失了些美感,可是还是挺和谐的。
“你跟祁火一直生活在这里吗?”苘笛说着,他突然很好奇这个小女孩儿的生活,一定很有趣,他突然想了解南信,“你们在这里是不是每天都很有趣?”
南信捉来一只萤火虫,好像对它说了些什么,萤火虫飞走了,南信这才说:“对啊,你呢?”
“我说我是仙人你信不信?”苘笛弯了眉眼问南信。
南信侧头看着苘笛说道:“我信,虽然你看起来并不像仙人。”
“……真的不像么,难道是我修炼的时间还短?”苘笛拿出枕在脑后的那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记得忆白也说过他没有那种气质不是仙气飘飘的人。
“可能是吧,我跟祁火一直生活在这里,从我有记忆起我们就在一起生活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了好长的时间。”南信皱起小眉毛想了想。
“我一直生活在天上,天上呢,比较无聊的,所以我就下来玩啦!”苘笛看着南信皱起的眉毛,感觉没来头的好笑。
“天上啊,天上应该很美吧,那么美会感觉无聊?”南信记得祁火跟她讲过天上有美丽的仙女有美丽的宫殿美丽的风景,还有好吃的食物吧,天上应该也有吃的吧。
“那些算什么啊……天上真的很无聊,我都不知道这几万年是怎么过来的。”苘笛想了想在天上的几万年确实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或者记忆,没有啊……所以真的好无聊,白白浪费了那几万年的时光,要是知道人间这么好玩,就在几万年前就缠着玄訾出世看看了。
“咦~那天上不好哦。”南信想了想几万年什么事也不记得做过,好可怜,对苘笛又多了一种情感,“那你就真的别回去了,在这里,我带你玩。”说完冲苘笛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可是天这样黑了……苘笛自然没看到,他在想是不是真的要留下,不回去了,对于他来说,南信刚才的话真是诱惑,可是苘笛不能离开拢翠山都,因为那里也有很重要的朋友,不过他可以常来这里跟南信玩的,想到这里心结便解开了。
夜色愈浓,两人相继在空地上睡着,周边昆虫一声声间断的响在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