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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继任仙位(1 / 1)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要从二百年前说起,那时奢义夫人拐了几道弯,终于打听到了乌月的来历,晓得她不是个一般的凡人,而是一个失去了阴阳薄子的人,相当于一个游魂逃犯。她便想到拿这件事来要挟墨弋,将乌月的身份揭发给冥界,让他们派人来取她性命。墨弋承认了她母亲的质问,却不料他母亲竟然以此来要挟自己。奢义给了他两条路,一条是告发乌月,一条是让他们三百年不得相见。他没得选择,答应了奢义他们两人三百年不相见。奢义本想如此一来,他们肯定会忘却彼此。她许给墨弋说倘若三百年后他们依然相爱,就成全二人。却未曾想乌月一直坚持了二百九十八年。也未曾想墨弋也等了她二百九十八年。

她实在是忍不住,怕她出来后,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于是决定背弃诺言,在乌月的汤药里下了龙樱草的毒。龙樱草是他们龙族最毒的毒药,仙吃了修行散尽,凡人吃了将灰飞烟灭。届时墨弋就是天上地下也永远找不到她。可她不知道乌月不是凡人,而是只凤凰。她不同于一般的凤凰,因为她娘生她时是仙身凡骨,故而乌月一出生就是个人胎。只有经过九死一生的淬炼才能化身为凤凰,正所谓浴火重生。而龙族的龙樱草毒性的发散就是在体内燃烧,进而将吃它的人燃烧待尽,尸骨无存。

乌月虽被她下了毒,却也是因祸得福,化身成了凤凰。可是那毒却淤积体内,不得化解。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他们龙族的龙鳞练成丹药服下。而且不能是一般的龙鳞,必是修为极高的龙鳞才能解毒。墨弋听南风报说乌月中了龙樱草的毒,就立刻前去救她。还剥去了自己一身的龙鳞化成丹药,但是他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她,没有龙鳞的他被乌月身上发出的凤凰重生焰所伤,手中的丹药也被火烧毁。

墨弋醒来之后乌月已经不在赤泽岛,而是丹玄山。乌月不是凡人,而且凤凰,她已经被丹玄山的代任女君接走。知道她是凤凰后他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明白为什么她的梦里会出现凤凰,为什么刚刚自己给她送药时,她身上的火光是耀眼的红光,威力十足,使他失去鳞片的龙体遍布烧痕。

他被乌月的凤凰炽焰伤的很重很重,但是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去找她,奢义夫人将他拦住,看见他失去的龙鳞和遍体的烧伤,大概明白了他刚刚干什么。

“你的鳞片已经被她的凤凰重生焰化为乌有,现在你去了,也救不了她。”奢义夫人在给他的儿子下最后的通牒。墨弋没有看她,不顾一身鲜血,皮开肉绽。坚毅地扶着床头,忍着剧痛,一点一点挪起来,向屋外走去。

“我答应你,用我的龙鳞救她。”奢义夫人叹了口气,似乎想要妥协,“你知道的,失去龙鳞就相当于失去战士作战的铠甲,这是我们龙族的大忌。我年事已高,要这一身的龙鳞也没有机会再用。我愿意去救她,事实上也只有这样才能救她。谁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掉一身皮囊呢?”

墨弋停了下来等她把话说完。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在我送她解药之后,你必须迎娶水清做帝后”奢义夫人抬起眼看他,她很自信他会答应她的条件。事实是,墨弋确实答应了她,因为要解乌月的毒,也唯有此了。虽然乌月是凤凰,虽然龙樱草让她因祸得福浴火重生,但是她体内的毒,却并没有解。她就是伤好,也活不长。他明白他母亲在威胁他,虽然他最讨厌被人威胁,何况是自己曾经尊重爱戴的母亲。可是他没有选择,乌月的命还有她的人,他只能选一个。他选了前者。

他们凤凰一族终生只有一个伴侣,一生只嫁一人,娶一人。无论她是不是凤凰女君,她的心里定是容不下他已然成婚的事实。虽然他那样想,但是他还是希望她会谅解自己。

他成婚当夜,天尊却下令惩戒他母后,因她行为不端,意图谋害凤凰女君,犯了天纪。天尊命奢义夫人入轮回受投胎转世之苦。他立刻禀了天尊,愿替母受罚,天尊感他孝道就同意了。他对奢义夫人只说了一句话。

