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向家里写信打听消息之外,袁星南也是非常努力地想把自己的生活过的再好一些,小小的家庭式村副业方便面作坊在开始还是让人们看到了不少的希望,袁星南四处推销产品供不应求,媹媹也跟着干得很卖力气,因为她慢慢的知道了方面面做的多,就可以多挣些钱给阿泽尔姥爷看病,可以说那个时候把,袁星南天天的不着家,而家里边一老一少就是起早贪黑吧带着村民一起干。小小的作坊真的是非常的红火,村民们就盖起了媹媹的店铺,方便面除了外销盈利,也让利于村民,免费为村民加工,甚至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负担着一部分困难户的问题,起到西石屯均衡口粮的作用。
但是小小的一个家庭店铺,一部分善心的村民,甚至是村部的支持,这些力量都太渺小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西石屯的困境,村民主要还是靠种植,干旱是最大的问题,一些传统的手工业和加工业只能是额外的补助,解决不了无地可种和年轻人流失的实际问题,尤其在那个劳动力非常廉价的时期,只是让阿泽尔一家非常的劳碌。
因为忙碌吧小媹媹后来就停止了出走,古热甫爷爷拿来一些面粉,玉素甫一家揭不开锅了可以到这里来赊账,先要把面粉加工出来才行。
已经是大孩子的媹媹非常的懂事,村民们把自己店铺起名媹媹的店,是对她的关爱和帮助,她要努力回报。
就这样因为阿泽尔的身体需要照顾,因为自家有个方便面作坊需要忙活,因为村民对她的关心,小媹媹逐渐放弃了寻找自己的家人,逆来顺受接受了自己西石屯一员的身份,逐渐的她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了,那两个名字,方楚楚和楚芳芳写的也少了,她的思维也慢慢混乱到底自己是谁,媹媹是谁,方楚楚和楚芳芳是谁,我又是谁。
村民们也是非常的喜爱媹媹,这个懂事的孩子心地又是那么的善良,谁家的忙都肯帮从来不吝啬自己的东西,她简直就是上天降临在西石屯的一个小天使,也是想挽留住这位小天使吧,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当媹媹再次梦游般在村子里寻找的时候,再也看不到石磨上大树上,街角墙边有任何可以辨认的字,那个楚楚呢还有芳芳,那个字怎么写我怎么都找不到了。
那应该是冥冥之中吧让一个人不能忘怀,已经是过了几年了吧小媹媹在十一二岁的样子,才重拾起对于那两个名字的疑问,如果不是袁星南的离开,或许媹媹真的会忘记自己还有另外的身份。
虽然人们对方便面有了更多的认识,虽然媹媹家的方便面拒绝添加剂和防腐剂,而且也很少的油很少的味精,但是村民们也不忍心再去赊账,媹媹家也确实在负担不起。
于是古热甫找到袁星南谈话,没有道理本乡青壮都出外谋生了,让你个外乡人守土终生,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吧放下这里的一切,谋求一种全新的生活。
袁星南当然不舍,但在人们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他只能做出选择,那好吧我就带走媹媹,我的岳父就全靠村长和乡亲们照顾了。
古热甫没有答应,以前你放心不下岳父,现在媹媹已经长大不需要太多照顾,这孩子很懂事,相反的她还能很好地照看阿泽尔这个姥爷,就给西石屯留个希望吧这孩子对于村民们很重要,就像个小天使,甚至是玉素甫那样猥琐的眼神中也包含着一种敬畏,其实最主要的,我不想你忘了这些相亲,曾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你的青春不是空白,有我们这些苦涩的回忆,如果能成为牵挂,那或许以后我们还有一见面的时候,如果你想了还可以回来看看,也或许能给村民带来出路也说不定,真的是让你把媹媹带走了,那你会忘了我们,并且你和媹媹的感情,不会想起给她寻找亲生父母吧,这样媹媹在我们这里,是村民的希望,也是你的牵挂,你会想着这里,也会想着为媹媹做些什么,真要是找到她的家人我们不会拦阻。
就这样袁星南一个人离开了西石屯,回到家中也是被自家的一些事务缠身吧,总之实在也没了消息。
袁星南的走给媹媹带来了很大的影响,那种失落感,那是一个把她像亲生女儿一般呵护的亲人,她后悔自己没有叫出一声爹,为什么叫不出呢自己难道不是他女儿吗,我是谁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身份的谜团再次折磨冲击着媹媹的大脑,那些天她总是左思右想,不知是还有没被擦除的字迹,或者说梦中默念吧,反正媹媹又找回了那两个名字,重新又写了出来,但是只限于在自己家里,因为她放心不下阿泽尔,袁星南走了现在照顾姥爷的只有自己,爷孙俩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
