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热乎乎的。
云华便不再说什么，在曲容欢写了两封信以后就收了纸笔，迎着她不满的目光，他柔声道：“明天再写，今天你太累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一点也不累。”
“那也不行。”云华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欢欢，听话。”
“好吧。”曲容欢无奈的眯了眯眼，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躺了下去。
她攥住他修长的手指，微笑：“你陪着我睡。”
“好。”云华将外袍脱下，踢掉鞋子，躺在了她的身侧，中间是珩珩，他便抱着他们两个，轻拢她长发，温声开口：“睡吧。我陪着你们。”
曲容欢体力不支，点了点头，又重新昏睡过去。
她的脸颊苍白无比，近乎透明，云华轻拍她的身子哄她睡觉，一下一下，不厌其烦。
隔天一早，乐菱等人轻轻推开房门，目之所见便是这样一幕。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就那样睡着，容颜安静而温和。在这样的情境下，几人呼吸都不由放轻，乐菱沈年眼神复杂，慢慢攥紧了手。
云华便在这个时候醒来，朝他们看了一眼，起身，轻声道：“你们来了……”
他示意他们小声，又看了**上的妻儿一眼，替两人掖好被子，拿过外袍穿上，便与沈年乐菱朝外走去。
“你打算怎么办？”一出门，乐菱和沈年便开门见山开口。
乐菱目光深沉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云华太子，之前她一直对他感激崇敬，可是之前有多崇敬，现在就有多恨。
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就是保护不好他们的将军？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翻涌起伏的情绪，乐菱道：“将军眼看是……”咬了咬牙，她才将接下来的几个字说出，：“要不行了。”抬头看向云华：“你……打算怎么办？”
云华微笑：“她去哪里，我去哪里。”
虽然隐约知道了他的打算，可是亲耳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几人还是不由心神震动。
乐菱一下子握紧了拳头：“你要随将军而去？”
云华没说话，乐菱便紧跟着道：“那珩珩呢？珩珩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我已跟靖虚帝说好，日后大陆动荡之时，他便会将珩珩接过去，而你们自然也会被靖虚护佑。”他笑了笑：“不必担心。”
竟将他们的退路都打算好了。
乐菱一瞬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咬紧了牙道：“就算如此，珩珩他才这般小，难道就要经受父母双亡之苦？”
她摇了摇头：“不，这对他太残忍了……而且以后若是让他知道你明明可以活下来却弃他而去，他该有多伤心……”
云华低眸笑了笑，没说话，半晌，才轻声道：“就让我们自私这一次吧。”
就让他跟容欢，自私这一次。
他这话落下，几人身子俱都狠狠一僵。
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不由心中悲哀。
这么多苦难经受下来，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两人有多辛苦难过，为帝国，为责任，甚至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