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表情外加冰冷的语气,吓得人家工作人员往后退了三大步,直到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才壮着胆子开口,“今天这位业主到物业来办理手续,说是会离开一段时间,托我们物业代为打理房屋。”
“你说她走了?而且还将这房子托给你们照顾?”
桥琛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人点点头,十分的严肃认真。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这应该是桥琛眼下尤其关注的一件事情。
工作人员摇摇头,真心的不敢泄露顾客的信息,再说了他也真的不知道。
桥琛也不为难他,挥挥手就让她离开了。
邪六扭头看看自家老大黑臭的脸,有些犹豫的开口,“墨伊小姐该不会是又逃了吧?”
不是他枉自猜测,实在是她有前科。
桥琛现在气的都要发疯了,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生气发火的时候,现在的关键是赶紧找到人,这才是上策。
“你赶紧给机场联系,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离开?同时给我定最快的飞机,我要回帝都。”
说完,转身往车里走去。
墨伊之所以会离开,肯定跟今天报纸上的婚讯有关系,否则以她的性格,不会明明答应的事情,现在却突然反悔,这绝对不正常。
邪六先安排人联系机场,然后才开车送桥琛会别墅。
他们的车刚停,还没来得及下车呢,电话就打回来了。
等邪六放下电话,一脸欣喜的看向后排的桥琛。“老大,墨伊小姐今天下午回了帝都了,三点的机票,看时间,估摸着该到了。”
“既然她先一步回了帝都,那就不要耽搁了,直接联系池战,我现在就要往回飞。”
他现在几乎多等一分钟都觉得是煎熬了。
邪六联系上池战时,池战正忙着通缉那个网络惯犯,他几乎是一边听电话,一边处理事情。
当他听说桥琛要用飞机时,也没问什么原因就直接答应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桥琛已经坐上了回家的汽车。
这段时间他可没闲着,一直找人寻找墨伊的踪迹,可是很失望,除了有她的登机和下机记录之外,就找也找不到任何丁点踪迹了,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邪六不死心,一下飞机就亲自带人去查,连粟弋都给惊动了。他亲自开车来机场接的桥琛。
但是很可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啊,他查遍了机场和这附近的所有监控,愣是没有找见丁点蛛丝马迹。
无奈之下,邪六将这件事禀告给桥琛,桥琛只是皱了皱眉头,吩咐他继续找,然后就跟粟弋一起开车回了老宅。
桥老爷子也想不到他只是发了个婚讯,人就逼回来了,高兴的眉毛眼睛都带着笑,喜滋滋的在家里等着人。
路上,粟弋犹豫了一下,然会开口,“找到了吗?”
桥琛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闷闷的开口,“找到了,又不见了。”
粟弋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向他,“什么?什么叫找到了,又不见了?你俩又怎么了?”那女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竟出这些幺蛾子。
桥琛叹息一声,并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不过也就是他这次的沉默后面让墨伊好一通的受气,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你有什么打算?你还要继续找?”
说实在的墨伊在他脑子里的印象比较浅,总感觉她并不出色,极一般般的一个人,怎么就入了向来高傲的桥大少的眼?
“先回老宅,其他的事情交给邪六去做。”桥琛好像很不想多说的样子,瞬间转移了话题,“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岛上怎么样?”
粟弋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后开口,“除了岛上的签约学员,其他的学员差不多都离岛了,岛上各项事情还算平稳,没有什么事情。”
“以后岛上我可能不会经常回去了,你安排好人就好了。”
这点粟弋早就知道,别说是桥琛,就是他自己,往后也要将重心放在家族企业的管理上了。
“红衣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老宅,一会你回去之后,肯定会看见她,你心里到底有了打算没有?”粟弋跟她的关系自然比跟墨伊的关系好,如果让他选择,他肯定会更倾向于红衣。
桥琛阴沉着脸,无喜无忧的,也不答话,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车子飞速的形势,很快就停在了桥家老宅的门前。
当桥琛和粟弋的车刚一停当,没见别人出来,红衣一身白色连衣裙,婀娜大方的迎了出来。
粟弋当然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停好车就开了车门往下走。
反倒是桥琛,见到红衣那一瞬间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
“粟弋,阿琛回来了没有?”
