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跑步机正对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正是秋意绵延,一排排梧桐树落叶成阵,树冠上依旧繁盛的黄灿灿的叶子,在秋日软绵绵的阳光照耀下,兀自闪烁跳跃。那是2015年的秋天,离我们上一次见面,约莫过去了十八个年头。饶是如此,电话那头的声音软软淡淡的,似乎隔着山隔着海,总也听不真切,一如这十八年来我偶尔梦到她的时候那样,总是远远的、模糊的,影影