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则把七年前安妍生日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又把自己和刘巧珍的想法也说给了大家,众人听罢方才明白了过来,痛恨罪恶之余也都为安妍的身世感到遗憾。
吕曼一脸的幽怨:“想不到,安妍那样漂亮的一个女孩,竟然七年没有过过生日,换做我天天都想是自己的生日,竟然是值得庆祝的日子遭遇不幸,当然刻骨铭心了,邱少你一定要帮她,哪还有人不过生日的她以后也要过。”
邱则一脸的无奈:“我想啊我帮啊当然要帮的,可是要怎么帮呢,我和妍是相爱的,这一点我敢肯定她也是爱我的,本以为爱的力量可以忘却恐惧,可现在,好像事与愿违,她的愤怒好像有所针对,竟然还说我们完了再也不想见到我,这不应该呀她应该是投入我的怀抱寻求保护,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说再也不想见到我,真的是有些搞不明白,难道说我这么做错了吗,竟然都不知道错在哪里。”
王峰安慰着:“邱少你先不要着急,首先呢抱歉我们没有想打探什么隐私,只是想为你们两个人想想办法,你做的没有错,至少我觉得没有错,而且你这么做是经过刘巧珍同意的,这结果确实有些意外,巧珍她,没再多说什么吗安妍经历了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吗。”
邱则点了点头:“确实是不知道,刘阿姨真的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说鸿姨身边的人都很明事理,包括小鬼头虽然胡闹,但是非曲直也是非常简单的,在我和安妍两个人之间,我的过去已经完全成为过去,现在是全心全意的去爱着妍,妍也是一样的爱我可以说对我百依百顺,而啊在刘阿姨看来,妍心里还存在着隐痛,有过去的阴影,这对我有些不公平,当然了更主要的,我们两个人都想妍能变成一个正常普通的人。”
王通也点了点头:“应该不光是你们两个,安妍也是一样,从不过生日的她接受了你们的安排,可以说是因为爱你而做出了牺牲,八年前的经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多年的隐痛积聚在一起而爆发,举止疯狂可以理解,但没想到这么疯狂,你说得对她应该是寻求你的保护,因为这个说分手就更想不通了,她能接受你的安排,应该是下了很大决心,不可能轻易的逆变。当然了关于心理问题,还是尚医师最有发言权,尚医师你怎么看。”
尚广益一边思考着一边说:“这确实不合乎心理变化的规律,应该在安妍接受生日聚会的同时,不管他怎么样的排出心理障碍,这决定有多么的不容易,同时的她把邱则应该是看成了保护神,是依靠防卫的盾牌,现在以己之矛愤而攻击这面盾牌,可能只有两种解释能说得通,首先是她所准备承受的内容超出了预期,这场面和七年前的生日太过相似,甚至更接近了八年前的灾难,把邱则看成是带来灾难或者让灾难重演的人,其二吗就是邱则跟八年前的灾难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
邱则摇了摇头:“我跟她八年前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十四五岁的我正风流倜傥呢怎么可能呢。要说现场还原的太像嘛,也不可能呀妍只是个普通的小市民家庭,哪有这样大的生日庆典。”
尚广益摆了下手:“是说相似度或有多接近,安妍的经历中曾经有过伤害,深深地埋藏或者说是隐痛吧,所触发它的点有可能是一个画面,一张面孔,或一个声音一个字,所以这跟生日宴会的规模大小没有太大的关系,或者在不是生日的时候,关键画面或者面孔字词的也能触发对过去的记忆,当然完全契合的日子里更容易触发,是大环境和细节上的问题,所以我想多听到些补充内容,毕竟刘巧珍是经历了七年前生日和今天宴会的人,这两个日子有什么不同或者相同的地方,希望能更准确地抓住那个点,触发点。”
于是刘广明给方菲打了电话,让她继续留在楼上照顾,安妍已经平静了许多,刘巧珍也终于能找借口离开,你大伯那里,刚才很没有礼貌,并且也需要去谢谢人家,妍你安心的等啊,妈去去就回。