红衣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得出有丝丝的焦急在里面。
“就知道打听阿琛,难道看见我了,就不知道关心一下吗?真是太偏心了。”
粟弋笑着跟她开玩笑,不出所料的让她红了脸。
“阿弋就是调皮,哪有这样打趣女孩子的,看都让人家不好意思了。”桥琛的老妈孟芝萍也跟了出来,笑着替红衣打圆场。
再看红衣,虽然是有些脸红,但并没有半点的扭捏和不好意思,反而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娇羞和得意,好像很享受他们这样的打趣。
桥琛在车里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楚,心里的反感更甚。
红衣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下车,抬腿就要往前走,正在此时,桥琛开车门走了下来。
“阿琛,你回来了!”说完笑着迎了上去,见他的西装搭在手臂上,刚想伸手接过来,桥琛身子微微一侧,就让她的手落了空。
红衣看看空荡荡的双手,脸上闪过尴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累了吧,赶紧进屋吧,老爷子已经等了半天了。”说着又不死心的去挽他的手臂,看意思是想跟他一起进去。
但是照样很失望,某人就是不领情,注定要让她伤心到底了。
孟芝萍眼尖的看见了这边的一幕,笑着打圆场,“你这孩子,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也没有,真是让我操碎了心。”说着走上前,一手拉住一个,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桥琛难得的没躲闪,让她拉住了手。
“快点进去吧,否则爷爷要发飙了。”粟弋在前面催促着,适当的缓解了几人之间的尴尬。
一行四人迅速进了屋。
老太太见心心盼盼的大孙子回来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脸上都要笑开了花,又一个劲儿的说桥琛瘦了,肯定是没好好吃饭,登时就吩咐厨房去做饭给他进补,若不是桥琛拦着,估计这大餐就吃上了。
反观老爷子倒是安静的出奇,一直平静的在旁边看着老太太对桥琛嘘长问短的,连个话都没有插。
等老太太说的差不多了,老爷子脸一板,咳嗽一声,终于要开腔了。
桥琛幽深的眸子闪闪,平静的转身朝老爷子行礼问好,之后跟父母打了声招呼,招呼了粟弋就要上楼。
“站住!”
老爷子见他这么无视自己,登时就虎了脸,“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眼睛里还有你爷爷吗?”
这话一出口,登时就满嘴叉子的火药味,呛得人难受。
孟芝萍担忧的看看自家老公,轻轻碰碰他的手臂,让他替儿子解围。
但是桥泊涛只是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您也知道是我爷爷啊?我还以为咱们是仇人呢?否则干嘛那么见不得我好!”
得,老爷子火药味十足,他比他更厉害,简直一张嘴就堪比火箭炮了,恨不得一下将人突突死。
“你说什么?谁见不得你好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老爷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瞪瞪着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了。
粟弋在旁边一看这架势,就觉得不对头,赶忙上前,一把拉过桥琛,然后笑眯眯的看
向老爷子,“爷爷,他不是这意思,您别给他计较,他是晕了头,我拉他上去调调时差,回头让他给您磕头赔罪。”
说完拉着他就要溜。
“粟小子你别给他打马虎眼,今天你就让他说道清楚,否则决不罢休。”老爷子这宁脾气也是上来了,还真是较劲不松口了。
粟弋悔得肠子都青了,真不该现在将他送回来,就该先在外面跟他说道说道,省的回家来呛呛。
“还有什么好说的?哪有您这样当爷爷的?就是见不得我好,平白无故的发那样的婚讯,您提前知会给我了吗?我答应了吗?”
