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洛陪着太子殿下出去了,现在宅子里只有我一个大夫。”白寒楹朝曲容欢道了一句。
“进来吧。”见白寒楹是来给她诊病的,曲容欢淡淡开口,坐回了椅子上。
对现在的她来说,不管是谁诊治都一样。
“是。”白寒楹绕过那个侍女,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阴冷,朝曲容欢就走了过去。
那侍女皱紧了眉头,不过想到这宅子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而且还有他在乎的上官凝阳被关着,谅白寒楹也不敢当面伤害太子妃,便稍稍松了一口气。
白寒楹让曲容欢伸出手,他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给她把脉,看了她一眼,面上不变,心底却微冷。
果然,这女人虽快油尽灯枯,可是有无数好药吊着,一时半会也是绝对死不了的,他如果不出手,假以时日,就云华这疯狂的替曲容欢寻医的模样,指不定真会被他找到什么名医出来。
他虽然不太相信曲容欢伤成这样还能好起来,可他也决不能给他们半点翻身之机!
顿时,白寒楹便打定了主意。
今日他一定要结果了这个女人!
曲容欢并不知道白寒楹的心思,在切好脉之后淡淡问他:“如何?”
“还是老样子,以后要以清心静养为主,不宜多动怒。”白寒楹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却好似没说一样。
“那我便去熬药了。这次换一味药,看看会不会起作用。”见曲容欢不说话,白寒楹朝她开口。
换药是常事,曲容欢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摩挲着手里的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寒楹心中暗喜,面上却半分也不显露,朝她轻轻点了点头,便躬身退下。
大雪仍旧在下着,飘飘洒洒,没有半点减小的趋势。
等了一会儿,白寒楹便端着热腾腾的药走了过来,他将药碗放到了桌上,对曲容欢道:“药熬好了。”
隐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不自觉握紧,白寒楹眸底光芒闪动。
曲容欢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白寒楹等了一会儿,却见她仍不喝,眉头微微一皱,开口:“你怎么不喝?”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等会儿再喝。”曲容欢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声线懒散。
白寒楹心中一冷,这个贱女人!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让他费心费力!
扭头看了那侍女一眼,眼底一闪而过阴冷之色,也不知道是曲容欢的吩咐还是这个侍女自作主张,刚才吩咐了人盯着他熬药。
他们也是精的,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当然,他也自然不会傻到让他们发现端倪,今日他既然将药端到了这里,就务必得让曲容欢喝下去。
“这药需得趁热喝才好。”白寒楹将药碗朝她面前推了推,嘱咐了一句。
曲容欢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寒楹被她这个轻飘飘的眼神扫得竟有几分心虚胆寒,强自镇定下来,面上不起任何波澜,依旧努力维持着那副冷淡的模样。
半晌,曲容欢才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低眸看了眼黑漆漆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