安妍毫无表情,是想去谈论我吗,妈你去吧我希望你能表达的清楚明白,告诉邱则我们不可能了,是真的不想再见面,从今以后都不要再见一面。
刘巧珍叹了口气,便转身下了楼。
邱则立刻迎了上去:“阿姨太好了你可下来了,妍怎么样了,我很后悔,真的后悔这样做这样真的太冒险了,阿姨你一定要告诉她,告诉妍我很后悔,一定要她原谅我啊。”
看着邱则急切的神情,刘巧珍并没有把安妍的话转达,其实真正的,她自己也不希望是那个结果,只是摆了摆手:“邱则你别着急,妍现在很好她已经没事了很平静,只是暂时还不能见你,而且,妍很清楚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刘巧珍的话让尚广益越发的有些怀疑邱则,安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并没有阻拦巧珍,应该是有什么想表达,难道希望更清楚地拒绝邱则,并且还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安妍很想改变这一切,却又不想我们知道更多的内容,对一个漂亮女孩来说难于启齿的,可想而知是一种什么伤害了,但是现在这样多人,有些话还真的不好说,于是尚广益也走过去说:“既然妍知道我们做什么,证明了她想有所改变,并且会给出一个耐心的我们也不用着急,找个地方坐坐吧慢慢聊,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了广明,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做。”
刘广明呢对于别的场合可能有些呆板,但是胡同三王子,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连忙的就摇了摇头:“哦,我没事情的就在这楼下等吧方菲还在楼上,这样吧几个小家伙陪我一起等,还有谁愿意留下来。”
刘巧珍点了点头:“谢谢你尚医师还有刘大夫,我想在这里的应该都是关心妍的人是朋友,会有个正确的眼光看待事情,我们也会泰然视之的不要担心。”
几个小家伙很知趣,并没有跟从,最后,刘巧珍王通王峰,这属于长辈的,还有尚广益是心理医生,还有邱则是当事人,几个人去了小区公园的凉亭,围桌而坐。
尚广益也是尽量避开刨根问底的方式,从两个生日开始询问:“那刘姐七年前你们也给安妍过过生日,还有今天的景象,这两个生日上有什么相同的画面吗,或者说以前那个生日前后的一些日子里,能触动安妍情绪波动的,和今天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
刘巧珍边想边说:“七年前我和鸿姐对安妍的生日都是比较紧张的,并没有提前准备的太多,也没想有多热闹,就一家人在一起吃个蛋糕唱两句生日祝贺的歌,甚至连蛋糕都是外定的很小的一个。更多的就只是陪伴,我们是从一大早一家人就在一起,我,鸿姐,小洁还有妍我们四人,虽然并没有提到什么,但是因为日子的特殊,能感觉出妍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随后是中午的时候,快递送来了蛋糕,并没有什么特别,一个很普通的蛋糕吧让我们签单署名,随后妍就上去打碎了蛋糕说有老鼠,八年前在香阳她们是租住的平房,也确实是有老鼠,来到星阳后鸿姐很注意的租住的是楼房,而且是三楼,照理说看不到什么老鼠的,并且我们也都没看见,就只有妍歇斯底里的发作。”
尚广益打断问了一句:“那是不是安妍很怕老鼠。”
刘巧珍摇摇头:“这一点跟普通女孩有些不一样,妍是不怕什么蛇虫鼠蚁的,甚至我都有些畏惧的东西,她竟然不怕,要说我们家小洁呢是比较淘气大胆,但是妍,真的是让我没有想到。我刚开快餐店那会,也发现过有老鼠,妍知道后真的是大张旗鼓,她就在门口守着,让我们翻箱倒柜的一定要把老鼠找到,最后那老鼠被她踩死了,都踩烂了还不停歇。”
王通插了句:“哦,这倒是很出乎意外,一般说什么蛇虫鼠蚁的,对于女人来说可谓天敌,没想到妍这样文弱的女孩,竟然毫不害怕,真的是有些意外。”
邱则点了点头:“是真的,其实说实话我这个人有点洁癖,对什么蛇虫鼠蚁的避而远之很反感很腻味那些东西,可有次在给妍送花的时候不巧就撞到了一只虫,想不到妍真的是很大胆,还扬言要把虫吃下,漂亮女孩吃虫,我当时真的很囧,可现在想想,她应该真有那样的胆量。”
