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霁从暗处走来,白天的时候因为去千棠的墓地上,他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此刻心里无限自责。
曲容欢瞥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便明白了他想说什么,招了招手道:“是叶霁啊,来,坐下。”
“老大……”
“放心,那些人没有给咱们的兄弟们造成什么大损伤,都是外伤,过几天就会好。否则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他们走。”
“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无故外出了。”
曲容欢顿了顿,叶霁在她的印象中,向来沉默寡言,尤其这几日因为千棠出了事,他就更少开口了。
她叹了口气,缓声道:“叶霁,怪我吗?”
说到底,还是她没用,千棠叫了这么多年的老大,她却没有保护好她,叶霁会怪她也是应该的!
“不,当然不会!”
叶霁眼睛猛地睁大,紧张的直摆手。
他又何尝不知道老大心里苦,哪里会责怪!要怪的话,他只怪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陪她一起去,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逝者已矣,我们再痛苦也不会有什么用,叶霁,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找出杀害千棠的凶手,并且将那人千刀万剐,替她报仇!”
曲容欢神色一厉,眼神中的杀意明显。
叶霁缓缓吐出一口气,以前千棠在的时候,经常劝他不要让老大担心,现在他却是为了她,特地让老大费心来劝导,实在不该。
“我明白。”
说完,他朝屋里看了一眼,见到乖巧的在桌边剥栗子的禹司安,低声道:“听说那些人是来找司安的?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盛昌帝国的人。只不过身份暂且还不知道。”
“盛昌帝国?”叶霁沉吟:“以前我就觉得安安身手非同一般,并不是常人,他的身份……老大心里有没有确定什么人?”
曲容欢眼中情绪浮动,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头绪。”
那个猜测着实太惊悚,她无法相信。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叶霁便告退。
曲容欢在院子里坐了半晌,揉了揉肩膀,回屋。
到了屋中,见到禹司安此刻模样,不由笑了。
禹司安下颌枕在桌子上,纤白的手中还抓着几个栗子,白皙的脸颊因为睡颜浮起一丝慵懒红晕,看上去惑人得很。
早就嚷着要吃栗子,剥了这么久,怎么都没见他吃。
她往一旁看了一眼,却见剥好的栗子全部整整齐齐放在盘子上,码了整整一大盘,他一直馋这个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忍住没有吃。
见天色不早,便碰了碰他的手,叫醒他:“安安,起来了,要睡的话回床上睡。”
禹司安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她,便连忙将手边的那盘栗子推到她面前:“给你吃。”
曲容欢疑惑:“你怎么不吃?”
“我给你剥的。”
“嗯?”
禹司安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很温柔,很轻盈:“我看你不开心。”
曲容欢眼睛微微睁大,敏感的司安,因为见她不开心,所以便想用在他看来最好的东西,来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