听完了阿泽尔的叙述王峰长长地叹了口气:“哎,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想不到这样一个瘦小的丫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应该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吧当家里手。”
阿泽尔点了点头:“媹媹能干,知道疼人还特别细心节俭,家里的家务一般都是她在操持,我这个病秧子也多亏了她的照顾,算是我们全村人看着长大的吧也都非常的喜欢她,有村民来赊账她从来不带犹豫的只要是自己有,哪怕少吃两口也要先记着别人,说实在的在这村子久了她都不太清楚钱该怎么用,真是难为孩子了,其实被她照顾我也是于心不忍,我这尘肺病,每个好动不动的就咳血,其实我也不打算好了也活够了,可就是死不了啊到现在,我倒是觉得自己改硬撑下去,撑到媹媹家人团聚的那一天。”
古热甫也跟着点点头:“是啊阿泽尔大哥也不容易啊,命运不济多遭不测也算是老天爷怜爱吧,阿姨拿走的时候袁星南留了下来,星南走了又有媹媹留在这里,真的是两个好人呀上天派来的贵人帮助啊。”
吕曼有些忍不住了大声插话进来:“对你们来说是贵人,可是对他们两人来说这里就是灾难,且不说袁星南大好青春浪费在这里,那是他自愿我们也未曾见,就看她现在的样子十七八的女孩子应该不知愁滋味,可这许久了我就没见过她有笑脸,是你们剥夺了她的欢笑。”
阿泽尔和古热甫对视了一眼,虽然知道理亏但也想着要辩解几句,好像辩解了自己能够好受一些罪过能够轻一些,当然了这辩驳的话,还是古热甫说着比较合适他是村长,相比阿泽尔来说他也算是个局外人,于是古热甫面带尴尬的笑容:“呵呵,姑娘啊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要这样一说这事情就严重了,对吧我们又不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阿泽尔老哥当时只是把媹媹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是吧这应该是万幸的一点小媹媹没有受太多苦,我承认我们村子是很穷,我们也不想啊没有水源,农民没有地种说牵村,已经等了十来年了一直是靠政府救济,虽然我们穷但我敢说这西石屯的每一个人,对小媹媹都像自己亲生女儿一般,拿她当自己孩子看,帮助是互相的扶持也是相互的,她和村子里的五婶六姨的学了针线,不也帮着一些孤寡老汉缝缝补补吗,也是吃过百家饭长大的想着有所回报,她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一员我们是一家人。”
这是在讲理,说理,谈到一个理字王峰就要说话了因为他是己方的长者,可以说追逃邱则是他所发起的,带着一帮连老带小连着追了几天,再说了他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思考是与非对与错,因为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对所有事情都要看得透彻搞一个清楚明白,但是这一回遇到媹媹的事,他除了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之外,好像还带了一层薄薄的有色眼镜,那就是因为方正德的关系,既然遇上了,他必须要对大老方有个交代。当然这一点点因素并没有影响到是与非的判断,王峰还是分得清道理的只是这个理字,在表达上方式方法,就有些生硬了,当然不利于事情的解决。
王峰也是面带着微笑,也可以说是认真的在笑吧他伸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呵呵古热甫老哥,你先不要激动这事情今天一定要有个解决,你说得对媹媹是你们村的一员你们是一家人,但仅限于过去的十三年,我也相信你所说的话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拿她当自己孩子一般,但前提是这是个错误的大家庭,不应该形成的家庭,当时媹媹是被阿泽尔老哥买来的,因为广场上遇到了人贩子躲避警察,虽然是救了媹媹但是没有把她送到她该去的地方,就好像落难入坑的人你只丢下了一碗饭,明明可以把她救上来却只是有一餐的生命,再换个例子吧被困入笼中的人,本来打开笼子轻而易举,但你却给了棉被让她在里边安住,更或者说你把一个人带出了坑却关入了笼,西石屯就是限制媹媹自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