“从此以后,我们母子恩情已绝,我替你受罚,只是不想与她成婚罢了!你们好自为之,水清的孩子是谁的,就让她嫁给谁去吧。”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说是屋子却更像是个树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且豪华的树洞。我的床榻上还坐着一个相貌姣好的年轻女子,她衣着华丽,却目含秋水满脸泪痕。而消失很久的阎魄竟然也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看着我。我记得自己在赤泽岛上疼的死去活来,可又怎么躺到了这山洞里?那哭花了脸的美貌女子见我醒了,立刻转悲为喜,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羽儿,你可算是醒了,我是你姑姑!”她依旧满脸泪痕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

“姑姑?”我娘在世时并没有告诉我,我还有个姑姑,而且是这样年轻貌美的姑姑。

“你是凤凰族的公主,也是我们丹玄山的女君。你父君羽化后,我一直在寻找你,我找了你们十八年!可是把你寻回来了”她像是想起了伤心事,又是一行泪。

“这位姑姑,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呢?我叫乌达皓月,家在羊敖峰下。我母亲叫喜娘!”

她听完后惊讶地瞬时张大了嘴巴:“喜娘·······”

然后她便像讲故事一样,把整件事情给我说了一边。我醒来的地方确实是个树洞,却不叫树洞,是仙界有名的行宫梧桐台。我本名叫凤羽,是我父君为我取得名字。我亲娘叫蓝幽,是个凡人,后来与我父君相爱。我父君渡她一半修为,虽助她化成仙骨肉身,却并没有等她飞升成仙,二人便私定终身,我爷和我奶始终不肯承认我母亲,将已经有孕的她赶出了梧桐台。我娘便在丹玄山的一个山洞里生下了我后,此事惊动上天,我娘恐要遭天谴,父皇为救她,便将她赶出丹玄山,实则是为了保护她。没等到我爹去寻我们母女,我亲娘带着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她贴身的丫头,从凡间带来的喜娘。我爹到处寻我们母女二人之际,他的万年大劫却不期而至。我们凤凰神君都有一个最大的天劫,就是虚空之缝。

盘古为天地精气所化,后开天辟地,将虚空和天地劈开,造了两个世界出来。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天地属阳,虚空属阴。混沌时期就是虚空与天地相合,阴阳之气互混。天地与虚空分开,则阴阳相调,万物得生。我们凤凰天生便是极阴之体,与虚空的气泽最为相合。故而守护虚空阴气不散就是我们一族的天职所在。

所谓万物皆非完美,虚空也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它不定时地会破一次缝,或需万年或需百年。虽说只是极小的一个缝隙,但对天地阳气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届时我们凤凰神君便会携带我族圣物凤凝珠,并集一身修为于一处,将其补好。但是这个过程极其耗费仙力,施法之时稍有分心还会伤及仙体仙魄,一旦被打扰还可能要其仙命,最终化成一股仙气消散于天地。我父君就是在刚刚补完虚空之洞后,遇上自己的仇敌,从无界世界逃出来的恶鬼之王百脸骷,一个长着百个头的恶鬼。当年他被我父亲砍掉了七十八个头颅,扔进了无界世界。他逃出之时恰遇仙力耗尽体力不支的我的父君,我父君耗尽最后一口气与他拼死搏斗,被他砍去一只凤爪。待他逃出魔抓,回到丹玄山时已经是灯尽油枯。最后一刻他浑身是血拉着姑姑的衣角,只说了一句话。

“替我把幽幽和羽儿找回来!”

讲到这段时,姑姑已经泣不成声,我亦悲伤难抑。我只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弃婴,知道自己被生身父母抛弃,虽然我不曾恨他们。但是对于他们,我心里是半点情分都没有的。此刻听完我父君的遭遇,知道他寻找我的决心,以及他爱我至深。我的心如坚冰释水,有一刻感觉到了父爱,又有一刻被那浓浓的父爱所感动,这种血脉亲情从心底里呼唤着我,将我摇醒。我是我父亲唯一的血脉,是我们丹玄山既定的女君,姑姑她已经外嫁他族,只是暂管着这里,丹玄山上下仙官时时都在等着我回来。我想自己唯一能够报答父亲的,就是替他好好照管他的基业丹玄山。

