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者之心今晚很热闹,因为打折的缘故,镇上一大半的勇者都被吸引来了,到最后酒馆里都坐不下人。
幸好扎克早有预见,胖子商人果然很混得开,居然从冒险者公会借到了不少桌椅,还临时租下了两条街外的一座谷仓,简单布置了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大号的酒馆,剩下的人被他安排到了那里,虽然环境简陋了一点,但胜在原生态,再加上酒水又有打折,大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罗布和肯尼斯刚到酒馆门口就被这里热闹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后来的那些冒险者在了解情况后便三五结伴自觉的折去谷仓的方向,卫队队长和大魔法师对喝酒的地方都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见状扭头就要跟着众人一起离开。
结果他俩人的身影被一个眼尖的女侍者给看到了,胖子商人大概是对手下这些女侍者有过专门的交代,看到两人的话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于是肯尼斯和罗布刚走出去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扎克热情的声音,“哈哈,你们两位可是我这里的稀客啊,自从上次一别足足过去了半个月,你们再不来我就只能登门拜访了,今天既然被我逮到,你们就哪里也别想去了。”
“嗯,可是里面不是已经没有位置了吗?”大魔法师探了探头,看到酒吧里一副人山人海的样子,有不少酒客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着喝酒。
“没位置的只是一楼而已,二楼是我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保证没有下面这么多人。”
卫队队长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宾,还是去谷仓那边吧。”肯尼斯这会儿正忙着帮某人矫正性取向,不想节外生枝,也没空搭理胖子商人。
“谁说你们不是贵宾了,凡是持有银色卡片的都是冒险者之心的贵宾。”扎克笑眯眯的道。
“哦,你说这个啊。”罗布从身上摸出两张小卡片,这玩意儿还是两人第一次来酒吧喝酒的时候胖子商人硬塞给他们的,原来不止能打折还能提供贵宾的身份,“既然这样,那肯尼斯哥哥我们就在这里喝好了。”
其实去哪里喝酒少年都是无所谓的,只不过谷仓还要再走两条街,以罗布现在这种干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的状态,简直一步路都不想再多走了。
“那好吧。”肯尼斯有些无奈,不过也没有再多做坚持。
两人跟着扎克上了二楼,果然就像胖子老板所说,相比起一楼二楼的人明显要少了不少,这里也有一些佣兵,但清一色的都是二阶,还有一些商人和各大公会的高层,另外就是像卫队队长一样有公职在身的家伙。
这些人看到肯尼斯后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在他们眼中这位同僚可从来都是一副古板严肃的样子,每天按时上下班,赚到的薪水全部上交老婆,没什么娱乐活动,一向和夜生活什么的东西绝缘,难得今天竟然能在酒吧看到他,这也从某个侧面说明冒险者之心的老板面子的确不小。
卫队队长也很蛋疼,他不知道扎克是不是故意的,早知道这边有这么多熟人他还不如去谷仓,但现在人已经上来了,如果再跑下去那就太奇怪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了。
两人找了个角落里相对清静的卡座,落座没多久肯尼斯就借口要上厕所,起身匆匆离开,溜到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卫队队长拉过来一个女侍者,“你们这里度数最高的酒是哪种?”
“啊?”女侍者差点被吓到,但好在职业素养不错,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度数最高的酒?是矮人的红烙铁。”
这种酒就好像它的名字一样,喝下去的时候就仿佛吞下一块儿烙铁,从头烧到脚,很是带劲儿。
“不过这种酒一般都是冬天才喝的。”女侍者补充道,“红烙铁驱寒的效果很好,只要一杯下肚,就算光着膀子在风雪中站一刻钟都不会觉得冷,矮人的匠师在打造武器的时候通常都会来上一口。”
“好好好,我们就点这种酒,先来三瓶,另外麻烦再上一杯柠檬水。”肯尼斯闻言喜形于色,然而卫队队长走出几步貌似又想起了什么,挠着头道,“对了,这种酒一瓶多少钱来着?”
“红烙铁是一种很好酿制的酒,在矮人王国随处可见,就是拉回来需要花点路费而已,这酒原价一瓶六个铜币,现在做活动三个铜币就可以了,三瓶的话九个铜币,另外,柠檬水是免费的。”女侍者很有礼貌,能到二楼来的都是贵宾,她们在对待贵宾时明显和在对待楼下那些佣兵时是完全不同的。
卫队队数了数自己口袋里的钱,稍稍松了口气,这点钱他还算出得起,谢过女侍者后就又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卡座。
他刚刚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另一个女侍者拿着酒单过来,大魔法师正坐在那里选酒,罗布虽然手上捧着酒单,可瞳孔却明显没什么焦距,眼神游离,一副木呆呆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少年这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让旁边站着的那个女侍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俏脸上写满了尴尬。
卫队队长见状心中就是一咯噔,完了,看来这小子病的还不轻啊,为了个同性好友竟然连身边站着的美女都完全无视了,看他这样子思绪估计已经飞到太平洋了,要说两人间不是那种关系鬼都不相信。
得,自己今晚的任务看来也是颇为艰巨了。
肯尼斯忧心忡忡,心中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冲女侍者挥了挥手,“我们已经点过酒了,这边没事情了,你去别处忙吧。”
后者顿时如蒙大赦,生怕卫队队长又改主意,鞠了一躬后像兔子一样飞快的跑开了,而直到她走后半晌罗布才哦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酒单,”诶,肯尼斯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魔法师这宛如老年痴呆晚期一样的延迟了反应险些让卫队队长一口老血喷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