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容欢，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走呢？”
“要走要留，这都是你自己的事，你问我做什么。”曲容欢没理会他的喝问，直接寻了干净的坐处，撩袍坐下。
“是啊，你不在乎，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在乎……”
苏夜歌看着她冷漠的脸色，勾唇笑了笑，抬手拿过放在桌边的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他摇摇晃晃坐在了**上，颓然低笑：“那你便出去吧，不必理会我，我想走时自然会走。”
“你在我的地方捣乱，还要让我不要管？”曲容欢嗤的一声笑了，手指轻敲桌面：“苏夜歌，做人这般霸道可不好。”
“那你是要我出去？”苏夜歌眼神有些迷蒙：“你让我去哪儿？”
“回你的靖虚帝国。”
“靖虚帝国又没有你，我如何回去？”
曲容欢便不说话了。
苏夜歌呵呵轻笑，眸底却半分笑意都没有：“你走吧。我想自己单独待一会儿。”
满满的一壶酒，就这么被他一口一口喝了个精光，曲容欢眼看着苏夜歌越喝脸色越白，轻敲桌面的手逐渐慢了下来。
半晌，在他又摸出另外一壶酒时终于不耐烦，走过去夺了过来，抬手狠狠砸在了地上！
酒水四溅，满屋酒香瞬间四溢。
“不要命了是不是？”曲容欢厉喝，他这一头白发，身子早已不好，还如此喝酒，不是在让自己早死么。
“死了倒好，如此的日子，过下去又有什么用？”
“我怎不知，你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窝囊废！”
“窝囊废？是啊……”苏夜歌漆黑眸底有悲冷之色滚动：“在你眼里，我就是招人厌的窝囊废。”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想让你喜欢我。”
“……你知道不可能。”曲容欢看着他黯淡的眼睛，缓和了语气，轻声开口：“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你连机会都不给我，怎知道勉强不来？”
“我自己的心，我自己难道还不清楚？”
“你清楚什么。”苏夜歌眼睫轻颤，抬手便抓住了她的手，不顾她的反抗，狠狠摁在了自己胸口：“你清楚你的，清楚我的么？你听听，它是在为谁跳呢……”
他胸口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一下一下，随着她手掌摁上去，慢慢的，开始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怦怦，怦怦……
逐渐没了规律。
曲容欢觉得手心烫得厉害，立刻便要缩回手，他却死死抓着，怎么也不肯放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哑声开口：“你听到了，感觉到了，是不是？这里只有你来时才会跳得这么快，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接受吗？容欢，你……还是不接受吗？”
沙哑低沉的话语，颓然而绝望，曲容欢迎着苏夜歌那双炙热的漆黑双眼，一颗心缓缓被捏紧。
曾经的傲然少年，如今怎卑微如尘土。
半晌，她收敛下眸底一切情绪，开口：“感觉到了，但……那又如何？”
苏夜歌身子震了震，曲容欢抿唇开口：“苏夜歌，你该清醒了。”
你该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