桥琛这脾气绝对随老爷子,同样的拧。
老爷子把眼一瞪,大声的吼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还由不得你来做主。”
得,老爷子还将那老一套搬出来了,真是气糊涂了。
老太太一听自家老伴这话,心一沉,就知道要坏事,心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时代了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了?但是这时候她又不能拆他的台,只能也缓缓的开了口。
“阿琛,你先别急,先坐下来,有事情咱们好好说话,不要跟你爷爷嚷,难道你想让他提前进棺材。”
老太太这话虽然难听,但还真有效,大厅里登时就安静了。
“你爷爷之所以在报上发出那样的婚讯,也是被逼无奈,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了个女人,连公司都不管了,怨不得他着急,这件事你确实有错。”
老太太说到这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不过你爷爷也有错,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发那样的婚讯,但是他也是没办法,他想跟你商量,可是我们也得能看见人啊!现在既然你都回来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都坐下来,好好聊。”
老太太这两边不帮的态度多少让桥琛缓和了神情,听话的扶着老太太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再看桥老爷子,虽然还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但好歹是不敢大声说话了,毕竟老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此时此刻这屋子里最尴尬的莫属红衣了。
本来她就是这次婚讯的主角之一,现在人家一家子吵吵嚷嚷的,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这让她的处境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尤其是现在人家一个个的都坐下了,只有她手脚没处放的立在一边,不知道是该坐还是该站,是该走还是该留。
正在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还是孟芝萍开了口。
“红衣,你过来,陪伯母到厨房去准备点宵夜。”
红衣心道既然是谈论婚事,她这个当事人完全有必要在场,现在却被她找理由支开,虽然心有不甘,不想离开,但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能闷闷的跟着进了厨房。
到了厨房里,孟芝萍将她拉到一边,小声的安慰,“红衣啊,你这些年跟在阿琛身边,他什么脾性,你应该最清楚,现在因为婚讯的事情他正在气头上,你在那里待着,只会让他迁怒与你,这样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反倒不如先避开。你放心,爷爷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否则也不会同意你俩的婚事。”
红衣善解人意的笑笑,温柔的开口,“伯母,您的意思我都懂,我不生气,只是现在阿琛因为这件事跟爷爷闹得不愉快,我感觉很愧疚,觉得太对不起他好人家了。”说着眼圈就有些红。
孟芝萍眸光闪闪,只是笑笑,但却没有说什么。
客厅里,桥琛跟老太太坐在一起,粟弋和老爷子各坐一边,桥泊涛站在老太太身旁,五个人五种心思,五个表情。
“在岛上,你要跟那个墨伊好,我们不反对,就连她的身世背景什么的都不在意,只要她肯好好待你,你开心就好。但是后来呢,她作了什么?她有珍惜吗?莫名其妙的失踪,害的你魂不守舍性格大变连公司都不管了?这样的女人值得你那么死心塌地吗?”
老爷子这一张口就是墨伊的不是,基本上市没一点好了。
桥琛阴着脸不说话,听着他说。
“还有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天昊的公司,难道你就不好奇她怎么离开的吗?而且我还听说她还会易容?这样心思阴沉,诡异多变的女子,你真的觉得适合你?适合咱们桥家?”
老爷子这话一说,就知道是有准备,下了心思的,否则不会连墨伊会易容这件事都摸得一清二楚。
粟弋不知道这茬啊,疑惑的看向桥琛,他现在也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爷爷难道在质疑我的眼光?”
霸道而又嚣张的一句话,砸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老爷子也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最后蹦出一句,“但是你能告诉我她一个大家千金为什么会有这种本事?你能确定你现在找到的人就是原来那个人吗?在岛上明明说已经看到了她的尸首,现在怎么又凭空冒出这么一个人来?难道不会有冒牌的可能?”
这一通子着三不着四的话说出来,弄的众人是一愣一愣的,恰巧此时孟芝萍和红衣端着甜品走了出来,老爷子的话被她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阿琛,你确定还是同一个人吗?”孟芝萍也是糊涂了,张嘴就问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及这句话问出来之后的后果。
“妈?”
桥琛猛地一声大吼,吓得大厅里众人一哆嗦。
只见他松开老太太的手臂,慢慢的站起来,一双冰冷的眸子在众人身上走过,“是不是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至于她身上还有什么秘密,这斗殴跟你们无关,未来漫长的岁月里,我有大把的时间去慢慢探索,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说完这句,丢下众人转身上了楼。
眼瞅着都要看不见人了,突然转身,“你还杵着当木头吗?”
粟弋一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激灵,看都没看大家一眼,撒腿就往楼上跑,那意思,根本就是一狗腿子,哪有半点豪门少爷的气派啊!
等他们俩人进了房间之后,老爷子也反应过来了,拐杖在地上敲得叭叭响,“桥泊涛,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居然连我都敢顶撞了!”
桥泊涛耷拉着脑袋,扎着头,小声的嘀咕一句,以前您还说他是您的好孙子呢!
当然这话他只敢悄悄说,若是此时他敢有胆说出来,绝对得挨了打。
老太太叹息一声,然后起身走到老爷子旁边,“好啦,老头子,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老了,就不要管孩子们的事情了,随他们吧!”
“随他?难道你真想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孙媳妇进家?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说完将拐杖重重的一敲,愤愤的起身离开。
老爷子这犟脾气一上来,谁也拧不了,老太太也劝不了,只能让他慢慢消化。
“好啦,你们两口子好好的跟红衣说道说道,我先回屋了,至于你父亲,你们放心,明天他自己就没脾气了。”说完叹息一声,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此时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了桥泊涛和红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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