我问姑姑我是如何从赤泽岛过来的,她说自从我父君羽化后,她便下令百鸟,让他们遍地寻我。那日一只栖息在赤泽岛的云雀看见了凤凰焰,火焰的光芒照亮了整片海面,到处赤红如血日丹霞,像极了我父皇羽化时的场面,它觉得应该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就飞到丹玄山报信。听到有关我的消息后,她急忙赶去东尺找我。等她们到时,就看见一只小小的金凤凰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便地将我抱了回来。之后的事就是我见到的样子。

这一瞬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或许我的人生本就是一场梦,它一次次在转瞬之间就被改写,每一次都来的那么突然,令我猝不及防。如果是原来的我,可能会痛苦一场。可如今我已是两百多岁的老太婆,虽然面容还是二十岁的模样,心智却成熟衰老了许多。

我醒来的第一天夜里,就瞒着姑姑让阎魄带我回了一趟东尺正阳宫,当晚满月粹空,轻云无风,墨弋的正阳宫处处红绸为帐,红烛为灯,大大的喜字鲜红刺目,他一身赤红喜袍与新娘上拜天地,下跪父母。我只看清了他的背影,同两百年前一样,挺拔如松,却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我喷了一口血便昏死过去,那一口血一直憋在我心头,我忍了很久,还是在他们双双跪地时喷了出来,喉咙里火辣辣地疼。你以为你是他瓷器口独缺的那一角,恒河水里只取的那一瓢,他许你一生一世非君不娶,你为他此情可待三百载。可到头来,妾未嫁时君已娶。你说深情似海定不负,而我姗澜白头与谁共此生?

我与墨弋的爱情,我认为是一吻定终身,且是个极其荒唐不真实的吻,我一觉醒来就被他收了,至今我都觉得我们的爱情犹如敖羊山的那几株妖桃花,来如一阵花雨,片片交织心意融;走如一滩花泥,娇容已逝去无踪。我的这二百年蓄积了很多能量与情绪,我期待有一刻可以爆发,或者是至死的幸福,或者至死的平静。而现在已无从爆发,那一点将息未息的火焰,憋死在了我的心里。余温灼心却不是痛,勾勒的是一道道疤,印在上面,压抑着我所有的情绪,或喜或悲,无喜无悲。

“真是便宜了她!虽然她后来知错了,还亲自上门给你送解药,但是做出那样卑劣的行为,不配为仙!”

姑姑说她向天尊告发了奢义夫人,说她仙德行不端,想要毒害丹玄山的神君。天尊听后很是愤怒,为了以儆效尤,惩戒她下凡遭受轮回之苦。这些事,我一点都不关心,我与墨弋既然已经恩断义绝,他母亲如何,我根本不想知道,以减少那本来就很多很乱的思绪。

姑姑在丹玄山陪了我三个月,将君位传给我之后就回了仙鹤谷的罗萼宫,她走后我自是烦闷不已,整日栖在梧桐台的树尖上。姑姑遣给我两个婢女,一个唤作鸣雀,一个唤作嘤雀。她们也很对得起自己取得那名字,每日在我耳畔嘤鸣作响,让我更是心烦,不想下树,终日都在最高的树杈上放神发呆。每日用膳之时就会听见她们在梧桐台上唤我。

“女君!君上!凤羽娘娘!用膳了!”

我便悻悻地飞下去。阎魄近来在丹玄山住的不是很习惯,姑姑走后不久他便也走了,我当时并没有多多挽留他,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情绪那样低落,可能会影响到他,还不如让他离我远点。他走时只留下一句话。

“阿月等我!”

丹玄山的风水很适合我们凤凰的气泽,我在东尺时,因为那场祸事害下了体寒之症,如今住在这里体寒之症竟渐渐消失。丹玄山是十大仙山之首,一直由我们凤凰一族看守,山中常年仙雾云绕,满山苍翠古树。我所栖的那棵梧桐树便是这山中最老的一株,长在丹玄山最中心的高地上。据说它已经有九万万岁,从树梢到树根足足有百尺高,树冠铺开连绵百里远,枝繁叶茂。这梧桐一共开了三个大洞,每个大洞里还套着十七八个小洞。每个洞口都有一个五尺宽五尺长的台子,故而得名梧桐台。即使挖了这么多间屋子,也未伤及这梧桐的一分,足以想象它的粗壮。姑姑说它有灵性,有五感,会说话,虽然说的不大清楚。我的家人都唤他桐老,因为他太老,耳朵很背,让他陪你聊天于谁来说都是件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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