王峰寻思着说:“或许可能,每个人对待敌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蛇虫鼠蚁蚂女人天敌不假,有的女人见到蟑螂弹跳力会很高,还有的女人可以被老鼠赶下河,但是安妍,选择的是消灭敌人,这不能说不是畏惧的一种表现,视敌如仇。”
刘巧珍也领悟了过来:“要说还真可能是这样,小洁和妍有过沟通的,若问这世间最可恨的人,妍就只会说是老鼠,说她和老鼠有着刻骨的仇恨,除之而后快,但看一些举动的话,或许她的遭遇就跟老鼠有关,但真的是难以想象。”
尚广益点了点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相似的地方吗,比如说什么人的面孔想进都有些像老鼠什么的,还有快递的服装,语言等等。”
“长的像老鼠,”刘巧珍摇摇头:“我记得当时的快递员比较矮胖,是圆脸,并不像什么老鼠,服装嘛也不一样,七年前是个小蛋糕店的外卖,而今天是西餐城的店员,服装大不同的,蛋糕就更不用说了天壤之别,那就是签单让我们署名了,外卖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尚广益寻思了下:“我好像有些明白点了,那除了这些,鸿姐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人和安妍开过玩笑,恶作剧什么的,安妍之前有没有收到过老鼠的快递。”
刘巧珍匪夷所思的看着尚广益:“没有,鸿姐说妍以前很爱交朋友的,漂亮女孩吗自然哄逗她的人就多些,也是因为单亲妈妈,而鸿姐又是医护工作生活没有规律,比起同龄的女孩来说妍独处的时间更多一些,所以很好交,人缘也可以,但是遭遇不幸以后,妍就成了另外一个人。”
尚广益听后点了点头:“那好,就现在我们所知道的,可以简单的分析一下,应该大概有一个轮廓,当然并不见得就是事实的真相,刘姐如果在听的时候想起什么可以随时说出来,安妍应该是在八年前在香阳遭遇了不测,那个时候安鸿为了避免前夫的打扰,带着女儿到香阳居住,安鸿还是从事的医护工作,应该是两个人都很稳定的时候吧安妍上了暂时的学校,安鸿工作也很顺利,当然也是为了节约生存的成本吗,租平房相对来说比楼房要便宜些,因为平房老房居多,卫生设备差,所以老鼠也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可以说那个时候吧可能安妍比别的女孩有可能更怕这些东西,就是蛇虫鼠蚁的,这个时候呢应该一个快递的身份,或者说是外卖,可能出现过,照刘姐的描述来说快递可能并不是主要,妍是听见了快递的那句话,签单,署名,这里边有一个老鼠的同音字,应该就是这个署字,触发了一些内容,就像是爆破的引线,让安妍想起了什么,虽然快递都是这样说,但是有句话说听者有心,有心事的人会故意地去寻找一句话里面的敏感字词,这个署字,不是和老鼠有关,就是名字里带署字的这么一个人,或者是外好吧,什么什么曙光,或者外号叫老鼠,耗子之类的,再有可能,就是长相像老鼠,刚才王董事长说了一个视敌为仇,没错,安妍心里有隐痛,也有说法是隐情,旧时所受的伤,一般人受到伤害之后,难以放下苦情的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王董事长所说的这个仇字,或者说是走不出的阴影吧有很多人就是带着一个仇字,就是造成伤害的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处罚,还在逍遥法外,就像是含冤一样难以昭雪,安妍曾经遭受过伤害,而安鸿选择的为女儿疗伤的方式是逃避,可以这么说吧即便是亲生女儿,不是亲身经历的话别人的伤痛自己也是无法体验的,感受不到真正有多深,当然这和人的性格有关,每个人忘记伤痛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安妍一定是刻骨铭心的,所以七年没有过生日,一个署字可能够不成威胁,但是它在特定的日子里,在绷紧的神经里,可能就成为了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