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安顿时感到一阵恶心,那虫子本来就一副快不行的样子,这会儿在茶杯里都不动弹了。
“这什么东西?”苏糖捂着嘴问道,显然她也觉得这虫子的观感实在说不上好。
这时,苏月明也开口道:“郡主的身体似乎有好转!”
朱槿猛的抬起头来,殷切的看着苏月明,“真的吗?”
苏月明点了点头,“比刚刚好些了,至少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许安安见顾璟一脸复杂的看着那虫子,出声道:“是不是因为将虫子吐出来了?”
苏月明道:“这也许就是郡主身上与乌头草互相克制的东西。”
顾璟没有说什么,他拿着杯子,走到偏房,房里被零时改成了一个药庐,刚刚许安安用来熬药的炉子还在烧着。
顾璟将手中的杯子,丢进炉子里,烧了去。
那茶杯里原本已经不动的小虫子,被烈火烧得卷曲起来,似乎在嘶吼扭动。
这儿只有许安安和他在,顾璟这才出声问道:“觉不觉得这个虫子眼熟?”
听顾璟这么一说,许安安后知后觉,这一幕确实是曾相识。
想了一会儿,许安安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林密!林密身上那个!”
顾璟点了点头,道:“林密身上的蛊虫在秀宁郡主身上也看见了,看来那个怪人也在。”
想到那个已经超出物理性质的怪人,而且手里头还有一堆恶心人的东西,许安安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顾璟眉头皱着,想来又多了一个棘手的怪人确实是挺让人头疼的。
许安安却好好想了想上回帮林密驱蛊虫的事,出声问道:“要不要我找点儿艾草什么的,给秀宁郡主也驱驱虫?”
顾璟下意识觉得,驱虫并非那么简单,上回也许说是碰巧,这蛊虫兴许怕艾草,但这一回呢?根本就没有艾草,但秀宁郡主还是吐出了蛊虫。
他想了想,道:“和月明商量一下吧,行许月明的药有用,蛊虫已经都出来了。”
许安安想想也是,现在人救回来了就好。
将想法与上回的经验都告诉了苏月明,他倒是觉得许安安那烧艾草的方法不错,决定用一用。
毕竟他刚刚把了脉,虽然秀宁郡主的身体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恢复,至少,她到现在还不曾醒过来。
第二天,顾璟就以天热蛇虫鼠蚁太多为理由,让人送了不少的艾草进来。
毕竟要烧艾,这个东西烧起来那个味道,实在是遮掩不住。
在朱槿那屋子里烧了一天了,烧得那院子晚上都听不见虫叫了,也愣是再没从秀宁郡主的身体里逼出一只虫子。
许安安疑惑道:“会不会是已经没有了?”
苏月明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脉相上郡主的身体又开始衰弱了。”
“那”许安安斟酌着问道:“是不是得喝下去?”
“你让我母亲喝什么奇怪的东西?”朱槿瞪着许安安,道:“拿谁做实验呢?”
许安安撇撇嘴,这可不就得做实验吗?要不然谁知道什么办法有用,什么办法没用呀?
朱槿又对苏月明道:“苏公子,我早就觉得许安安这个烧艾草的法子不靠谱,还是应该试试您昨晚开的药方!”
苏月明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不过,也许真的是他的药方管用了,于是,也点头道:“那我们就试试药方,和烧艾的法子一起用,兴许有奇效。”
朱槿这回亲自拿了药方,去抓药,煎药,又亲手给秀宁郡主喂下去。
上回,药喂了没一半,秀宁郡主就吐了,可这回,一碗药全都喂进去了,却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反应,朱槿也疑惑道:“怎么会没反应?那昨日是为什么?”
苏月明见他的药失效了,倒是没有太意外,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清楚,他的药方没有那个效力。
既然烧艾不行,药方也不行,昨晚秀宁郡主的好转似乎是一场梦一般,让人找不到头绪。
顾璟忙了一天,过来问起,听到两个方法都不行,低头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许安安双手合十,在哪儿喃喃祈祷,伍仁凑近去,问道:“神仙,你碎碎念什么呢?”
“别吵。”许安安教训道:“我正求神仙帮忙呢!昨晚我就祈祷了,结果郡主就好转了,看来不是药的关系那就是我祈祷成功了。”
伍仁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道:“你自己就是神仙,你求谁?”
许安安已经懒得解释自己不是神仙的事实了,随口道:“我找太上老君,让他给我一颗仙丹。”
苏糖在边上听得直笑,刚想要打趣两句,就听见顾璟对许安安问道:“安安,两次驱虫是不是都是你在做?”
“啊?”许安安被问得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仔细想想,确实,林密那次是自己给他烧的艾,昨天也是自己去熬的药,于是点了点头,应道:“是我呀。”
大伙儿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许安安一脸的莫名其妙,顾璟又问:“那这两次里,你有没有都做了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许安安挑了挑眉,道:“我都对老天爷祈祷了,算吗?”
看着众人那就要翻白眼的眼神,许安安尴尬的笑了笑,“开玩笑的,我也不知道呀,就按着吩咐去做的。”
看着朱槿满含希望的目光,许安安连忙又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就和你们说了呀!”
顾璟点了点头,道:“许是你自己都没有注意的事。”
想了想,顾璟再次开口道:“你昨天怎么熬药的,再做一次,我看看。”
许安安当然点头,一行人跟着她走到偏房,许安安走向药柜,一边对着药方拿药材,一边开口道:“我就和苏糖两人在这儿找药,她找那边的,我找这边的。”
“没错!”苏糖给许安安作证道。
“我拿了药就去炉子上煎,喏,就把药丢进去。”
许安安原原本本的将昨天的情景又重演了一遍,直到药煎好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